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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症结

    ?  道格朗简直是在咬牙切齿地说道,“对,萧暮远来了,他还让那个威尔逊家的小子每天都来庄园附近徘徊,他想干什么,以为我不知道吗?可我告诉你,他在做梦,他这一辈子都别想见到你。包括——他的生死,只要我一句话,diven,我可让他随时从这个世上消失。”

    贺清文缓缓地,抬起头,无力地撩动了一下眼皮。

    “随便吧,无所谓。”

    他终于说话了,道格朗却怔愣了下,眯起眼问他,“什么?”

    “都无所谓了,道格朗。”贺清文的嗓音嘶哑,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咽着一枚燃烧的炭块,可他还是捏着嗓子,继续有气无力地说下去,“都随你吧,从今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一切都跟我没关系。”

    道格朗挑着利眉,“你想装做不在意,然后让我放过他吗,diven?”

    贺清文垂下眼眸,“没有。”

    道格朗盯着他的脸,看到他的眼皮在微微颤动着,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有些人,天生就不擅说谎,即使说谎也逃过他道格朗的眼睛。

    他嘘气,“diven,你的那些心思瞒不了我,可我的心思呢?你又懂过几分?倘若真的无所谓,那你就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给我看看,diven。”

    贺清文抿紧了有些干裂的嘴唇,别过头。

    “哼,怎么,被我说中了吗?那个萧暮远,你果然在乎他。”

    贺清文闻言,大力地吸了一口气,少顷过后,伸出颤抖的手,开始去解领子上的扣子,用仅存的力气把衣服从他的肩上,一点一点地褪了下来。

    “都给你吧,道格朗,拿走你想要的东西。”

    道格朗盯着他的举动,看着他将衣服褪下,领口大开,露出瘦若嶙骨的肩膀和纤细的腰身。

    “这算什么,diven?你想用这副身体来交换?”

    贺清文闭口不语,低头瞄了眼自己骨瘦如柴的身体,确实没什么让人性起的欲/望,可这却是他仅有的,最后一点东西,一副没有灵魂的臭皮囊。

    “diven,你在用‘我’的东西,来向我谈条件,你不觉得可笑吗?哈哈哈!”

    道格朗狂笑了几声,然后,猛地扭过头,用凶恶发红的眼睛,注视着他。

    这个,他一心一意想要保护的人,他托在掌心里精心爱护的人,居然这样对他。

    他奉献了自己所有的爱,交出了自己的心,他纵容他,宠惯他,只希望贺清文能回他一个真心的微笑,同样真心地来爱他。

    可昔日里最亲密的这个人,他最在乎的这个人,却在今日摒弃了自己最至高无上的自尊,成了与他床/第交易的买卖方。

    只是——为了保护那个萧暮远。

    道格朗握紧双拳,强烈的嫉妒心和报复心,一下子被激起,他一把扫掉了床头柜子上的台灯,屋内的光亮顿时灭了一半。

    他恶狠狠地吼着,“萧暮远,我要让他,有来无回!”

    紧接着,道格朗俯下身,伸出手来打算把贺清文按在床上,可当他的手刚刚触碰到他的肩膀,贺清文便大叫了出来。

    “不要——碰我。”

    他的身体剧烈地抖动,抬起双臂,努力挡住道格朗伸过来的手。

    “开出条件的人是你自己,不要跟我讨价还价。”道格朗没有理他,继续往下扒他的衣服。

    然而,贺清文却又大叫了一声,沙哑中透着凄惨,“道格朗住手,求你!”

    道格朗以为他只是在反抗,但贺清文的眼中的确充满了恐惧的神色,好像他的手上长满了钩子,涂满了□□。

    贺清文用双臂紧紧地包裹住了自己的肩,不住地摇头。

    “求求你,道格朗,你做什么都行,就是,不要用那双手来碰我。”他的声音像极了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

    道格朗停止手上的动作,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那双手,不明白这双手为什么会给贺清文带来那么大的恐惧。

    然后,试探着,又把手伸过去一分。

    贺清文猛然抬头定睛,却看到,道格朗的身影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发生了变化,他的背后伸出了无数只手,就好像一只大蜘蛛,正挥舞着它的爪子,朝他一只、一只地伸过来,将他团团围住。

    “不要——”

    贺清文用嘶哑的声音大声地尖叫了出来,他一把扫开道格朗的手,将道格朗推倒在床上,然后自己翻下床,拼尽全力朝卧室的大门跑去。

    锁链在脚下阻碍了他的步伐,没跑出几步,便一个踉跄跌在了地上。

    道格朗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了,急走过去,将他翻身抱起来,可贺清文却挣扎得更加厉害,一边胡乱地拍打着道格朗,一边撕声竭力地叫喊。

    “手,拿开,拿开,全部都拿开,放开我,放开我——”

    道格朗没想到贺清文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强烈,他担心贺清文又不管不顾地乱跑伤了自己,死死地抱着不放,可越是不放,贺清文就挣扎得越厉害。

    “走开,走开,把这些都手拿走,拿走——”贺清文挥舞着双臂,在道格朗的身上胡乱撕扯。

    道格朗不知所措,只能朝着卧室的大门大声喊,“亨利!来人,来人,霍德,快叫亨利——”

    由于贺清文病着,亨利这几日都在庄园里,他听人传告道格朗在急招他,于是马上提着药箱赶了过来。

    一进门便看到贺清文道格朗的怀中挣扎,他叫霍德和其他人一起帮助道格朗将贺清文按在地上,之后从药箱里找出了一针镇定剂,急忙给贺清文注射了进去。

    药效来的很快,很快贺清文便停止了挣扎,眼神变得恍恍惚惚,一动不动地躺着。

    道格朗把他抱回到床上,大力地松了一口气。

    贺清文反抗时的力气很大,他尽了最大的力气才不至于脱手。

    他坐在沙发上,感觉到脖子上有一点点疼,伸手摸过去,摸到了血迹,那是他在抱着贺清文时,被他用手抓伤的。

    他盯着手指上浅浅的血迹,感到很无力。  “亨利,为什么会这样?diven到底怎么了?”

    亨利蹲下身来,拿出药棉为道格朗处理脖子上的伤口,踌躇了一下,回道,“老爷,看来戴文先生的病,的确不是因为受凉才引发的。”

    “不是?那是因为什么?”道格朗愣住。

    亨利回头瞥了一眼床上的贺清文,才回道,“是因为精神压力,我近两日发现戴文先生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对,戴文先生这次发烧并且产生了大量幻觉,在某种程度上讲,像是由于精神压抑,长时间没有发泄出来而造成了积淤,我怀疑戴文先生是患了一定程度的精神抑郁症。”

    道格朗眯起眼睛盯着亨利看了半晌,“你是意思是,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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