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肌肉也拉长了我们待在床上的时间。

    这天是个大热天,loki刚结束完一场搏击练习,他就迫不及待拉我上床去复习一番,在做爱这方面他的实践精神就和我在实验室里一样的坚定。做完一回合后,我们两人在没开冷气的房间中冒出满身大汗,我从背后抱住他,从他身上闻到汗水、洗发精和沐浴乳的混合气味,还有充斥在下体之间的浓浓精液味。

    这当中唯独缺了一个味道,一个对我来说具有强烈标记性的味道。

    于是我贴在loki耳边,问了他葡萄果酱的事。

    这问题只是出于好玩,我猜想这些年他可能没有吃面包涂果酱的兴趣,从他的身上已经闻不到那种甜腻到呛鼻的人工香料。结果loki听完我的话之后,他翻过身来疑惑的看着我,从他的表情当中,我又得知了另一个残酷的事实:原来当初他不仅不记得我的名字,甚至对我的脸没有任何印象。第一场淘汰赛和第三场淘汰赛和他一起活下来的人都是我,而他居然无法把这两个人联想成一个人。

    亏他还有通过每一堂技术测验的好记性,他能清楚记得枪枝和定时炸弹的构造,但对于记住一个人的脸,他显然还不及格。

    「你不能怪我,doom,黑牢里的光线实在是太暗了。」

    loki试图作出辨解,而我自然是不会放过逗弄银舌头的机会,看他困窘的模样对我来说也是一种享受,「我就记得你的脸,从第一次见到你时就记得。」

    「你有一半靠的是气味辨认。」

    「嗯,那倒是,」我把头埋到他脖子前深深嗅了一下,然后把他搂进我怀里,「现在你身上有我的味道了。」

    一阵沉默凝固在炎热的空气中,当loki再度开口时,他换了个话题,「你有亲人吗?」

    我没想过loki会问这个问题,但既然他问了,「有。」

    「谁呢?」

    「我母亲。」

    「她现在在哪儿?」

    我停顿了几秒,思考哪个词最适合形容她的现状,「她……不在了。」

    「噢,那真遗憾,」loki的声音听起来像真的感到遗憾,他从我的胸前抬起头来,「没关系,现在你有我。」

    我望了望那双流露出无辜的绿眼睛,我知道他想暗示些什么:现在,我只是现在拥有他;亲人,我跟他的关系亲密的只像亲人;loki的年纪比我小,我可没想过要像操他这样去操我的弟弟,虽然我没有弟弟;我低头啃咬了一会儿他的嘴唇,直到他的嘴唇变得又红又肿,「我不把你当亲人,loki,你是我的爱人。」

    番外之三:doom(下篇)

    2010年2月

    显然我和loki对于爱人的定义有很大的不同。

    比方说他会把亲情跟人情混在一起,把性跟爱混在一起,情感间的界线变得模糊不清,有如一道复杂的方程式。

    对我而言,爱了就是爱了,没有那么多复杂的因子,充满太多变量的方程式过于危险,我不担这个风险。

    所以,当loki告诉我,他要离开cabal,离开我时,我没拦他。

    那天的他比以往都还要热情,他邀请我到他外宿的单人套房,这是我第一次进他的住所,过了今天,这个地方就要退租了。我们双双倒卧在他的单人床上,他坐在我的胯部前大力摇晃身体,每一次都让我射在他体内,像是要留下纪念品似的。

    这时loki其实还没开口说,他要走了,但是我知道。很多事情无须说出口也能看出预兆,我对他了解的远比他想象的还来得深。

    而他对我,大概就是一昩地让我插入他插得更深,最后一次的性爱结束时,他喘着气趴在我胸口,肛门一收一张的咬着我的老二,精液不断从那里流出来。他用手抚摸我身上的每一条疤痕,我的手也摸着他背后那一道长长的疤,我们的手指就像探测器那样记录下对方的触感。

    一个人可以了解另一个人到什么样的地步?我想,也许还能更多,但我们只允许对方做到这样。

    比方说我们从不问对方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比方说,我们交往了三年,做爱无数次,却从来没在同一张床上过夜。

    我看着loki的脸,他变得比三年前更瘦了,眼眶下方有明显的黑眼圈,我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手背上也浮出一根根紫色的筋脉,这不正常,一个定期锻炼体魄的格斗家不该像他这样子,他并没有变得像我要求的一样强壮。

    但我还是没有问他发生了什么事,就像他也不曾过问我母亲的事。

    「我想这件事有点难理解,就像你笔记本上的那些方程式,」loki把枕在我身前的脸抬起来,被汗水弄湿的黑头发却还黏在我皮肤上,「我要走了。」

    嗯,我知道。

    我也知道这件事没有像loki说的那么难理解。

    我爱他。

    但是他不爱我。

    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2012年9月15日

    两年又过去了。时间过得很快。

    股票跌了又涨,经济起飞又下滑,国与国之间拿着飞弹和领土权恐吓对方,军火永远供不应求。

    世界在改变,人也在变。

    唯一没变的是在我屏幕上方移动的那个小光点。

    五年前我和loki在那间vip包厢碰面时,我趁着他昏迷还没醒来之前,在他身上注入了一个微型的追踪器,该产品当时还在开发阶段,但至今依然管用。我看着那个发光的亮点在象征美国的版块上四处游移,心里想,这个世界那么大,我的魔法师却飞不出这个小小的牢笼,是的,我的魔法师,只要我还能搜寻得到他的一天,在我的认知中,他就没有离开过我身边,我们之间的距离只是从坐标尺上的百分比拉成千分比,这项比例随时都在变动,这个世界很大也很小,覆灭只在朝夕。

    确实,覆灭只在朝夕。

    三天前,坐标图上的『我的』魔法师,三天后的现在,却变成别人的了。

    cabal的总部会议室里往往有几百个追踪屏幕同时在运作,其中有一个最大的屏幕,上面显示出近期组织密切关注的目标:thor odinson的动向。

    thor odinson身上当然没有装追踪器,不过他的蠢行比追踪器还管用,他先是在密苏里州惹毛了laufey,还只身闯进对方的大本营,他老爹odin一如往常地派出救火队给他儿子擦屁股,安排了一名秘密线人协助thor odinson逃亡。

    虽然thor odinson在大众媒体前鲜少露脸,但调阅他的档案数据并非难事,他在医学院就读时的毕业照跟『donald blake』的执业照相吻合,再拿这张人脸特征比对美国各个大街小巷的监视器拍到的画面,thor odinson的行踪就像露在海面上的鱼鳍那样显而易见。

    而这条大鱼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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