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脖子上还带着被拉绳勒出来的瘀青,我和他们说,请不用担心,还有,真的很对不起,我以后一定会好好的活下去,为了他们,也为了loki。

    2004年5月

    从春末开始转到夏季的天候,总是燥热难当。

    大学时我在瑞士念书,因此搬出了家里并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父亲和母亲对此倒是没什么顾虑,经过这些年,他们已经相信了我给他们的承诺内容属实,我答应过不会再让他们担心,我就一定会做到。

    某个艳阳高照的午后,我待在宿舍里睡午觉,同舍的友人们跑去参加附近的啤酒祭了,他们也有邀我,不过当时我有点感冒,所以没有跟着一起去。其实近几年来我的过敏症状已经没那么严重了,气喘更是不药自愈,我想这跟我持续地保持运动习惯和上健身房有关,只是偶尔在换季的时候支气管还是会不争气地闹点小情绪。

    躺在堆着汗衫和臭袜子的单人床上,我迷迷糊糊的入睡,房间里只开了电风扇,炙热的阳光从半开的窗帘中照进来,让我在睡梦中也满头大汗。

    有个重量压上了我的床铺,我闭着眼睛感觉到有人朝我的面孔吐气,那气息温温热热的,还带了点牛奶的味道……很熟悉。一只手摸上我的脸,那触感让我猜测对方的手指很细很长,在这种大热天下却显得格外冰凉,几束垂下来的头发搔得我鼻子发痒,我想打喷嚏,嘴巴却瞬间被什么东西给堵了住。

    那个不知名的人用他的嘴唇贴上我的嘴唇,还大胆地把舌头给伸进来,他的嘴唇很软,舌头灵巧不已的在我口腔里钻动,我的心跳声开始加快,双手不自主地揽上那人的腰,他的腰好细,但光从这点我无法判断出对方的性别。

    我想张开眼睛,却彷佛有什么力量压着我的眼皮,让我无法如愿,我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对方的身体,响应起他的亲吻。我有过几次和女孩子交往的经验,青涩又不太稳定的那种,那些女孩们的嘴唇我也吻过,但可没有一个像眼前这位的吻技那么高竿。

    由于我只穿着一条运动裤睡觉,现在,我能清楚地感觉自己可耻的勃起了,这让我意识到自己或许正在经历一场高规格的春梦,而我甚至搞不清楚让我勃起的对象是男是女,我只知道对方正把我的裤子往下脱,从内裤里翻出我的老二,开始替我打起手枪来,他的手技就跟嘴上功夫一样好的吓人,完全不像我们这种年纪自慰时会用上的烂功夫,所以没过几下我就射了出来,浓浓的精液味伴随着汗味溢满了整个房间。

    射精的同时我发出一声呻吟,在我嘴巴上我和身前的压力瞬间都不见了,我的眼睛也在这时顺利睁开,看见的是一道模糊的人影,从体格看来他是个男性,他有着一头过耳的黑发、皮肤在阳光的照映下显得很苍白,他的眼睛和我的对视了一阵,看起来好像是湖水般的绿色……然后他就迅速从我身前退开,化成空气消散在没有人的室内。

    loki,我张开嘴无声地喊了一声,loki。

    我知道那是他,虽然说不上来原因,也看不清楚相貌,但我就是知道那个人是他。

    我的loki。

    打从他死后──其实我一直不愿意用『死』这个字来形容他的状态,若有人问起我的弟弟,我只会说他不在了。loki不在之后,我从来没有梦见过他,人都说死者会给还活着的人托梦,但loki一次也没有来到我的梦里,往不好的方面想,我总觉得他是在生我的气,因为当初我没能遵守承诺好好的保护他,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死,就像我和母亲抱着的希望,他很可能还在这世界上某个我们看不见的角落活着。

    不,你不能再想下去,thor odinson,你不能再这样自欺欺人,我对自己说,这些年来无论是我的心理医生还是友人们都已经把这句话说到烂了,我怎么还能继续犯这个老毛病?

    这不过就是一场午后的春梦,每个青少年都会做这种梦,只是他们的对象不见得会是自己的弟弟。我坐起身来,看向自己湿得一蹋胡涂的内裤,心里想,我这么多年没有见到loki,结果再见到他居然是他走进我的一场春梦里,他不但吻了我,还帮我打手枪打到我射得满裤子都是。

    2010年8月

    我和我的第六任女友sif正式分手。

    八月是她的生日,她却在生日当天提出分手的请求,我了解,这对她来说会是我送给她最好的生日礼物。

    别误会,其实sif是我最好的朋友,分手后更加是如此。我们从很小的时候就认识对方,她是odin企业旗下的员工,和我的另外三个死党,fandral、volstagg和hugon一样都是硬底子的情报人员,他们和我这个大少爷不同,他们在还是嫩小子和嫩ㄚ头时就已经受过各式各样严密的训练,彷佛生下来就是注定要干这一行,而我则是在上了国中后才有开始接触格斗方面的特训,在那之前只是不停地锻炼体能,并且被灌下各种管理方面的知识,我高中时念的是金融系,大学则转战到医学院,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所有认识thor odinson的人都该知道他对念书最没辄,说也奇怪,以往翻开书本的目录页就会打瞌睡的我,一旦下定决心要用功,这些看起来像是无字天书一样的句子突然间也变得没那么难懂,虽然要将它们咀嚼再消化到身体里还是得花上一番功夫。

    若是loki,我想他一定会做得很好,念书对他来说就像吃下一盘蛋糕那样的轻轻松松。

    噢不,我为什么又提到loki?我想sif念我不是没有道理,她指出我跟前五任再加上她这任女友分手的关键因素:你的瞳孔望着我们,手臂抱着我们,嘴里装满对我们的情话,脑袋上却永远飘浮着『loki』这朵白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我尽力了,sif,」我和她面对面坐在位于密苏里州的办公室里,这是一间规模不大的私人医院,我从医学院毕业后,父亲就安排我来这里累积实习和门诊的经验,sif大学时念的也是护校,所以她被指派成我的第一助理,我想我跟她以为能成为对方情人的误会就是这么来的,而现在我们也很高兴我们解开了这层误会,回归到最友好且单纯的同袍关系,「如妳所见,这些年来我念了书──这在以前大概就跟世界和平一样的不可能,我考了管理证照还有医生执照,我甚至还拿起枪来杀人,这部份我觉得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干得像妳和fandral他们一样好,我不是这方面的专才,不过我仍然努力扮演着thor odinson这个角色,在该露面时露面,扛起符合这个身份的所有场子。我以为我做不到一个尽职的哥哥,至少还能做到一个尽职的儿子或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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