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脑袋究竟是什么构造!

    信任的笑容,炫耀夺目,天意一时间竟然别不开眼!咳了一声,掩饰脸上升腾的火热。抚摸着心口,里面锁着纪实给予的温暖。

    “你说,曹国栋对好人的定义是什么?”天意将话题拉了回来。曹国栋养的草,必定和他同一门心思,要不也不会深得他心了。“难道他认为身体健康的人,就是好人?”

    不能吧,这定义,太肤浅了!

    三岁小孩都知道,行善事、嫉恶如仇是成为的好人基本要求。这跟身体健康与否八杆子打不着。

    纪实皱着眉头,提出不同的看法:“有可能哦!身体完全健康的人走的是自然路线,大都自律,生活检点,极少出现在灯红酒绿日夜笙歌的奢靡场合,也不会用健康去赚钱,自然也没有这般或那般的欲望。”

    天意斜了他一眼,这人是在拐着弯夸耀自己么?今日才知他脸皮厚,一点也不害臊。

    走自然路线?

    说得轻巧,放眼看去,哪一个随心所欲的下场不是直接奔向堕落怀抱的。

    亏纪实还敢在他面前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简直是欠骂。

    天意冷哼:“是谁三餐要人催着来吃?是谁睡起觉来日夜不分?是谁累倒在浴室?是谁为了真相没头没脑的勇往直前?”一个生活日夜颠倒的人,也敢大言不惭说自己走健康的自然路线?

    “……我当然不是说我!”纪实惭愧的垂下了头。

    “就你这破身体,仪器面前一放,一长串项目都是毛病!”

    纪实张嘴想反驳,好人草明明承认他的健康……

    “你相信一株草,说出去,别笑死全世界的医生!”

    纪实如泄了气的皮球,他有必要说得这么直白么?脆弱的心灵再次被天意狠狠打成碎片。

    “曹国栋都给你洗脑了!让你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世上要是真的有那么一株识别好人的草,曹国栋早凭它发财了,何必浪费时间搞什么药物研究。

    好人的定义是什么?

    好人坏人都划出道来了,还要警察干什么?

    世界直接大同得了。

    这一边天意吐沫横飞;

    那一边,纪实乖乖垂头聆听教诲,半点不敢反驳。瞪着地板,深刻反省中……

    胡闹中的两人都不知道,这一刻,他们与真相无比接近!

    “诶,在你眼里,是不是是个人就是好人?”嘴巴超负荷运动,天意口干舌燥。灌了一大杯水后,捅捅纪实,不怀好意问。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没干过一件好事?”纪实抬头,伶牙俐齿反问。

    “那倒不是。你收留无家可归的我,怎么着也能和好事挂钩。”

    “算你有良心。”哼!

    天意挑眉,考虑着要不要告诉纪实,他收留他,目前看来貌似好事一件,可从长远来看,未必是好事。“老实人,人类并不是你所看到的那么干净。”

    “我就没觉得人类干净。”纪实脱口而出。他之所以放弃相机而改成拿笔,正是不愿直面人性的黑暗。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愣。

    一个心道,不得了了,老实人是个伪老实,傻呼呼的外表或许看得比谁都透彻。

    一个却想,完了,怎么就改不了实话实说的坏毛病,怎么就对天意不设防呢?

    尴尬的气氛被一阵铃声打破。

    纪实快步跑到电话旁,忍不住亲吻电话,来得太是时候了。转身对天意抱歉一笑:“啊,我接个电话……姨妈,怎么啦?您慢慢说……小灵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嗯,我知道了!她都是大学生了,您别担心……好,再联系。”挂上电话,纪实显得忧心仲仲。

    “怎么了?”天意关心问。

    “小灵,我表妹,失踪了。”

    “叛逆期?”天意扬起的语调怎么听都像在幸灾乐祸。

    纪实一记眼刀飞过来,成功的让天意当个安分的聆听者。“姨妈说她已经几天没有回家了,即不打电话回来报平安也不提前告知去向,这对向来乖巧不让人操心的她而言,情况很不正常呢。”

    “学校呢?”

    “学校方面也问过了,好几天没上课了。姨妈四处找不着人,这才着急,一面报警,一面让我登寻人启示。”

    “人际方面呢?”

    纪实沮丧的摇头。

    “什么意思?”

    “她没朋友!”

    天意愣了,没想到居然会是这么个答案。

    80后小孩,居然没朋友?

    稀奇哦!

    “小灵是个很乖的孩子,不管是学习还是生活,从不让人操心。唯一的缺点就是性格有些孤僻!”纪实还记得,小时候,他们两每次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出无声话剧。看书写字玩游戏,做什么都是悄无声息的,套句天意的话——没人气!

    “小灵是个……”将脑海里适合小灵的形容词过了一遍,斟酌许久,纪实才肯定的点头,道:“奇妙,对,奇妙的女孩。听姨妈他们说,小灵刚出生的时候,有个和尚在医院门口敲了一夜的木鱼念了一夜的经。姨妈他们上前请教,和尚却对着小灵连连摇头。第二天,和尚就不见了。久而久知,姨妈他们也渐渐淡忘了这件事。直到爷姥去世,那一年小灵十岁。稚气的她说‘众生皆有佛性,皆有佛缘。佛引吾入佛门,有缘亲属皆渡尽,早登极乐!’然后,站在爷姥床头念了一夜佛经。大家都惊呆了,问她何时学的佛法,跟谁学的……她一概不知,只说梦里一个和尚教的。”

    天意嘴角一阵抽搐。果然很奇妙!纪实当他三岁么?还是忽悠他好玩?

    “我知道你又在心里说我坏话。”纪实指着天意扭曲的脸,气鼓鼓道。

    “……没!”天意别过眼,不敢去看纪实恳求被信任的目光,违心道:“在藏区,有些十几岁目不识丁的小孩病后或一觉醒来,竟能说唱几百万字的长篇史诗《格萨尔王传》,这一神秘现象不也是至今无法解释么?”(注1)

    纪实欣喜的点头。显然,在这件离奇的事情上,他正是拿天意的解释来说服自己去相信的。天意灿然微笑,心下暗道自己忒不厚道,这般欺负老实人。

    什么神秘现象,什么未解之谜,什么离奇事件……若说这些噱头的背后没有人为的参与,他一个字也不信。

    他虽叫天意,可他最不信的也是“天意”!

    (注1):在藏族众多的说唱艺人中,往往称自己是‘神授艺人’,自称在童年时做过梦,之后生病,并在梦中曾得到神或格萨尔大王的旨意,病中或病愈后又经喇嘛念经祈祷,得以开启说唱格萨尔的智门,从此便会说唱了。

    载自《 西藏十大神秘未解之谜》之说唱艺人

    第四章 学佛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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