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气,张悦然发现自己折腾了这么久,她有些口渴了。

    就着手电筒的灯光,张悦然一边想着明天要在卧室内放个暖壶,一边咋客厅里为自己倒了杯水。

    水有些热,张悦然正打算端着水回房,忽然听到从母亲的房间传来细碎的声音,一抹昏暗淡黄的光线从窗口冒出。

    “妈,你醒了?”张悦然放轻了动作。

    “……”

    “呼呼呼,呃~呃~呃~”杨静的卧室内传来急促地呼吸声,继而又传来瓷器落地声。

    张悦然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放下水,打开了客厅的灯,但是,和她卧室的情况一样,等没有亮。

    停电了?不对,要是停电了那光是哪来的?

    张悦然手中的手机灯光也暗淡了不少,放佛蒙上了一层纱布。

    “妈,”张悦然小心翼翼地走到杨静的卧室门口,门关着,她正想伸手扭动开关,室内传来一个急促短暂却又阴沉撕咬的惊叫声。

    死寂的昏暗中听到那突起的声音,张悦然惊吓中手一松,手机掉在了地上。

    哐当,声音显得很大。

    卧室内又静了下来。

    张悦然顾不得手机了,她扭动了卧室的门把手,门没有锁死,一扭就开了。

    打开门,昏暗发黄的台灯在梳妆台上尽职尽着的亮着。原本明亮的镜子显得有些阴森恐怖,杨静穿着黑色的睡衣披散着头发坐在梳妆台前,镜子反射出她模糊的身影。

    看着镜子上影影绰绰的黑影,惊呼声被张悦然压下了。

    “妈,你没事吧?”张悦然心中的不安升起来了,一个声音大叫着让她逃跑。

    杨静没有回答,她拿起了一把梳子,慢慢地梳理着自己的头发,诡异的是张悦然没有听到梳头发的声音。

    张悦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正想退出去向韩恩齐打电话求救,“别动。”杨静的声音严厉的近乎诡异。

    张悦然站在门口,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深,冷汗自额头冒出。除了张悦然的呼吸声,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平时吵得她无法入睡的虫鸣声也早就消失了。

    “妈?”张悦然的声音有些发抖。

    杨静放下了梳子,台灯的灯光闪烁了一下。

    张悦然心中一跳,浑身打了个寒战。

    杨静转过了身来,背对着灯光,看不清楚她脸上的神色。

    “进来。”

    张悦然地心中大叫“快跑,快跑。”

    可是,她的四肢像提线木偶一般,僵硬地走进了杨静的卧室。

    碰的一声,门在张悦然的身后关上了。

    卧室内的灯光变成了红色,良久之后,灯光熄灭了,虫鸣声自四面八方传来。

    不知过了多久,天微微亮。张悦然目光呆滞的自杨静房中走出,她缓慢的走进自己的卧室,然后换了一身衣服。

    推开大门,张悦然出现在晨光中。她神色木然的朝着村子旁的山走去,路过邻居家时,那两只狼狗冲着她疯狂的大叫。

    张悦然罔若未闻,她的身影消失在了晨曦中。

    挂了祁暮的电话,杜焱燊一阵茫然。他没有想到,本该十一举行婚礼的张悦然,竟然爬山时遭遇了意外。婚礼变成了葬礼。

    “发生了何事?”楚天翊关心的问道。

    “我那个十一要结婚的同学出了意外。”杜焱燊不敢置信的说。

    楚天翊微叹口气,世事无常。

    葬礼很快就举行了,就在张悦然的老家。因为葬礼举行的很急促,除了留在q市的同学外,外地的同学都没有能赶来的。

    杜焱燊和祁暮站在大门外,看着眼前的葬礼场面,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诡异。

    张悦然没有结婚,她的葬礼没有按农村的规矩来,只是在院子里设了灵堂,杨静和韩恩齐坐在灵堂等着来祭奠张悦然的亲友,维持灵堂秩序的是殡仪馆的员工。

    不过,院子里围了一圈的人,应该是张悦然本家的人。

    走近了,可以听到他们正小声的议论着。

    “太可惜了,这么年轻。”“是呀。”“不过听奇怪的,我根本没看到她出门呀。”“是呀,她出意外那天早上我家的狗叫得很凶,可是我出门看的时候,也没看到她呀。怎么就从山上掉下来了。”“哎,和她爸爸一样蹊跷。”“谁说不是呢,她男朋友怪可怜的,都要结婚了。”“哎,她妈也挺可怜的。”

    杜焱燊和祁暮看看了对方,走进了灵堂。

    “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杨静礼貌地点点头。韩恩齐眼睛通红,神色有些恍惚。

    杜焱燊是见过韩恩齐的甚至他们的婚房还是他设计的。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从灵堂出来,杜焱燊忽然发现为什么他觉得有些诡异了。院子里站的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惋惜,或者有些悲伤;而韩恩齐很伤心,这一切都很正常。可是,张悦然的母亲,杨静很平静,她的平静不是哀伤过度,也不是无法接受现实的平静,而是真真正正的平静。若果不是知道她是张悦然的母亲,这种情况,只怕会认为举办葬礼的是一个陌生人。

    杜焱燊回头看了一样杨静,五十多岁的她保养的很好,脸上甚至看不到明显的皱纹,她静静地坐在灵堂上,仿佛一座雕像一般,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悲伤,眼睛中也看不出一丝的波动。

    “怎么了?”祁暮见杜焱燊愣在院子外,轻声问。

    “没什么。”

    下午,张悦然的骨灰被葬在她父亲的旁边,就在他们家的祖坟处。

    葬礼结束了,在张悦然下葬的那一刻,韩恩齐无声痛苦。他们是大学认识然后相恋的,他们在一起五六年,对未来有过美好的设想,只是现在一切都消失了。

    人群慢慢散去了,杨静随着村民回村了。韩恩齐站在墓前,他不想去面对杨静。

    杜焱燊和祁暮站在一旁,他们不放心韩恩齐。

    韩恩齐深吸了一口气,“你们知道然然是怎么过世的吗?”

    “知道,”祁暮说,“她爬山出了意外。”

    韩恩齐痛苦地说:“前两天,然然村的人在山脚下发现了她,她是从山上落下来的,当时都几乎让不出她了,如果不是她带了我送她的戒指。”他哽咽了一声,“这怎么可能,然然她说过她根本就不喜欢回老家,更不喜欢在老家爬山。她怎么可能去爬山,还……”

    杜焱燊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听韩恩齐说着心中的痛苦。

    韩恩齐继续说:“你们是不是很奇怪葬礼怎么举行的这么仓促?我也很奇怪,我只在火葬场见了她最后一面,然后她妈妈就说,第二天举行葬礼。我爸妈都没从老家赶过来呢。真的太奇怪了,她妈妈的反应太奇怪了,她怎么这么急着举行葬礼呢?我从然然家一个堂兄那听说,然然的意外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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