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的脾气都火爆。”科瓦诺市长说。

    情况非常糟糕。金有意没有告诉母亲他将访问异教徒的使命的细节,因为她肯定会反对他直接到公开对人类表示恐惧与仇恨的猪仔那里去。金完全清楚她害怕与猪仔密切接触的原因。她小时候,父母就死于德斯科拉达病毒。异族学家皮波成为她的代理父亲――后来成为人类第一个被猪仔折磨致死的人。随后的二十年,想方设法使她的情人利波――皮波的儿子,另一位异族学家――避免重蹈覆辙。为了避免利波获得丈夫的权利,查看她个人的计算机文件,她甚至嫁给了另一个男人。她相信从她的计算机文件中,也许能够发现猪仔杀害皮波之谜。然而,到头来她的一切努力都化为乌有。同皮波一样,利波还是给杀害了。尽管后来母亲了解到了猪族杀人的真正原因,尽管猪族已经庄严发誓不对人类采取暴力,但是怎么也无法让母亲理智对待她的亲爱的人到猪族中间去。而现在她就在会上,会议是在她的鼓动下召开的,议题是决定金是否应该踏上传教旅途。这将是个不愉快的上午。母亲多年来就是我行我素。嫁给安德鲁?维京之后,她在许多方面都变得温柔随和了。可是,她一旦想到自己的孩子面临危险,魔爪伸了出来,那任何人都左右不了她。

    科瓦诺市长和佩雷格里诺主教干吗要让会议召开呢?

    科瓦诺市长仿佛听见了金心中的疑问,开始解释: “安德鲁?维京给我带来了新的消息。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对消息保密,派伊斯痔万神父到异教徒那里去布道,然后请佩雷格里诺主教做祷告。但安德使我确信,随着我们的危险增加,大家要先掌握尽可能全面的信息再行动,这显得尤其重要了。 ‘死者代言人’对一个观点有一种几乎病态钠依赖:即知道得越多的人,行动就越有把握。我从政多年,对他的信心不敢苟同——可是他声称他比我年长,因此我尊重他的智慧。”

    金自然知道科瓦诺并不尊重谁的智慧,只不过是安德鲁?维京说服了他。

    “随着人类与猪族的关系越来越成问题,随着我们那看不见的同居者虫族女王越来越接近发射星际飞船,外星的事情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紧迫了。 ‘死者代言人’告诉我,根据他在外星的消息来源,一颗叫做’道’的星球上有人快要发现我们的盟友了――是我们的盟友设法阻止议会向舰队发布命令,毁灭卢西塔尼亚星的。”

    金饶有兴趣地注意到,安德显然没有告诉科瓦诺市长简的情况。佩雷格里诺也不知道。格雷戈和科尤拉知道吗?埃拉知道吗?母亲肯定知道。既然安德对这么多人都守口如瓶,那他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在今后几个星期――或者几天――里,议会很可能重新建立与舰队的通讯。到时候我们最后的防线将会崩溃。只有出现奇迹,才会拯救我们免遭灭顶之灾。”

    “胡说。”格雷戈, “如果住在大草原上的那?……东西能够为猪族建造星际飞船,那么也能够为我们建造一些,在这颗行星炸成灰烬之前,带我们离开这里。”

    “也许吧。”科瓦诺说, “我也提出过类似的建议,只是措辞没有那么堂皇罢了。维京,也许你能够告诉我们,为什么格雷戈这个冠冕堂皇的小小计划行不通。”

    “虫族女王的思维方式和我们不一样。尽管她做了种种努力,但她对个体生命并不怎么看重。如果卢西塔尼亚星遭到毁灭,她和猪族就会承受莫大的风险――”

    “‘分子分解装置’会把整个行星炸毁的。”格雷戈指出。

    “种族灭绝的莫大风险。”维京说,他不理睬格雷戈的插话,

    “她可不会浪费船只把人类运走,因为在其他几百颗星球上还住着数万亿人类。我们并没有面临种族灭绝的危险。”

    “如果那些异教徒的阴谋得逞,我们就危险了。”格雷戈说。

    “这是另外一码事。”维京说, “如果我们找不到办法控制德斯科拉达病毒,我们在良心上就不能把卢西塔尼亚星上的人类带到别的星球上去。我们就只有听命于异教徒――强迫其他人去对付德斯科拉达病毒,也许去死。”

    “看来走投无路了。”埃拉说, “我们干脆四脚朝天,一死了之。”

    “还没有到这个地步。”科瓦诺市长说, “我们自己的米拉格雷村可能――很可能――遭到毁灭。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努力使猪族飞船不携带德斯科拉达病毒到其他人类星球去。似乎有两个途径―――个是生物的,另一个是神学的。”

    “我们快要成功了。”母亲说, “再过几个月,甚至几个星期,我和埃拉就会设计出德斯科拉达病毒的替代物种。”

    “这是你的看法。”科瓦诺说,随即他转身问埃拉, “你怎么看?”

    金险些大声呻吟起来。埃拉会说母亲错了,生物学上没有解决办法,然后母亲会说埃拉企图让我去传教送死。这就是我家所需要的――埃拉和母亲公开唇枪舌剑。多亏科瓦诺?泽尔杰佐这个人道主义者。

    然而,埃拉的回答使金的担心显得多余: “现在就几乎设计出来了。这是惟一我们还没有试验过、也没有失败过的途径,但是我们即将设计出德斯科拉达病毒的一个版本,这个版本能够做一切必要的事情,保持土生土长的生物的生命周期,但它不能适应环境,消灭任何新的物种。”

    “你谈的是给整个种族做脑白质切除手术。”科尤拉愤愤地说, “如果有人想出办法让所有人类都活着,但同时把我们的大脑切除了,你怎么想?”

    格雷戈当自然要应战: “如果这些病毒能够根据一个定理写一首诗或者一则道理,我就要买下应该让它们活着的这一切多愁善感的胡话。”

    “我们读不懂,并不意味着它们没有自己的史诗!”

    “febsp;as bocas!”科瓦诺怒吼道。

    他们立刻陷人了沉默。

    “我们的圣母。”他说, “也许上帝想毁灭卢西塔尼亚星,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让你们俩闭嘴。”

    佩雷格里诺主教清了清嗓子。

    “也许不是。”科瓦诺说, “我远远不能猜测上帝的动机。”

    主教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紧张气氛给打破了――如同大海的波浪,消失片刻,肯定会卷土重来的。

    “这么说来,反病毒措施几乎准各就绪了吗?”

    “没有……也可以说就绪了。替代病毒差不多完全设计出来了。但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个是传递问题。我们必须设法使新病毒攻击并且取代旧病毒。这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是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还是你心里根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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