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伦敦奥运会期间,方觉去中国女足的驻地拜访,帮助女足队员们解决了一些生活上的小困难,并且邀请中国女足使用阿斯顿维拉的训练场进行训练,理疗室也向中国女足的姑娘们开放。
    奥运会结束后,女足铩羽而归,方觉联系了女足方面,表达了希望签下一名女足姑娘来阿斯顿维拉女足的愿望,女足方面推荐了曾经在瑞典女超有过留洋经历的马萧旭。
    当天下午,阿斯顿维拉俱乐部官方网站上宣布,二十四岁的中国女足运动员马萧旭正式转会加盟阿斯顿维拉女足,双方签约三年,俱乐部热烈欢迎这位才华横溢的中国女足运动员。
    签下马萧旭,这只是方觉推进国内女足发展的第一步。
    事实上,在阿斯顿维拉足球学校中,每个学校都有专门开设女足班级的。
    目前女足国青队中,就有两名小姑娘是来自阿斯顿维拉足校。
    下一步,方觉打算进一步加大对国内女足项目的投入。
    原因很直接,他和马萧旭以及其他几名女足国脚聊过,这帮女孩子敢打敢拼,非常能吃苦,但是,国内对女足的投入少得可怜,不少女足运动员一个月只有几千块的工资。
    这些钱能做什么?
    而且运动员容易受伤,很多退役的姑娘们一身伤病,生活窘迫。
    1997年中国足协正式创立女足超级联赛,直到2005年女超联赛才收获第一笔不足6位数的冠名费用。
    过去这十几年年,绝大多数女足运动员一年收入在几万块钱,这与她们的艰苦付出并不相符。
    ……
    几天后,方觉回国。
    他和老女足的代表球员孙薇会面。
    孙薇带领方觉参观了一个女足训练基地。
    他先是去了男足训练基地。
    这是中超某豪门足球训练基地,被装饰得富丽堂皇、优雅别致,这里有六块标准天然草足球场和一块人工草坪球场。基地内的五星级酒店迎来送往,餐厅内汇集各地美食。
    从男足训练基地驱车几十公里,就是一个女足足球训练基地,这里是另外一番景象——曲折的乡间小路,破败的公共设施,坑洼不平的足球场,五十公里的路程好似时光机,将人们拽回到了二十年前。
    球场时发现上面甚至有一道深深的车辙。
    从球场的这一头,连接到那一头。
    那一头有两座二层小楼,是当地居民的住宅。没球队在这里训练时,他们会骑着摩托车横传球场而过,这样走算是抄近路。
    球场边上,四根铁柱子和几片石棉瓦搭起了一个替补席,替补席的桌子和椅子是用水泥砌而成。
    另外一个球场的替补席,干脆没有桌椅。比赛时,球员从一旁的荒野地里搬来废弃砖头,摞在一起,直接坐在上面,条件非常简陋,废弃的矿泉水瓶和胶带随处可见。
    ……
    一群年轻的姑娘在这里参加全国女足锦标赛,她们吃不好、住不好。
    姑娘们吃、住、比赛都在基地里。
    姑娘们对方觉的到来非常开心,方觉问她们有什么心愿,姑娘们表示,希望住宿环境能好一些。
    还有就是吃的能好一些。
    走访时正好赶上球员们吃晚饭。
    教练员们也在一旁表示,姑娘们太苦了。
    方觉去了姑娘们的食堂。
    的确如球员、教练所说,这里的饭菜质量并不高。
    总共六个菜:芹菜炒猪肉丝,红烧鸭肉、圆白菜炒牛肉片、猪肉炒西葫芦、油菜粉丝炒肉丸、炒青菜。
    主食是米饭、馒头和包子,另外还有一盆咸菜:酱油拌辣椒。
    据姑娘们私下里说,前几天的伙食比这还差,基本上是鸡蛋炒韭菜、肉末酸豆角这种菜,红烧鸡腿算是最好的菜了,而且菜的味道很一般。
    据说是得知方觉要来考察,训练基地才咬咬牙,拿出不多的紧贴,给姑娘们改善了伙食。
    ……
    方觉表情动容,对于运动员而言,一般是不吃猪肉的,因为猪肉不利于球员们的身体。
    可是在这些菜品种,很多都有猪肉,猪肉片炒西葫芦还多是肥肉。
    餐厅总共有十五张桌子,无法容纳三百多人一起就餐,因此大家到餐厅之后首先要给自己的球队占地儿。
    来的晚了没地方坐,就只能站着等。
    有些球队嫌饭点儿人多,主动晚点到食堂就餐。
    “你为什么不打点儿菜?”方觉问一位只在碗里装了两个馒头的女足姑娘。
    她的回答是“太难吃了,不想吃。”
    姑娘们小声说,她们不愿意吃基地的饭菜,宁远啃馒头,就咸菜、橄榄菜、老干妈辣酱。
    方觉注意到几乎每张桌上都会摆一瓶老干妈辣酱。
    孙薇解释说,训练基地所在的镇上有唯一一家私营小超市的瓶装橄榄菜,这几天已被球队抢光了,老板这两天正准备上新货。
    姑娘们的房间是四人间,甚至有的六人间,里除了泡面、饼干之外,也随处可见各种袋装咸菜。
    方觉觉得鼻子酸酸的。
    ……
    由于队员们的房间手机信号很差,她们要想跟家人朋友联络,只能到酒店大堂,或者基地院子里。
    周边都是农田,晚上没有路灯,姑娘们天黑后不太敢在基地里走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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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到晚上,她们基本上是三个一群,两个一伙儿地在酒店大堂周边转悠,搜寻着手机信号和网络信号。
    晚上,方觉再次来到食堂吃饭。
    他还在酒店大堂周边看到站满了刷手机信号的姑娘。
    黑乎乎的一片,手机屏幕的亮光照射在她们稚嫩的脸庞上,眼珠随着屏幕的反转不停转动。
    没信号了,还会用手晃晃手机。
    方觉问一个小姑娘有什么迫切的心愿。
    姑娘的回答让方觉震惊,她说希望从训练基地去镇上的小面包能便宜些。
    “去年跟着我们球队来过这里,去镇上往返只要二十块钱,我们一个队恨不得都挤进去。今年涨钱了,往返四十块,而且只能坐八个人,超了还得加钱……”另外一位姑娘嘴里嘟嘟囔囔。
    那辆小面包来回穿梭好几趟,收入颇丰。
    姑娘们很羡慕。
    一个姑娘则高兴的说,教练准备在球队比赛轮空那天带着姑娘们到县城里转转,这也算是出趟远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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