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听到儿子的回应,她的心才会安宁。

    “清文,妈——很疼——”

    “妈,你挺一下,护士才刚刚才给你打过止痛针,等一下就好了。”

    贺清文抹着眼泪,一边为于娟擦汗,一边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他很怕,很怕一不小心哭出声音。

    他不能让于娟为他担心。

    昨天医生告诉他,□□已经找到了,现在只等化验的结果,查看是否匹配,如果匹配就可以进行移植手术了,而且越早越好。

    止痛药渐渐地发挥了作用,于娟的表情慢慢地柔和了下来。

    贺清文坐在病床前看着母亲逐渐安睡过去的面容,心也终于得到了一丝丝平静。

    护士轻轻地推开房门,朝贺清文招手。

    他知道,结果终于出来了,他紧张无比,跟着护士来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心里仍是忐忑不安。

    “结果出来了,恭喜你,各种数值都相当的匹配,这是相当完美的一颗□□。”

    贺清文手里拿着检测结果,颤抖着,他的眼睛花了,里面溢满了泪。

    “谢谢,谢谢医生,那我妈什么时候可以动手术?”

    “根据你母亲目前的情况,最早可以定在一个星期以后,最晚不要超过一个月,因为她的其他内脏已经发现有衰竭的现象,时间不易拖得太长。”

    “我知道。”贺清文笑得很苦,为成功找到□□而高兴,却为另一事发愁,“请问——这个手术大概需要多少钱?”

    医生抬起手托在下颌上思考了一会儿,告诉贺清文,“前期大概需要二十万美元,加上后期治疗的医药费,总共差不多三十万。

    三十万,他哪里来的三十万——

    “谢谢你,医生!”

    贺清文离开了办公室,手里拿着那份化验报告坐在走廊的櫈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道格朗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

    贺清文很了解这样的人,如果对一件事物过分沉迷,他们就会使尽一切办法,甚至会不择手段。

    维尔果然每天都会在餐厅出现,手里提着一个笔记本电脑,坐在角落里,一边办公一边等待贺清文的答复。

    贺清文不走过去,他也不会走过来。

    于娟在做手术的前一个星期里还要做术前治疗,透析。

    她每天仍然要依靠止痛针来减轻疼痛,每天三支,是最大的量。

    方才有个客人又给了一笔小费,钱数不少,却只够支付一支止痛针的金额。

    明天——明天又到了医院催缴费用的日子,是最后期限。

    贺清文将那笔小费整整齐齐地码在钱包里,然后走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维尔。

    道格朗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口穿着一身西装的贺清文,笔挺,干净。

    “这身衣服你穿着挺合适。”道格朗用宝石一般的蓝色眼睛上下打量着他。

    贺清文抿着唇,回他,“谢谢,米兰著名服装设计师手中出来的东西,确实不凡,让您破费了。”

    道格朗挑着眉,很玩味地看着他,“就想一直这么站在门外跟我说话吗?”

    贺清文低下头,掩下眼睛里的难堪,从道格朗的身前走了过去。

    道格朗选了一家离医院不远的酒店,确切地说,就在医院的正前方,甚至可以看到母亲所住病房的那个窗户。

    “喜欢这里吗?”道格朗关上门,转身走向吧台,倒了一杯红酒。

    贺清文没有转过身去看他,因为害怕道格朗身上那件雪白的浴袍晃瞎他的眼。

    一切都是那么赤/裸/裸的,赤/裸/裸的欲望,赤/裸/裸的交易。

    道格朗见贺清文没有回应他,也没生气,他端着酒杯,走到房间的窗前拉开了窗帘。

    窗子前边摆了一架远程望远镜,他拉着贺清文走到窗子前,指给他看。

    “从这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你母亲房内的一切,你可以随时观察到你母亲的状况。”

    贺清文站在窗子前,有些瑟瑟发抖,“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不想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心不在焉,放心,我已经派了人去照顾你的母亲,你今晚只需安心地陪着我就好了。”

    道格朗转到贺清文的身后,令贺清文突然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随之而来。

    红酒杯被放置一旁的床头柜上,道格朗伸出手缓缓地褪下了他的外套,然后从背后抱住了他。

    “我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diven,你此时此刻竟然就在我怀里。”

    贺清文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感受道格朗拂过他耳旁的粗喘的气息,然后他的心就像是马上要跳出胸膛一样,令他窒息。

    “你——不要这样。”

    “呵呵,吓坏你了吗?对不起,因为你让我等的太久了。”

    道格朗的脸抵的贺清文的后颈上,在上面来回的摩挲,闻着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

    “道格朗先生,你答应过我——”

    “没错,我说过让你放心,明天早上,你母亲的手术费以及所欠医院所有的费用,我全部都会为你结清,而且我昨天已经找来了全美国最权威的肾脏移植专家,让他为你母亲亲自主刀,你母亲的手术一定不会有问题。”

    “昨天?可我昨天还没有答应你。”

    道格朗轻声的笑了,他将手伸进贺清文的衬衫里,开始在他细腻紧致的小腹上游移。

    贺清文反射性地想躲开,可却相反地与道格朗贴得更紧,道格朗得意的笑意更浓了些,为这样的投怀送抱暗暗窃喜。

    “diven,你知道吗,自从你母亲住院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这个房间里等你,在这里,我可以看清你在病房里发生的一切,你的隐忍,你的坚强,还有你的眼泪,我都看在眼里。”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已经坚持不下去了,对吗?”

    他就在这里看着,看着他是如何变得走投无路,如何从一个男人,变成了一个准备躺在他床上的□□。

    道格朗,你就当真那么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一个男人的肉体吗?

    真恶心——

    “好了,我们不要再说这些了,来吧,diven,我已经有些等不及了!”道格朗板过贺清文的身体,要他正面对向他。

    身后就是床,道格朗轻轻地把贺清文推倒在上面,贺清文紧紧地握住拳头,狠狠地咬着嘴唇。

    “不要紧张,我会很温柔地对待你的,我们的第一夜会很美好,diven,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喜欢你,diven——”

    道格朗轻声地唤着贺清文的名字,他的声音很温柔,但是却一把撕开了贺清文身上的衬衫,狠狠地吻上了贺清文那如红酒般的唇。?

    ☆、交易

    ?  “妈,你放心吧!我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的。”

    “清文,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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