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间将宏天发生那场大火的消息透露给了我,让我故意怀疑这件事是道格朗做的?”

    “哈哈哈!太过轻而易举,本人甚至毫无成就感可言。

    真相被剥开,某人突然间恍悟。

    瞧看眼前那一身的红色如火,贺清文的心已然无法再平静。

    “道格朗——”他摇着头在他身后轻声唤名,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道格朗垂于身侧的手掌紧握,松开,再紧握,再松开,无声无叹,微微的动作是他内心深处唯一的表达。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解释,为什么要瞒着我?道格朗——

    贺清文忽觉,有一点修安说得很对,事态的本身不是罪,错就错在,他们缺乏的是对彼此的信任,无条件的信任,这才是致命的伤。

    修安冷眼旁观,唇边伴着邪味的笑意,他是一个力求完美的人,擅于谋划,作事周密,每一次的精心策划就像是在演绎一篇剧目,所以,他的戏势必要异常精彩。

    “diven,有个问题我一直很好奇,我一直搞不明白,我们的这位萧先生到底是有何魅力?不仅能够让你放弃报仇,还置我们沃*家族三代当家人于不顾,转而让你投进了他的环抱?”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

    “是吗?那敢问二位,若不是我截住你们的去路,你们这是打算要去哪?”

    “我——”贺清文竟然一时语塞。

    偷偷瞄着至进入大厅起就一直没有过交谈的那个人,即使明知这是修安在有意挑拨,可却无从反驳。

    因为这一次他是真正的出逃了,背着道格朗跟萧暮远一起,之前纵使道格朗一再地诋毁他与萧暮远之间不清白,他还能做到心中坦荡,但是现在,这件事简直就是即成事实,毫无辩解的余地。

    那边的修安连给人思考的空间都一点不留,继而又说道,“为此,我还应该感谢我们面前的这位萧先生,若不是他,我还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等到你从道格朗的保护网中走出来,谢谢你,萧先生!”说完,他站起身,朝着萧暮远深深地鞠了一躬。

    萧暮远一滞,看到贺清文的目光停留在道格朗身上的那一瞬间,脸色变得惨白,手紧握成拳。

    “这件事确实是萧某鲁莽,未经许可就擅自带着清文出去过生日,结果落到这般田地,是萧某大意。”

    贺清文的目光猛然回视萧暮远,眼中露出一抹惊讶,稍纵即逝。

    “哈哈哈!”修安的狞笑回荡在大堂,他看着萧暮远,又看了看道格朗,眼神在两人间来回游移,“怎么,萧先生这是准备与道格朗同仇敌忾,先攘外,再安内?不错,高明,高明,哈哈哈 !”

    他笑了一阵,却不见道格朗有任何情绪波动,好似整个大厅只有他一个人在演戏,笑意便渐渐有些悻悻,但既然是他点的火,他就自信能让这把火燃得更旺,目光移向贺清文,起了话端。

    “diven,我真的很佩服你,你这个人很有手段,能让道格朗这么看重你,起先我以为道格朗对你只是一时新鲜,因为在过去这种事不是没有,女人,床伴,一夜情,道格朗向来不缺,只要能够满足他,他也从不吝啬,但我也知道,他并不是个沉迷于色相的人,直到你的出现,那个道格朗就消失了,这对于沃*家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潭,而你对于他来说,更是祸水。”修安边说着,边油然记起,道格朗以一已之力抵住了家族众人的反对,毅然把贺清文带进家族的那个场景,当时连乔耐森那只老狐狸的脸色都变得极为难看,更不要提其他人,人前人后他顶着那个昏愦的帽子,变成了沃*家几代以来最不成体统的当家人,唉!到底是经过了多长时间呢,道格朗到底做出了多大的努力,做出了多大的让步,才让这个男人,有了今日的体面。

    修安断定,从今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让道格朗如此付出了,再也不会有了。

    他哼哼轻笑,“diven,道格朗为你顶了一顶昏庸的帽子,没想到,你又送了他另外一顶帽子,他可怎么承受得住啊!”

    “修安,你到底要说什么,不要再打哑谜。”贺清文此刻思绪有些混乱,他完全猜不透修安的意图,道格朗说得对,如果他想让他们几个死,绝不会拖拖拉拉说这么多话,他到底想干什么?

    修安走出席位,开始抚摸他身边的那只白色鹦鹉。

    贺清文顺着他的动作看过去,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它与普通的动物标本不一样,不像是待宰杀之后再摆弄出想要的姿态,这只鹦鹉的姿态是高展着翅膀,高仰着头,形似它正处于极度的亢奋之中,然后突然间死去,才不会显得太过刻意和僵硬,随后,他又环视了一下四周,满堂的标本皆是同样的形态,动作全部展开到了极致,怪不得,他一咋眼看时,总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修安斜着眸,盯着贺清文的一举一动,显然他的举动让贺清文注意到了这些标本的不同,进而引出下一个话题。

    “diven,你知道它们是怎么死的吗?”

    贺清文驻目,凝视着它们,一阵寒意极速窜入后脊。

    修安轻轻嗤笑,阴冷而邪妄。

    他打了个响指,一位侍者由厅后走了出来,手中端着一个托盘,盘中摆着一个精美的盒子。

    “diven,你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看到贺清文满脸疑惑,他的笑意更浓,示意那侍者将盒盖打开,里面赫然横躺着一个透明的玻璃管,透明的液体在里面微微轻晃。

    “这是——”

    某人倏然被当场的情景唤醒沉睡已久的记忆,贺清文盯着那个装满透明液体的玻璃管,肩膀已经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

    “diven,我想,你应该认识这个东西。”

    “这是那个——”

    “没错,就是——blabsp;datura。”

    贺清文猛地伸过手,抓起桌子上的那个盒子,狠狠地将它抛掷在地,透明的液体在猛烈的撞击下,喷洒成了四散的水花。

    “修安,你这个浑蛋,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大口地喘气,双眼腥血看着地上洇成小片的水渍,从心底由生出来的恐惧随着袭遍他的全身,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个液体注入他身体所给他带来的痛苦,以及荣媛的死,带给他长久无法压抑下去的悲愤。

    他恨不得立即跳上去,将修安千刀万剐。

    修安不以为意,“diven何必那么大火气,您曾经,不是很享受吗?哼!”他哼笑,表情轻蔑。“哦!对了,我差点忘了,萧先生好像也是其中的参与者,不知您在体验过这个东西给您带来的愉悦快感之后,是否还想再次享用,或是——让某人享用?”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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