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牙齿上有葡萄皮。”

    顿时莫森扑倒在地,说了这么多,这男子就来这么一句。莫森伸手在两颗大牙上一抚,随手弹掉葡萄皮,又开始搬弄他的三寸不烂之舌。从晓以人生大义,为国为民为父母,莫森口若悬河,唾沫横飞,说了几个时辰,便是那无情坚硬的铁也该同意了,可男子始终一声不吭。

    “怎么样?你觉得怎么样?”

    铁锤击打在烧红的铁料上,发出丁当丁当的声音,许久男子又抬起了头,这次他瞧着莫森也很久,忽然嘴角咧出一个明亮的笑容。

    “你说的很好,可我只会打铁,其他的什么也不会,所以你走吧。”

    “不会的可以学嘛,只要你想学什么,我出钱请人教你。”莫森赶紧道。

    “没兴趣。”

    说完这三个字后男子再不说话,任凭莫森如何劝诱只是置之不理,想着来日方长,此事不可操之过急,把事说死了便不好办了,莫森无奈下只好告辞离开。在村子里随意一打听,原来这名打铁的俊男叫嵇康,其祖先本姓奚,住在会稽上虞,因曾祖父躲避仇家才迁徙到洛阳的城郊,并改为嵇姓。有一兄长嵇喜目前从军,家里便只剩下他和年逾花甲的寡母相依为命。

    嵇康|生性孤傲,性格倔强,但心地善良,他以打铁为生,村中人若找他打造什么东西,他也不收取钱财,往往只要别人的一壶酒,然后陪他同饮,因此家道十分清贫,度日艰难。

    莫森怏怏回到清风斋,脑中不时浮现嵇康俊美的容貌和独特的气质,只要花点心思和钱培养他,来日前途不可限量,他拥有让世人为之疯狂的潜力,无论如何得把嵇康弄到手。

    翻来覆去一晚,清晨莫森便去集市买了些肉食水果,又去绸缎庄要了几匹上好的料子布,再拿了一些人参鹿茸补品,便雇了一辆马车前往云林村拜见嵇康及其母亲。到得嵇康家,却只见嵇母,因今日嵇母身体微恙,嵇康是个大孝子,便一早去城里保安堂买药,直到现在还没回来。

    莫森赶紧把礼物奉上,声称自己是嵇康的朋友,从远方来看望他。嵇母将信将疑,莫森口才甚是了得,陪着嵇母聊天,很快将嵇母哄得眉开眼笑。

    这嵇母虽年老迈,但明眸善徕,年轻时必定是个大美人。莫森以前常和府里丫环鬼混,了解女人们的心思,便极力赞美她,因此又将关系拉近了几分。

    直到中午嵇康才从城里回来,手里提着几包药,瞧见莫森坐在屋中眼里略微一怔。“娘,我去给你煎药。”嵇康转身进了厨房。

    莫森盯着他的背影看,陈旧的衣衫已掩盖了他健美的身躯,但巍巍如玉山,风姿超然脱俗。穿衣和脱衣是各有各的美,莫森在心里赞道,当然还是不穿衣的更好。

    待到药煎好后,嵇康将母亲请到里屋服药,自己这才出来。莫森见他目中微愠,便心知不好赶忙抢上前来亲热地喊嵇兄,那嵇康面无表情,抓起八仙桌上的各色物品便往门外扔。

    “嵇兄,有事好商量。”

    嵇康此人脾气极倔,也不轻易受人钱财礼物,哪里肯听莫森的话,转眼已将几匹布扔出门外。莫森心急如焚,慌忙中去抓嵇康的手,但他一个纨绔子弟,平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哪里干过粗活呢,虽捱了一段时间的苦,但和以打铁为生的嵇康相比,那简直是绵羊遇猎人。嵇康臂力奇大,只是一挥便将莫森甩飞在地。

    莫森也是个泼皮无赖,谁越逆他便越要纠缠,只见他飞身而起两手便抱住嵇康的脖颈,双腿屈曲绕在嵇康的腰间,竟然整个人都悬在了嵇康的身上。

    这种暧昧的姿势令嵇康十分恼怒,怒吼着让莫森下来,莫森怕他又要扔东西只把头埋在他胸膛。嵇康抓住他的手往下扯,他的手又抓着嵇康的衣服,两下都一用力,只听“嘶”的一声,嵇康的衣衫被撕开了,露出了里面麦色的结实肌肤,瞬间莫森从嵇康的肩膀滑下,他的脸抚触过那健美细腻的肌肤,忽而两颗外突的大牙便磕在一根雄壮的勃|起物上。

    作者有话要说:

    ☆、司马之心

    今夜时分,月华如练,长是千里。有一人正在明月的皎皎清晖下舞剑,只见他手腕轻抖,长剑已似白练般伸展出去,舞到急处,剑辉如雨,剑气如刃,剑光璀灿夺目,宛若后羿射落九日,舞姿矫健敏捷,恰似天神驾龙飞翔。风声窃窃,剑啸声声,花片纷纷坠下。

    池张静静站在一株芙蓉树下,茂盛的枝叶将他凝重的面目隐在其中,直到那舞剑之人收住剑势才大步流星走上前去。

    “主公,您的剑法有雷霆万钧的气势。”池张由衷地佩服。

    那人只淡淡一笑,瞧着手中的长剑,这柄剑乃是春秋时期楚国的镇国之宝,名为泰阿剑,由欧冶子和干将两位铸剑大师所铸,据说泰阿剑是一把诸侯威道之剑,只有内心之威,才能激发出泰阿剑的剑气之威,此剑也曾为秦始皇的佩剑。

    “主公,您看起来不太高兴。”池张小心翼翼地问道。

    那人将剑收回剑鞘,笑道:“池张,我知你博学多才,今有一句话不明正要请教你。”

    “主公面前不敢称博学多才,主公请讲,小人尽力释疑。”这池张虽是武将出身,但其祖父却是大儒,池张自幼饱读诗书,对诸子百家多有研习,文采出众。

    “我今听闻一句: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池张,你道是何解。”

    顿时池张大吃一惊,立即单膝跪倒在地,道:“主公,恕小人愚钝,孤陋寡闻,不能洞悉此句真意,请主公见谅。”

    “池张,我并未怪罪你,起来吧。”那人单手扶起池张,道:“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哈哈,难得路人都能如此了解我司马昭,其实他们连司马昭是什么样子都不清楚,哈哈……”

    他狂笑不已,池张只不敢做声,司马昭之心焉有不知,但怎敢说出来。

    许久司马昭停止大笑,看向池张道:“最近牙牙怎么样了,他在做什么。”

    “牙牙?谁是牙牙。”池张满头雾水。

    “就是那个小龅牙,他怎么样了。”

    池张极力地控制面上不断抽搐的肌肉,牙牙是个什么鬼,好歹您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能不能别用这么幼稚的称呼。“莫公子每天都去城外的云林村,到黄昏时才会回清风斋。”

    “哦!他去云林村做什么?”司马昭颇为惊奇。

    “他每天去找一个叫嵇康的男子,帮他打铁、挑水,侍候他的老母亲。”

    司马昭思索半晌,道:“他又没钱了吗?去给人家做仆人?”

    “不是。莫公子自从见到这个嵇康后,便每天带着贵重礼品去他家,但这嵇康是个不好相处的人,把莫公子带去的礼品都扔了出去,但莫公子像中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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