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声像在敲击灵魂,紧张得手心里都是汗。

    “你们去休息!”叶修的声音响在耳边,但拍门声不依不饶,紧接着蓝河就听见一声钝击,是拳头重重捶在门上的声音,叶修那么用心保养的手。“你别这样,别这样。”蓝河赶紧要拦,但一片漆黑,他只能凭记忆里声音的方向乱抓。因为运动而温暖了的手,毫无预兆地蒙到了自己冰凉的耳朵上。

    前职业大神的手,修长温热,一点也不孔武有力,但蓝河就觉得这双手如今铜墙铁壁一样稳稳地捍卫自己。

    “不是的,我就是……”

    干燥的嘴唇,残留着淡淡的烟味。

    暂时不说话好不好?辛苦你再忍一忍,等我理智稍微回来,就出去当面把事情都说开,然后我们走。

    一丝光亮都没有的黑暗里,再如何拼命瞪大眼睛也是徒劳,叶修忽地吻过去好像仅仅是为了阻止蓝河说话。

    这不又跟那年在h市一模一样了吗?你有话我怕听,就堵着不让你说。只是这回一点借口都没有了。

    分开一点,两个人安静地靠在一起,刚才直接跑回来,喘到现在才渐渐平复。门外也没声了,不知什么情况。最坏无非是去找书房的门钥匙,骂一顿还是轰出去,都可以,只要蓝河还愿意跟他一起,怎么样都可以。

    蓝河其实也想到了钥匙这一环,他们现在亲密地靠在一起,待会门要开,就这么拥着让道好了,观众脸色一定很精彩。他这般想着,觉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恶劣了。叽叽歪歪了那么久,犹犹豫豫那么久,害叶修老是担心,现在人家亲子关系岌岌可危,自己倒是赖着不走作壁上观。

    你怎么那么可怜啊。“真可怜。”

    怎么就摊上我这么个人。“怎么就摊上我这么个人。”

    叶修的嗓音仿佛能听出自嘲的笑意,蓝河眨了好一会眼睛,听到的话跟心底的声音重合了,他也想轻松地说哟,巧,想一块儿去了。没说。手指摸到叶修外套的拉链口,稍用力便扒拉下来小半截。

    不是可能用钥匙开门吗?

    进呗。

    蓝河往外抽他的衬衣下摆的时候叶修醒过味来。才跑过,蓝河羽绒衣下也是潮潮的。好在暖气够足,刚脱的时候是凉了一小会,很快便干了。蓝河柔韧舌尖推进来留恋了一下又退回去,反复几次像在模仿进入的节奏。邀请的暗示。蓝河记得行军床大概的位置,他们却似乎没往那边去。视觉失效,全凭人带着走,忽然被桌沿挡了一道差点摔倒,手肘貌似撞倒了什么,去扶发现是个带耳的杯子,凉凉的壁,湿湿的应该是茶叶,嘀嗒一手的水。

    他们在一起难得会有特别疯的时候,要是哪回特别疯,一定是蓝河特别疯。

    南边有种吃法叫西瓜撒盐甜更甜,蓝河脖子上有浅浅的咸味。手往下,居然直接碰到皮肤。耳边呼吸一滞之后舒缓开,目不能视的环境里听起来格外明显。顺势摸到了蓝河的手,停在那,比他快了一步。换作别的时候叶修准会笑,挺开心有些得意那种。

    没法放弃。明知道蓝河大概很难受,还是没法放弃,还想勉强。

    他把蓝河的手拿开了点。

    蓝河破天荒想调侃这算啥,看不起我?手放开让专业的来?但没想到叶修一下就让他没到指根,害他全身僵硬差点叫出声。

    但他真觉得都行,你想怎么来,都可以。

    真有些可怜。你挺好的呀?总自责干什么。小小心的,当初肯定也费了老大劲才决定跟我说破。

    “我觉得你好,想跟你在一起,就来找你商量了。”

    “那过得下去就不分手啊。”

    “不愿意的事情就要直接拒绝,别管我怎么想,说出来,让我闭嘴就行了。”

    “你很好。”

    眼眶发热,想到叶修他容易神经病一样亦悲亦喜。舌尖被吮得发麻。

    “对你好点就好了。”他几乎是攀在叶修耳边说。互相在对方的身体上寻觅,并不是多有技巧,但这不是熟能生巧吗。

    就有些事情不是女人又怎么了。

    桌面又大又空,背后有汗滑溜溜的,蓝河下意识紧紧扣住桌沿不让自己滑得太厉害。门不门的不想管,听不听得见也不想管。

    太熟悉了。每一次看似凶狠的撞击,都让他全身阵阵痉|挛到无法呼吸。射出来的时候爆炸般的快|感直接把他震成了瘫软的流沙,漂浮在无尽的黑暗里。

    随着五感慢慢回笼,还有一股力量,越来越清晰,越来越炙|热。他觉得自己好似被静电吸附的柳絮,被引力俘获的星尘,缓慢旋转,靠近。

    黑暗中本应该最敏锐的听觉也失效了。一切粘滞着,黎明前的万籁俱寂。

    “……蓝?”

    “嗯。”

    “蓝。”

    “嗯。”

    你是地平线上的那道白光。

    不知这样抱着维持了多久,蓝河还是一点力气也没有。连着将近窒息的两次,他甚至有点头昏眼花。

    不能再宅了。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想居然是这个。

    被扶起身下桌,腿一软腰也一软,直接栽进人怀里。带着他小碎步挪了几步,叶修碰了碰台灯。触控式的灯,第一碰特别暗,但眼睛仍有些受不了。面巾纸盒在伸手可及的地方,蓝河听叶修唰唰唰连挑了好几张,折了下垫在此时蓝河又开始觉得难为情的地方,小腹上也在擦,毕竟两个人都沾到了,蓝河去抢了点叶修手里的纸,三两下互相擦干净了。

    疯完之后心情又平静得跟水一样,说不得真有奇效。蓝河光溜溜的,望了眼地上,估摸着要找齐全身得花点功夫。

    “你先休息,我满血了,出去看看boss还在不在。”叶修说。

    蓝河笑了笑,稍微弄弄,听话地去行军床上躺着了,他想一起去的,可现在这脑缺氧的状态去了也就是加快boss的红血暴走。

    叶修也简单收拾了一下,穿穿好,摆正桌角扑街的茶杯,茶叶渣扫进垃圾篓,地上乱翻的蓝河的东西全捡了放到行军床尾的凳子上。

    出了门,外头的灯就亮堂多了。叶修去洗了满手茶叶渣,又用冷水冲了把脸,他同样有些缺氧。

    本来可以不闹成这样的。他明白,是他的过失,错了就改,就道歉,只要能让情况不变的更坏,他都愿意去尝试。老爸和老弟早没了影,连小点都不知道躲谁房里去了。老妈的身影让沙发背挡了,只看得见不再全数乌黑的头发,利落地盘成个髻贴在脑后,前边烫了点波浪,正是这个年纪的妈妈阿姨最普遍常见的发型之一。叶修深吸口气,去侧边的沙发坐下。

    老妈也老了。再没有年轻时凌厉飞扬的神采。他就这样看着老妈,老妈也看着他。他突然想起似乎从很小开始母子俩就再没这样面对面坐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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