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带着过来,一见黎以北便直接冲进他怀里,闷闷地喊,“以北。”

    如果见到谢逾时,郝高兴可能会认不出来他是黎以北什么人,但是季揭,他太认得了。当年他追黎以北追得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结果黎以北好不容易答应和他在一起,半年不到,他开始嫌他太冷淡太高傲太难以取悦,年少时的感情哪经得起什么折腾,没几下就大吵一架分手。季揭对黎以北的评价令人无比难忘——你没有心。

    黎以北推开季揭,“你跑来干什么?”

    季揭说:“那你跑来干什么?”

    季揭是个娇生惯养着长大的少爷,可想而知这一路过来的感受,尤其是黎以北还对他这种态度,他几乎快哭出来,嘴唇都快让自己给咬破。

    黎以北说:“你回去。”

    季揭说:“我没带手机,车子也已经让他们开走了。”

    黎以北劈头盖脸地吼:“吃撑了吧,就你呆在这儿能干什么,让我伺候你吗?”

    季揭眼泪掉下来,“是,我吃撑了,我特么胃切掉了一半后吃撑了!”

    黎以北一顿,季揭去拉他,“你走我就走。”

    黎以北转身往住所走,掏出手机开始反复拨打一个号码,一番折腾下来吃午饭的时间都过去了,车子还有一会儿才能到,郝高兴给他们做了饭,季揭根本不能吃,他做完胃切除手术后,身体没好全就迫不及待回国找黎以北,然而一切都已经翻天覆地。

    郝高兴见季揭看着那些东西筷子都没动一下,也知道他肯定是吃不下,于是回房间找黎以北带过来的那些高级食物,但差不多已经给孩子们分完了,还剩两块巧克力和一盒草莓牛奶,郝高兴拿着牛奶说:“我去把这个给你热热。”

    季揭默默摇头,黎以北也对他说不用,郝高兴早看出来了当年的事可能还有隐情,季揭现在身体不好,多做多错,于是他收拾好碗筷就带上门出去了。季揭试探着伸手去握黎以北的手,但被他飞快地躲开,他有些受伤,“为什么你不能试着重新接受我?”

    黎以北根本无心和他讨论这个问题,“这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谢逾时也已经有了别人,你难道要一个人过一辈子?”

    “闭嘴。”

    “我难道说错了吗,他和严苛,他们肯定在你们离婚之前就已经在一起了!”

    “我让你闭嘴!”黎以北一拳磕在桌子上,脸色难看到可怕。

    季揭从没见过他这样,一下子止了声。

    郝高兴在门外都能听到争吵,他有点担心他们打起来,恰好黎以北放在外面桌子上的手机震了几下,难得这会儿信号不错,来电显示还是他哥哥黎以东,于是拍了拍门,“以北,你哥哥的电话。”

    很快黎以北开门出来,但手机已经没动静了,他正准备拨回去,一条短信发进来:逾时车祸,情况危急,速回。

    郝高兴只见到黎以北脸上血色眨眼间褪得一干二净。

    ☆、第 6 章

    黎以北脚下生风地从机场出来。

    “舍得回来了?”黎以东走到他面前,从头到脚把人打量了一遍,问。

    黎以北兀自去拉车门,“哪家医院?”

    黎以东站着没动,“你这次令我有点吃惊,回来的路上怎么就没想到打个电话问问别人,或者直接打给逾时?”

    黎以北反应过来,不可置信,“你骗我?拿这种事骗我?”

    衣领被攥住,拳头离脸颊只有一厘米,黎以东凉凉地笑,“什么方法都试了,偏偏用到最不想用的一种你才肯回来,身为哥哥我也很无奈。”话音一落手里的车钥匙就被抽走,黎以北明显怒极,丢下他一个人开车走了。黎以东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伸手按了按眉心,模样很有些疲倦。

    黎以北遏制住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忍耐得整个人都有点发抖,他开了车载电话,那边的人接起来,声音好好的,“喂?”

    他喊,“谢逾时。”

    “恩?”

    “谢逾时。”

    “恩?”

    “谢逾时。”

    “……”

    因着这几天谢逾时住在小羊羔,严苛便乐颠颠搬了进来。苏立晚上回来见到几辆货车停在小羊羔门口,一箱一箱的东西从上面被挪出来,然后抬进了屋里。他唏嘘着进门,觉得严苛估计是把大半家当都当嫁妆给抬来这儿了,丫简直比女人还可怕。苏立给谢逾时打电话,问他过不过来这边吃顿饭,严苛搬来住,大家还是要一起吃顿饭的。

    晚餐特别丰盛,显得有些正式,严苛煎了牛排,第一份端给谢逾时,第二份给了苏立,最后一份才是他自己。苏立很给面子,夸他真有本领,说他们三个都做不好。谢逾时挑眉,严苛给他倒酒,酒是porto,甜、适合年轻人。

    “你知道吗,我认识你,就是因为酒。”严苛单手支着下巴,看着谢逾时含情脉脉。

    苏立想端着自己的食物挪一边儿去,谢逾时看他一眼,他就挪不动了。

    严苛继续道:“就是在一个红酒拍卖会上,咱俩抢同一瓶,结果你赢了。那样那样任性,你明知道它不值那么多钱。”

    苏立感觉食物在胃里翻搅,他偷偷瞄谢逾时,发现他也正一脸忍耐,“闭嘴。”

    严苛凑过去亲谢逾时,在人脸上涂完口水后坐在自己位置上垂头傻笑。

    苏立觉得自己快醉了。

    谢逾时擦着自己的脸起身,因为他手机响了,“喂?”

    “谢逾时。”

    “恩?”

    “谢逾时。”

    “恩?”

    “谢逾时。”

    “……”他顿了一下,“以北,你怎么了?”

    那边挂了他的电话。

    谢逾时重新回到餐桌上,耐心吃着剩下的东西,期间严苛小动作小情话不断,全部被不轻不重挡了回去,苏立憋笑憋到几乎内伤。吃完后严苛又主动去洗盘子,苏立指着他辛勤劳作的背影对谢逾时说:“娶回家绝对是一乖宝啊。”

    谢逾时回了房间,想想还是给黎以北重新打过去,因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没想到电话一通黎以北就他放射冷言冷语,“谢逾时你什么时候回家把你东西全部收走,你人走了还把这些东西全部留在这儿是想怎么样,你过来把它们收走好吗,我不想浪费时间整理你的垃圾。”

    “那你找人把它们全部丢掉好了。”谢逾时挂掉电话。

    结果黎以北又拨过来,“要么你自己过来收,要么你找人过来收,没有别的选项。”

    谢逾时笑了,“你这样会让我误以为你想见我。”

    “谁特么想见你!”

    第二天谢逾时抽空回了趟曾经的“家”,车子开进去的时候楼下保安还跟他打招呼,“谢先生回来了啊。”到了地方他自己掏卡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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