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了吗?

    贺清文,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今天他萧暮远所有的一切,本来就全部都是你给予的。

    那五枚硬币,还有那只粘了泥的小手,才是他萧暮远今生最大的财富。

    呵呵,除了这些,他本就一无所有。

    萧暮远捻着手心里沁出来的汗,沉吟了一会儿。

    “贺公子倒是很会打蛇,懂得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你之所以单单打击‘松扬’电子,也是因为它至今仍然只是我名下的全资子公司,‘松扬’一倒,萧某也将大逝已去,只是届时宏天又将落入谁手,不知贺公子——想过吗?”

    钢琴声再起,悠扬轻柔。

    萧暮远默默的垂眼,躲避了贺清文那一瞬间错愕。

    仇恨啊!让人蒙蔽了双眼,他想要摧毁,就会不顾一切。

    无论那个地方曾留下过你多少欢笑,那片森林,仍然会被红莲之火,燃烧殆尽——

    黑色的兰博基尼的黑夜的林道中行驶,贺清文开着车,脑子里有一种冲动。

    他想要冲出道两旁的林树带,不管前面将会冲向哪里。

    空地,或是悬崖。

    ——贺清文,即使我萧暮远倒下了,宏天到时又会是谁的天下?是会被盛世吞噬,亦会成为沃*家在中国的又一分支,还是会被宏天各级股东分而食之,总之,它还会是原来的样子吗?

    贺清文疯狂地踩着油门,拨动方向盘,车子在几个相临的s弯道上快速甩尾,车轮与地面磨擦,发出刺耳的吱吱声。

    “萧暮远,你去死——”

    贺清文怒吼着,冲上山顶。

    刹车印拖得老长,在离悬崖不到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萧暮远,你就是个混蛋——混蛋——”

    嘶吼声响彻山间,惊飞了林中的鸟。

    他把头扣在方向盘上,大力地喘气。

    心中的郁闷难解,就像是无数把刀子不停地绞动着他的胸口,疼得透不过气。

    舒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心不再那么疼了,于是打开车窗,让冷风吹进来,吹熄他的心火,吹醒他的混沌。

    万籁俱寂的林夜,贺清文靠在车里,任思绪空空的,不去想任何事。

    不去想,他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剪不断,理还乱,伤痕累累,身心疲惫。

    风吹乱了他的发,遮住了眼睛。

    贺清文抬起头,满眼都是红绿交错的繁华。

    山下的城市,霓虹闪烁。

    可哪里,才是他真正的去处,哪里又是他的归处?

    在山顶的冷风中,站了大半夜,没有找到他要的答案,倒是让他冷静了许多。

    重新坐回到车上,发动车子,转回到山下。

    他打电话给维尔,问了明天的工作安排。

    明天早上九点钟有一个会议,是关于对新收购公司的重组问题。

    “戴文先生,这次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了何重,我们是否要把他的权力收回来一些。”

    “我倒是觉得给的还不够。”贺清文淡淡地嘘出口气,“维尔,让他去做,给他放宽权限,你只要盯紧即可,他有任何动作立刻告诉我。”

    “是的,先生,只是怕他的圈子越来越大,到那时不好阻止。”

    “维尔,只要我们的网子够结实,我不怕他的鱼是够多还是够大,我要的是,一网打尽。”

    “我明白,先生!”维尔在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又接着问了句,“戴文先生,您接下来——是不是要回贺家原宅?”

    除了那,他还能去哪?

    贺清文呼出一口闷闷的气,回道,“没错,怎么?道格朗来过电话了吗?”

    “哦,那倒没有。”

    那就是要等道格朗询问的时候,能准确地说清他的行踪。

    贺清文毫不奇怪维尔会问他这些问题。

    “维尔,我今天有些累了,有些事明天再说吧!”

    “好的,先生,祝您晚安!”

    维尔适时地挂上电话,进退得宜。

    车子再开了不多时,转几个弯,终于进入到别墅区里。

    他停下车,拖着疲惫的身躯,打开了房门。

    打开玄关灯,换下鞋子,由于玄关是一条较长的过廊,以至,让他忽视了屋子里那一点微弱的亮光。

    直到他抬脚迈进客厅,猛然间发现沙发上的竟然坐了个人,才大惊叫道。

    “谁——”?

    ☆、愿望

    ?  “谁?”

    贺清文定住脚,没再敢向前行走半步,他在等那个人有所动作,他在等那个人转头。

    沙发里的人终于站了起来,转过身来看他。

    贺清文猛地屏住了呼吸,有些大惊失色地慌张。

    还没等贺清文发出任何声音,下一刻那人绕过沙发,快速一步上前,一把将他拉进了怀里。

    火热的唇狠狠地压上贺清文那两片冰冷的粉唇,那人用他的舌顶开了贺清文紧闭的唇齿,趁机一路掠夺。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饥/渴得太久,那种贪婪的姿态,简直像是要将贺清文活生生整个吞下,他的舌就犹如一条会动的火龙,在贺清文的口腔里肆意的席卷,狂臊而霸道。

    他疯狂的索取,与不住后退的舌纠缠,即使得不到回应,也不肯放过那张嘴里的每一个角落,和每一滴津液。

    贺清文一面施力推搡着,一面使劲扭着头,可无论他怎么挣扎,仍然挣不开,那双手紧紧地禁锢着他的腰身和头部,不容一点点的缝隙。

    显然那人没有意识到,他侵略式的深吻已经开始在剥夺贺清文呼吸的权力,而贺清文此时感觉自己的肺憋得就像是要炸开了一样,于是他拼命地捶打那人的后背,直到那人稍稍有了些痛意。

    就在他微微倾身躲闪的空当,贺清文奋起全身力气,猛地一把将那人推倒在了沙发上。

    “道格朗,你疯了——”贺清文大力喘着气,他有些缺氧,眼前一黑,自己也跌坐在了地上。

    道格朗从沙发上翻身坐了起来,“diven——”他伸过手来,打算把贺清文扶起来。

    “走开——”贺清文一把扫开道格朗的手,生怕他再次失控。

    “好,好,我不碰你!”道格朗举起双手,然后顺势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和衣服。

    贺清文坐在地上缓了一会儿,而后扶着沙发的扶手站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

    “今天是你的生日,diven!”

    “你说什么?”贺清文一愣,“你的意思是,你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绕了大半个地球,只是为了来给我过生日?”

    难怪他的手机会关机,原来是在飞机上,算算时间,道格朗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洽好应该是在中转站里。

    他惊讶地盯着道格朗,转眸又被茶几上的一支小小的烛光吸引了过去。

    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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