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摸了一把还在发热的耳际,张大着狰恐的双眼,摊在地上成了一堆烂泥。

    此时,道格朗再一扬手,将手中的枪,狠狠地甩了出去,极为精致的格洛克在墙壁上反弹了两个来回,咣咣啷啷几响过后,终于无声无息躺了在角落里。

    他反身一把提起维尔的脖领,满目腥红道,“说,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说——”

    维尔几乎被他勒得透不过气来,“总,总裁,我没——没有——”

    “维尔,我对你,简直是失望透顶,我把你安排在diven身边,你反倒成了聋子、瞎子,不,确切地说,你是在故意装聋做哑。”

    “不,不,总裁,不是这样的——”

    “那为什么救出diven的人会是萧暮远?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道格朗暴怒。

    维尔全身上下顿时冷汗直流,他知道,根本没有任何事能瞒得住道格朗。

    他吞了吞口水,才道,“前一天的晚上,戴文先生将我们全部遣走,说他需要自己过一个安安静静的中国年,所以,我们就离开了,至于第二天的事,也许只是,只是个偶然。”

    “偶然?”道格朗发出冷冷的声音,“维尔,如果你不想说实话,那么,我也可以像对待何重那样,让你永远无法说话。”

    “总裁——”维尔的眼前立即浮现出了何重满口带血的画面,他浑身颤抖,缩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此时此刻,他的恐惧已经布满了他的全身,可是,他又能怎么说,他能说,因为不想失去道格朗对他的信任以及在心中的地位,所以才对贺清文妥协,然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们之间的过往视而不见?

    这是罪上加罪,如果他真的全盘托出,那么,自己必将坠入地狱,下场比何重还要凄惨。

    此时的大脑正在极力地运转,下一句话将会给自己带来一个什么样的后果,他不敢想。

    他咬着牙,想了想,回道,“总裁,是萧暮远,是萧暮远主动来找戴文先生的。”

    “萧暮远——”道格朗将他的脖领拽得更紧了些,“维尔,你居然,敢瞒着我。”

    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滴进他的眼睛里,维尔甚至连抬手擦一下的胆量都没有。

    “不,不是的,总裁,我并没有想隐瞒,是、是因为——”维尔呼呼地喘着粗气,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没有支撑下去的力气。

    “是什么?”

    “是——”

    “是因为——diven?”

    维尔摒住呼吸,他察觉到,无论他怎么做,怎么说,似乎都是在自寻死路。

    “你是说,diven?是他阻止了你?你的意思是,diven刻意让你向我隐瞒了他与萧暮远之间的接触,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维尔颤抖着,跪在地上,忽而又听见道格朗大吼了一声。

    “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了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

    “不,不是的。”维尔慌忙摇头,“总裁,不会发生那种事,他们,他们是仇人,他们不会——”

    听到这些话,道格朗把手转而伸向了维尔的脖子,狠狠地捏着他,“对,你说得太对了,维尔,就因为他们是仇敌,他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洽洽就是这个原因,所以即使漏洞百出,我都没有对他们之间产生过一丝一毫的怀疑,你们,就是这么顺理成章地欺骗了我,维尔,你,你们,你竟敢帮着diven和那个姓萧的,欺骗我——”

    道格朗愤怒地将维尔一拳攉在了地上,然后转身,将书桌上的所有物品,一扫而落。

    噼里啪啦的声音乱响了一阵,地上布满了物品的残骸,资料与纸张在房间里飘洒着,纷纷扬扬,狼藉一片。

    “总裁——”

    “我竟然,会这么愚蠢——我为什么从来都没有意识到,他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去,却迟迟不肯对萧暮远下手,会是存着这个原因,我怎么会没想到。”

    道格朗愤怒地拍打着桌子,一声一声,就像划空的霹雳,拍得维尔,心惊胆颤。

    “总裁,并不是,您想的那样——”他偷偷地抬了下眼,接着道,“戴文先生,只是顾及宏天,并不是因为萧暮远,他,他们——”

    道格朗猛地转过身,指着颤栗不止的维尔,一字一顿地问道,“萧暮远为什么来美国?而diven刚刚离开美国,他萧暮远就又迫不及待地飞回了国,这到底是为什么?这其中的原因,难道你不知道吗?那好,我告诉你,维尔,我告诉你,他,萧暮远,之所以来美国。就是来向我宣战,他,向我宣战,他想从我手中,抢中diven,他想把他夺走——这下,你明白了吗?”

    维尔无法再辩驳了,道格朗的动作要比他想像得快得多,就在他还在处心积虑地想要掩盖住某些事情的时候,道格朗早就已经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

    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跪在这里,听凭道格朗的发落。

    无论是生是死,他都无法逃避。

    此刻的道格朗正眯着眼睛,目光狠厉,露出了嗜血的寒意,他躬起后背,双臂支在书桌的边沿,那姿态,就犹如一头矗立在高山上,心中极度充满仇恨的恶狼。

    “diven跟萧暮远在一起的那几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维尔,你知道吗?”

    “不,我并不,并不——”维尔慌忙摇头,摇下了额头上似水的汗。

    “那么,你就自己尝一针‘blabsp;datura’吧,到时,你就知道了,你就知道了——”

    “总裁——”

    “维尔,我对你,太失望了!”  “总裁——”维尔将头抵在地上,像一个因不停犯错而罪恶满身的信徒。

    不错,他是个罪人,因为想要隐瞒自己的过失,而背叛了自己的神。

    这一切,都是他的罪。

    “总裁,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总裁——”

    维尔跪在地上,哀哀恳求。

    许久,那座伫立在桌前的雕像,才如梦初醒般,微微动了一下。

    “维尔,你的罪过,足已让你死一万次,但是,有一个人,比你更该死。”

    支在地上的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维尔咬着牙,回道,“是,总裁,这件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

    道格朗直起了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diven,接下来,我该拿你怎么办?”他紧紧地皱着眉,看着窗上的倒影,那影中的人,似乎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认识了。

    因为,他只看到了一只野兽,一只受伤的野兽。

    “diven——”他的声音沉沉的,就像是来自深海的一声叹息。

    他从书桌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那繁琐的开关,看到了里面,那如海一般的蓝色。

    同一颗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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