,年年十八岁啊文秀?”

    林白说:“我不是文秀。”

    那女人“啊”了一声,三个人一起看向宋仕章。宋仕章他正对着手机上的号码出神,面无表情看了三五秒钟,突然仰头一记得意的长叹,摇头笑着边接电话边往僻静的地方听去了。

    宋仕章接了电话,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小王八蛋有种说结婚了不要他出现,这会儿自己打电话过来了,他倒要看看他说什么。

    电话被接起时文秀离医院还差两条街,他只觉得李洁的体温越来越低,他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面对一个病人。

    宋仕章喂了一声,文秀第一次觉得他的声音好听的像天籁,便急急说:“李洁流产了,大出血,我要不动医院那些人,你给院长打个电话,劳驾你。”

    宋仕章足足好几秒钟才消化了这话,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你一个外科主任,要不动自己下属?”等啊等啊,等一个多月了,他打电话只为了救他的未婚妻!

    文秀说:“我辞职了。”

    宋仕章一听,怒火压不住了:“辞职这么大个事儿你不跟我说一声,你怎么这么任性?!”

    文秀哪有功夫跟他解释辞职的前因后果,烦了,说:“让你打电话你就打,这是救人性命,有什么话你不能以后再问?!”火气大的一下就把电话掐了,只催司机快点快点。

    宋仕章刚想骂你把老子当什么了?!可来不及骂就被电话盲音弄的肺都要气炸了,来去烦躁踱步,拨电话去骂另一个。

    二院的院长接到宋仕章火冒三丈的电话,只后悔自己眼力见儿太差,连忙给下面的人打电话,说文主任有个急诊病人要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听他的他有经验。

    宋仕章问文秀辞职的原因。

    院长说他是自己要辞职,没有人逼他的。

    宋仕章知道原因一定不会是这么简单,文秀有多喜欢这一行他比谁都清楚,他一定是受了气,谁敢让他受气,就是他宋仕章也只有受他气的份儿!

    宋仕章的口气像含了一口冰渣滓:“许院,我把人托付给你,你是知道的我多宝贝他的,你太让我失望了!”

    车子近了急诊文秀就知道宋仕章的电话到了,急诊室门口直接放了抢救床,四五个医生护士等着,一见他抱着人下来,一哄而上帮忙,个个都叫文主任。

    他们的眼神跟恭敬的态度有些不符,但文秀没时间理会这些,他很快进入到工作状态,冷静的下医嘱,测血压,抽血常规查凝血功能,大量补液体。一阵忙碌之后把止血药血浆血小板都给李洁挂上了,升压药用上了之后血压也看得过去了,文秀稍微放松了一些,跟妇产科主任打了个招呼,到门口接电话,李氏夫妻要把他的电话打爆了。

    文秀告诉他们李洁现在在二院,其它等他们到了再细说,挂了电话,见一个人沿着花坛过来了,他把溅了血的镜片儿往身上习惯性的一擦,再架回鼻梁看,来人是宋仕章。

    宋仕章走近了,险些认不出来他,就一个多月的时间,文秀好像老成四十岁了,脸颊像是苹果脱水似的干裂皱褶,头发乱翘着像从泥水工地里刚回来,外套脱了,毛衣裤子上都是血,整个一个人不人鬼不鬼了。

    两个人一照面,倒像是几年不见似的,文秀觉得宋仕章看着怪眼生的,他脑子一根筋好控制,跟自己说不许去想这个人,还真就没怎么想起来过,可坚持再久也没有,到头还不是要靠着他。他觉得有些挫败,还不如一开始就听文慧的,打电话给这个人,那李洁兴许也不会弄成这样。

    宋仕章站着不动,也不说话,文秀渐渐被他盯得发毛了,想起来说:“谢谢你。”

    宋仕章站着的地方真好是块儿阴影,看不出他的表情,只听他说:“我救了你老婆,你一句谢谢就打发了?”

    文秀也是觉得自己又无耻又无赖了,说话声音也弱了:“你恩重如山,我从来也没有想打发你过……”

    宋仕章说:“哦?那是谁说的,宋仕章你真恶心,希望你不要出现了。”

    文秀噎住了,他真是抱了鱼死网破的决心才说那些话的,只是没想到现在自己打自己嘴巴。

    急诊室里有人叫文主任,文秀没那勇气跟宋仕章这么站着,正好得了借口逃了进去。

    不多时李氏夫妇到了,李母一见女儿的样子,眼泪决堤一样下来,直伏在床边大哭。

    李父看着也情绪不稳了,强忍住了问文秀是怎么回事,文秀说,她自己说是做了流产。

    李母发疯一样上来打自己丈夫:“都是你!都是你!她不想结婚了不想嫁了,昨天晚上她都哭成那样了,跪着求你退婚了,你非要逼她,你是要逼死她啊!你没有人性!”

    李父完全吃不消,步步后退,小护士们连忙上去劝,这样是要打扰其他病人家属的。文秀站在一边像是看着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小护士劝他趁着现在李洁情况平稳,去换件衣服,满身血腥味太冲人。他上了楼去值班室冲澡,冲完了澡没衣服换,穿了单薄的白大褂哆哆嗦嗦下来看李洁,见宋仕章坐在办公室跟院长喝茶,连忙退了出来。

    宋仕章在里面叫:“你进来。”

    文秀无奈,只好进去站着。

    宋仕章看他这副穿着便皱眉头了:“过来。”

    文秀听话的靠近他,宋仕章解开了自己的黑色羊绒大衣给他穿上,像伺候一个孩子,整整齐齐扣好了扣子,把手从袖笼里拉得露出来,然后把自己的热茶水交到他手里,拉他坐在自己腿上。

    就最后一个动作文秀惊了一下,脱兔般挣脱了,差点泼了茶水。

    宋仕章说:“许院是特意过来看你的,你倒是好好跟我讲清楚了,为什么辞职?”

    文秀极其不习惯这种场面,他知道院长清楚自己跟宋仕章的关系,但要这么□□裸的做出来,他寒毛都竖起来了,挣扎了一会儿才说:“我有我的理由。”

    宋仕章追问:“什么理由。”

    文秀不做声,沉默抵触。

    一边儿的许院长怕宋仕章这么逼着要把真相问出来,连忙打圆场:“兴许是最近事情太多累着了吧,这不还没辞呢么,文秀明天还是照常上班吧。”

    宋仕章说:“你别替他说话,他说辞职就辞职,跟我这儿瞒得一点儿风声没有,都给惯成什么样儿了。不行,今儿他非得给我说清楚为什么辞职。”

    许院这才有点儿听出来意思,宋仕章不是在逼问文秀,他今儿就是来给他的人讨公道的,别看他拿着烟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其实心里头正憋着一肚子火呢。

    文秀捧着茶水暖手,低头啜了几口,仿佛没听到宋仕章这话,自顾自说:“我想出去看看李洁。”

    宋仕章没说话,只抽着烟盯着对面的许院长看。

    文秀懒得看他抖威风,宋仕章的流氓样他见得多了,不差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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