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滑到了下腹丹田附近,隔着仙衣似乎也能感觉到掌心灼热的温度。

    那里……那里是他的罩门,绝不能让人碰!

    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头顶,清景猛地清醒过来,一甩腿化成长达数米的金色蛇尾从衣摆下钻出,缠住那人的双腿狠命往外一摔。

    那人整个给他拍到了地上,上半身几乎都埋进了碎砖石里。好容易才坐起来露出真容,神色却依旧恬淡温雅,竟是主持封爵大典的国王。他右手掩口低低咳嗽着,脸色苍白,两腮却像着了火一样涂满病态的嫣红。他的眼里也燃着暗色的火焰,抬眼望过来时显得眉眼前距离极近,显得眼如深潭,难以看透。

    清景也捂着嘴跟他对视,只可惜眼长得太大、太剔透水润,再怎么低头抬眼也没那种威慑力。

    但他的尾巴相当有力,稍稍加力绞了绞,国王的咳声里就夹杂了一丝痛楚的闷哼。他立刻咽下了这丝痛楚,露出和之前毫无二致的温文笑容,低声说道:“方才我一时失态,冒犯道友了。倾波不敢求道友原谅,但是……如今我身在道友掌控中,你是否能给我点时间,听听关于此界之事?”

    这世界是够古怪的,可是能在这地方当上国王的中国修士更古怪。清景的蛇尾缠着他拉了回来,像刚才国王对他那样扳着对方的下巴,瞪大眼睛厉声盘问:“你刚才是在对我干嘛?为什么我跟被拍了花子一样?”

    徐倾波放下遮着唇的手,用手帕轻轻擦去掌心血丝,先对围上来的士兵摆了摆手:“我和雪原公爵有些事要说,你们去把花园整理一下,不许任何人打扰我们。”回过头来又对清景笑了笑,诚挚地说:“我方才举止唐突,道友未必肯再随我到房内商谈,咱们便到花园里坐坐。那里视野开阔,说话不易偷听,我也好给道友讲讲我等前辈飞升者对这个世界的了解。”

    清景看他喘口气就要吐血的模样,怎么也不像能打过自己的,索性答应了他的要求,只是并没放开这国王,而是把自己的尾巴伸长了几米,用尾尖举着他挪到了花园。周围服侍的侍从和宫女看着蛇精绑架国王,竟然也都没吓坏,反而狂热地说道:“雪原公爵的能力居然也是变形!我还以为只有法尔弗克斯的翼龙法师能变形了,想不到我们维斯塔也有了这样的英雄!”

    “法尔福克斯的英雄只能全身变形,我们的公爵却能光变下半身,比他的兽化形态更好看!”

    “公爵该不会是和国王陛下一吻定情了吧?刚才听说要行使初夜权还害羞得要逃跑呢,现在居然这么亲密地抱着国王陛下……”

    “雪原公爵来得真是时候,这次神战我们有公爵级的强者,陛下也用不着再拖着病体上阵了!”

    “不会的,陛下一定会亲自上阵,不然就不能赢得回到神域的机会了!”

    侍从们躲在花园外窃窃私语,议论的对象却在蛇尾巴上一上一下地颠簸着,吃尽了苦头。

    这座花园被修剪成了迷宫式样,周围是一条条用常绿灌木隔出来的小道,有时从外面看着是通途的道路走到半路就会出现一道花墙挡道。所以清景里里外外绕了好几趟,他尾巴上的国王倒挂着甩啊甩的,好容易咽进去的血又吐出了好几口,走到花园中间时,脸颊两侧的嫣红已经完全消褪,和其他地方一样苍白了。

    花园中央有两架缀满鲜花的秋千,清景把国王扔到其中一架上,自己慢悠悠地爬上另一架,比法宝更有力的长尾一下下在地面上抽着,尖尖的下巴朝他一抬,冷酷霸气地甩了一个字:“说!”

    国王右手扶着缠满花朵的秋千绳,侧脸倚在胳膊上,闭了闭眼,缓缓说道:“道友可曾感觉到,这个世界没有灵气的存在?”

    这还能感觉不到吗?不要避重就清,先交代你跟我耍流氓的问题!清景用一个白眼儿精简地表达了上述内容,国王轻咳一声,把话题引上了正道:“道友可知,这个世界不仅没有灵气,还会反过来吸取修士的灵力?我在这世界呆了二百年余,在这个维斯塔帝国前前后后见过数十位误入此界的修士,可是如今还在的,加上道友也只有六人。”

    清景眉心一跳,尾巴甩在地上的动作不自觉地改成了推。秋千轻轻摇动,他握着秋千绳慢慢消化这段话,许久才开口问道:“你是说,你是因为被这个世界吸光了灵气,所以破罐破摔,打算在临死之前放弃保存多年的大法(处)师(男)之身?”

    国王又咳嗽起来。

    这回他不敢再说那些玄虚听不懂的东西了,以最浅显的说法解释道:“我体内的灵气已经被这个世界压榨到了极限,方才碰到道友时,就如久渴之人碰到了甘霖,一时神智失控,忍不住吸取了道友体内的灵气,望你见谅。”

    清景自己也正体会着这种如同身在沙漠里,全身上下都干得要命的感觉。想想国王在这鬼地方生活了二百年,也是有点值得同情,便放过了他这点冒犯,尾巴尖地一下下荡着秋千,问起了他最在意的问题:“我怎么才能离开呢?是不是得找你开个通关文牒?”

    徐倾波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哪有这么容易离开?这世界前前后后困住过那么多大能,都是能从各个小千世界修练至飞升的强者,可是其中能通过神战离开的不过廖廖数人。而且,神战的胜利者说是能回归神域,谁又能知道他们到底去了哪儿,有什么归宿呢。”

    “神战是什么?等等,你说的神战,是不是跟神殿里站着的那个,会洗脑的雕像有关系!”简直是一定有关系,要不他觉着那神不是个好神呢!

    “洗脑?”徐倾波对这个词不大熟悉,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每个飞升者被送到这个世界时都是在神殿里醒来的。在那里会有神官为你施行洗礼,洗礼中,那座神像会侵入你的识海,让你发下永远效忠他的誓言,至死……”

    他唇间又渗出一丝鲜血,低头忍耐了许久才重新开口:“这个世界就是‘神’所创造出的斗兽场,我们这些飞升者就是在场上战斗,供他取乐的工具。我猜测,就连这个世界的运转,都是从我们这些人身上抽取灵力维持的。每隔若干年就会有来自不同世界的飞升者出现在各国的神殿里:修士皆在维斯塔,战士和法师则在欧若,肥壮的异种龙族与精灵生在法尔福克斯,小千界天生神灵会到都铎,巫师生在萨落灵,幽灵鬼道修士都生在文德斯……”

    “新的‘英雄’诞生后神战便会开启,六个国家的‘英雄’都要到大陆中央的神殿对战,几乎是不死不休之战。胜利者可以进入神域,失败的国家则必须献出祭品安抚神……”

    还要活人当祭品,这是什么邪神啊!清景的眼睛被怒火烧得明亮慑人,尾巴照着徐倾波那架秋千缠了上去,尾尖儿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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