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派出去的人,却并没有在与道格朗同行的车中发现那个女人的行踪。”报告者恭恭敬敬地回答。

    “嗯!”坐在转椅里的那人只是随意回应了报告者,之后又冷哼了一声。

    正如他所料,什么未婚妻,什么订婚,这只不过又是道格朗向外界打的一个幌子。

    这一点,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

    因为道格朗的心,早就已经拴在了那个叫贺清文的男人身上,又怎么会随随意意转向他人。

    哼,真是笑话!

    不过孩子的事倒是真,也是道格朗目前最为关注的事,算算日子,那个女人还有不到一个月便将生产,即时也将会成为他最大的障碍。

    从他的父亲错失当家人任选资格的那一天起,他们一系就已经在开始谋划。

    他们收养各地孤儿,从小培养安插在各系中,并且还在暗中发展黑道势力,为的就是终有一天能与道格朗那一系抗衡。

    他的父亲,为了这个目标,一直费尽心力做着这一切,等着这一天的到来,甚至到死,都不肯闭上眼睛。

    而他,也将为此放弃一切。

    不管是亲情,还是——极深的友情。

    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孩子不能出生,至于道格朗——

    “阁下——”

    身后的报告者再次张口,却是言语有些迟缓。

    那人也是微微怔愣了下,他本以为这个人已经出去了。

    “还有什么事?”

    “回阁下,虽然接到你的通知,我已命所有人都撤了回来,但在撤离时还是发生了火拼。”

    “嗯!”那人一脸平淡地继续逗弄着鹦鹉,似乎这些事早在意料当中,不以为然。

    可接下来,那报告者却有些难言。

    “阁,阁下,我们的确是遵照您的吩咐,尽早地撤了回来,但是,我们没想到,道格朗他——他那个时候会,会冲出车子——”

    那人逗弄鹦鹉的手突然停了下来,似乎猜到了结果,一脸的凝重。

    “我警告过你们,不要伤害他。”

    “对不起,阁下!可当时的情景,真的让人料想不到,子弹并不是刻意地瞄向他,只是流弹——”

    “流弹,流弹——”

    “够了,一群废物!”

    那人带着火气,愤然一巴掌拍向鹦鹉,惹得鹦鹉挂着脚链在架子上呼哒哒得乱飞,落了一地白色的羽毛。

    紧接着“啪”地一声,那人转身,甩门而出,留下一脸惊恐的报告人,暗自抹了一把自己头上的冷汗。

    ******

    哐啷——

    贺清文被大门闯开后的一阵声响给惊醒,他虽没有睡得太沉,但这阵声响也让他有了短暂的恍惚。

    他抬起头,先是看到一群人闯了进来。

    “老爷!”

    “总裁,总裁,小心!”

    他看到霍德走在最前,维尔的声音来自团团围住的人墙中,然后是亨利。

    亨利提着药箱,身上还穿着睡衣,几乎是一路小跑地追了过来。

    他一时还没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下一刻,便听到人墙中有人大吼了一声。

    “都给我滚出去!”

    人群呼啦一下散开,随后一个接着一个,慢慢地向后撤去。

    人群最中间的那个人,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道格朗红着眼,向卧室的四周环视,他将目光扫向卧室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那个此刻本应该躺在床上睡觉的人,现在到底在哪。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离房门不远,靠在墙边的一个柜子旁。

    道格朗的眉头倏然皱紧,他收回目光,左手捂着正在鲜血直流的右手臂,踱向了卧室外间的沙发。

    “霍德和亨利留下,维尔,你先带着人在外边等着。”

    “是,总裁。”

    维尔点头回应他,一挥手,带着堵在门口的十来个人撤离了闹哄哄的卧室。

    房门关上的一瞬间,卧室里一下子寂静了,只有剩下的四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贺清文坐在角落的身子微微向前倾了过去,在昏沉不明的灯光下,露出了一张苍白消瘦的脸。

    霍德走到门口,将室内最亮的灯点开,他的身影也顿时显现于所有人的眼前。

    “少爷,你怎么在这?”

    霍德急走上前,打算把他搀扶起来,可猛然又想到贺清文此刻的状况,于是又连忙把伸过去的手收了回来,看着他,满脸的急切。

    而就在此时,亨利也开始了手间的操作,他用剪刀剪开了道格朗右手臂上的衬衫,在血色布块剥离的同时,那鲜血与白色的皮肤成了刺目鲜明的对比,叫人看了,怵目惊心。

    贺清文的眼睛一下子落在了上面,盯着那里,一动不动。

    接下来的操作,亨利无法独自完成,他唤回了霍德,帮他扶起了道格朗的右手臂,之后用纱布与棉球擦拭着伤口的周围,血却依然不断涌出。

    “老爷,我要先为您取出子弹。”

    道格朗的脸色因失血过多和疼痛略微有些发白,他咬紧了牙,点头道,“嗯。”

    “老爷,麻药的效力在一个小时左右,您最好到床上躺着。”

    道格朗皱了下眉,“一个小时?”

    他还有事情要做,在某些人精神松懈的这个当口。

    并且,他已经将塞丽娜推到了风口浪尖,就势必要抓紧时间部署下一个步骤,以确保她的安全,所以此时此刻,他更要保持清醒,他摇摇头,“不必,不必用麻药了,就这样取。”

    亨利手间顿住,抽吸了一口气,“老爷,这怎么能行?

    角落里的贺清文此时也闻之一震,霍然抬起头,看着道格朗。

    他虽然始终没搞明白这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道格朗为什么会中枪,但是,他已经隐约察觉到了整个事态的严重性。

    甚至,已经危及到了,道格朗和某些人的性命。

    他缓缓地,从角落里站起身来,一步一步走向道格朗。

    “到底——是怎么回事?”

    三个人闻声同时抬头,看到穿着一身睡袍瘦若无骨的贺清文,站立在他们身前。

    这是近段时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与他们讲话,三个人皆是一愣。

    很快,霍德反应了过来。

    “少爷,老爷在回来的路上遭到枪击。”

    “枪击?”

    没错,鲜红的血涌流不断,血痕的上方是被火药烧灼发焦的圆形伤口。

    他看着那个伤口,脸色瞬间变得更加惨白,有些不知所措。

    “diven!”道格朗疼得眉头紧皱,他咬着牙,闭上眼施令道,“回到房间里去,不许看。”

    然而,贺清文却没有动。

    道格朗只好再一次下令,“霍德,让少爷进去,不许他出来。”

    “老爷!”霍德为难地看了一眼道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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