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学校的时候解释了一遍,那时候徐呈杰没吭声,没想到转眼就自己联系了。

    “好了。”张元无奈道,“没有人说你做得不对不是吗。”

    徐呈杰看了张元一眼,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这不就有一个。

    张元笑了笑,说:“我没这么想过。”

    徐呈杰说:“空调温度太高了。”

    后排刚才一直沉默的江文月:“是吧,徐老师也这么觉得!”

    张元说:“不行,别感冒了。”

    江文月:“……”

    徐呈杰说:“你看。”

    张元:“……”

    张元往下调了一度,说:“您是正确的。”

    而后往后视镜里扫了一眼,说:“下午辛苦你们了,待会儿去蹭个饭,多吃点。改天回学校了,我和徐老师再请你们吃饭。”

    吴海说:“不用不用,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

    江文月说:“好啊好啊,张老师考虑一下我上次说的那个……”

    张元往吴海那边看了一眼,徐呈杰说:“别推脱,你们上下山找人都是实实在在出了力的。”

    吴海只好点点头应了声。

    后续工作进行得很顺利,王老师那边应该是被院里领导说了几句,破天荒没有多嘴,当地教育局也是给足了他们面子。当天晚上回去,张元借了个会客室和徐呈杰找两个女生谈话,两个学生认错态度很积极,满脸的惊慌、后悔和诚恳,也没说多余的话。

    张元和徐呈杰没有为难她们,就我行我素敲打了几句,就把人放走了。第二天早晨,历史系活动停止,全体档案学生在小镇范围内自由活动。而张元和徐呈杰带着中文两个专业的学生再度来到了山脚下,准备登山。

    这个景区是最后一天的行程,只是徐呈杰昨天走过一趟,现在浑身还是酸痛难耐。

    他的面色平静,旁人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然而张元今早亲眼看见了徐呈杰起身时的异常表情,大概知道他现在可能不怎么好受。

    小李在前面带路,张元照常和徐呈杰走在队伍后面,张元走得很慢,恨不得走两步歇一步,徐呈杰见他这样,也没有要加速的意思,两人走走停停,等到登上山顶的时候,学生们已经准备往下山的路上去了。

    徐呈杰活动了一路,身上的酸痛感已经减弱许多,他们往学生队伍走过去,简单地问了几句话。队伍里的吴海犹豫了一会儿,在张元正跟几个学生说话的时候来到徐呈杰身边,问道:“徐老师,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您,可以吗?”

    徐呈杰说:“当然可以。”吴海说是关于神像的问题,徐呈杰跟张元说了声,张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就看着他和吴海一起走进庙里。

    学生们在老师还没上山的时候就已经参观完毕,这会儿人都在外面,庙里一片寂静。吴海确实是有几个问题,徐呈杰觉得他问得还不错,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就给了他一个比较详细的回答。

    徐呈杰说完后吴海站在一边若有所思,他也就没有打扰吴海,对着神像略一颔首,在大殿里转了一圈,然后看到门口的功德箱,站在原地摸了摸口袋,拿出两枚硬币放了进去。

    回过头发现吴海正站在他身后看着他。

    吴海说:“老师也会往这里面投钱吗?”

    徐呈杰说:“路过叨扰,略表心意。”

    吴海说:“老师为什么要投两枚硬币?”

    徐呈杰不解地看向他。

    吴海说:“我以为徐老师是帮张老师也投了一枚。”

    徐呈杰皱眉道:“这是我个人的习惯,张老师他没有这个习惯。”

    吴海说:“徐老师和张老师都很了解彼此吗。”

    徐呈杰沉下脸,道:“吴海,不要拐弯抹角,这样的态度非常不合适,你想说什么。”

    徐呈杰想说的其实是阴阳怪气,他觉得吴海现在的状态非常奇怪,平时应该是个很积极的男生,现在却突然有些阴沉。

    “抱歉,徐老师。”吴海盯着徐呈杰的眼睛,说,“我只是想弄清楚,徐老师和张老师是在一起吗?”

    徐呈杰怔了一下:“什么?”

    吴海直直地看着他,说:“在一起,就是恋人关系,您和张老师是这种关系吗?”

    徐呈杰没想过他有一天会被学生当面质问感情状况,还是跟另外一个男人的感情,他觉得这个学生实在是没有礼貌,于是他笑了。

    徐呈杰说:“你在开什么玩笑?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你不觉得因为一件子虚乌有的事情当面向老师提出这样荒谬的问题,已经十分没有礼貌了吗?”

    吴海被这一抹毫无预兆的笑容晃得愣了神,他说:“不是吗?”

    徐呈杰说:“吴海。”

    吴海看着他,徐呈杰说:“你是我的学生,我和你并不是可以谈论这种话题的关系,我希望你把这些胡思乱想的精力放在其他有意义的方面。出去之后我会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吴海说:“再过一年我就不是你的学生了。”

    徐呈杰回过身:“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这样不尊重老师了吗?”

    吴海摇摇头,说:“你一直都在避开话题,为什么不承认呢?怕我说出去?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是想向你确认一下这个事实,我从来都没有向别人透露过张元是gay的事情,现在我依然会守口如瓶。”

    徐呈杰垂在身边的手指一颤,看向吴海的目光冰冷刺骨,他开口,语气不复平日的淡然悠远,如同夤夜森冷结成的霜:“你从哪里看出他是这样的人?”

    “老师你难道不清楚吗?”吴海避开他的视线,说,“我在酒吧见过他,那是一个同志酒吧,我认识一个男人,三十岁左右,曾经和他有过关系。”

    吴海说到这里,眼神里挣扎着恶意和一缕缕的兴奋,他再度直视徐呈杰的眼睛,希望从里面找到他想要看到的情绪。

    只是徐呈杰的眼中除了冰冷再无其他,吴海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停下说:“他没有向你说过吗?他和你在一起,却向你隐瞒这样的事情,你真的不在意吗?”

    “首先,”徐呈杰听完,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觉得好笑,“我希望你立刻停止你的自说自话,或者说你的臆想。”

    吴海直直地盯着他:“只是我的臆想吗?”

    徐呈杰还是露出了一个讽刺的笑容,他摇摇头,说:“第二,不论你刚才所说是真是假,但你并非守口如瓶而是冲动之下对我说出了这件事,对于这样一个自相矛盾的人,我想我没有再跟你说下去的必要。”

    “第三,中文系张元副教授,你可以称呼他为张教授,或者张老师。”徐呈杰直视吴海,使他感受到往日从未有过的压力。

    徐呈杰说:“这些事情,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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