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让人不能接受,清清,你记好。”血梓祭收起那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道:“其实那天你去云滇岛的时候,我跟着去了。也看到了那个谷无忧在那个瀑布下的洞里把你打伤,但为了掩藏身份,我没有出手。事后为了教训谷无忧,我把谷氏陵墓烧了。”

    茛觿目光一厉,“原来是你烧的。”

    这个血梓祭,就这么一把火,知不知道就要把他给害了啊?他以为水中火是什么,他以为放火的是谁,他以为这火下隐藏着什么动机,原来这都是血梓祭一人干的!害他计量了那么久!

    茛觿很生气,可是现在对于他来说,血梓祭的后文才是最重要的,以后有的是教训他的机会。

    “你们走后,我得知你们并没有查到任何,于是决定帮你们一把。可是你们走后不就,就听说西周使团要来北国,跟踪谷无忧的时候,我发现他伪装混入了北国。他们来到北宫前一天,我潜入他的客栈,在他的菜里下了点药。公子七与你的身形比较像,我便让他扮成你的样子。谷无忧把公子七当做了你,迷迷糊糊地说出了真相。”

    血梓祭故意停了停,他不太敢说出下面的东西,他怕茛觿知道后会承受不了。在茛觿冷眼威逼下,他不得不说。

    “谷无忧说……炎毒并不是他培养的蛊虫。蛊虫真正的饲主是……炎焱潲的父亲,而炎焱潲的血是和他父亲想通的,所以喝了他的血,蛊虫才有好长一段时间被控制住没发作。”

    血梓祭小心地观察着茛觿脸上发生的微妙的变化,继续道:“当年,炎父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爱先帝,在先帝来到这里之前,曾经因为一次失误而让他替着遭受了让人无法忍受的惩罚,这一点他早已怀恨在心。先帝登基,他却暗暗培养了蛊虫,并交于谷无忧,说是务必要将蛊虫种入先帝体内。后来几年,南北边界不断发生矛盾,甚至兵戎相向,炎父就是死在这时候。南国先帝为此大怒,火烧北宫,却不想烧死了先帝,前来投毒的谷无忧只好把蛊毒种入你和烈儿的体内。”

    茛觿蹙眉微愕。他应该猜到的,他应该猜到的!原来这都是假的,原来焱潲才是茛觿的仇家,原来他身中炎毒受尽折磨,不是因为谷无忧,而是因为炎家人。错了,错了,这一切都错了……

    他恨了谷无忧十年,这十年到底有多痛苦多煎熬,如今告知他恨错人了,这是一种怎样苦涩的心情。茛觿心头百般滋味已经化作了千般万般。

    是谁都可以,为什么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上天待他真的是不公,经历了这么多,他才明白自己对焱潲的感情,他才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不是权力,不是天下,他只想要与焱潲一起,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难道这点都不可以?

    既然让他出现在他的命里,既然要让他喜欢他,为什么就不能在一起?

    老天,你还真的是眼瞎。

    焱潲望向他的眼瞳还有灿烂的笑腼印入他的脑中,过往的所有就像走马灯一样在脑中重现,他的心,真的好痛。

    第六卷 月下独酌 (二十)

    血梓祭看着茛觿脸上露出来的淡漠,有些担忧。

    淡漠,对于茛觿来说,那就是极度的悲哀与痛心。

    血梓祭在来之前一直在考虑,他到底该不该告诉茛觿这个真相,他知道茛觿明白后一定会伤心难过甚至心痛,但是,知道事实是他作为局中人最基本的权力。

    “清清……你没事吧?”

    死一般的的寂静,茛觿仰头眼里空空的,没有神采。

    “朕想一个人静静。”

    短短这谈话的瞬间,他的声音却变得这般沧桑无力,连手都懒得抬一下。

    茛觿越是这样,血梓祭就越是担心彷徨。不安从心里流向了全身,酥麻酥麻的,脚都站不稳。不过,他还是选择出去。

    茛觿的阴沉与心痛那是必然,没有人遇到这些事情还会高兴。但是血梓祭的担心也只是一时,茛觿绝对不是那种一点点小事就寻死觅活的人。

    这个世界上充满了不幸与不快乐,每个人都会遇到这样那样棘手的事情。有些人总是哀叹这个世道的不公,可惜上天从来就是不公平的,真正能够受到奇迹光顾的人又能有几个?而茛觿从来就不信命。

    如果说这是他命中的劫,那么对他来说,可能会是一次很值得回忆的事情。

    血梓祭想到这里,也便心安了不少,跟着公子七去看看烈儿。

    静,还是静。流清殿正殿,多长时间没有充满郁闷痛苦的气味了?茛觿垂下眼睑,取来摆在桌前的私印,轻轻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上面镶嵌着的青玉。

    也许谷无忧混进宫里头,就是因为知道真相败露故意来试探他的吧?

    没错,如果谷无忧想要见到茛觿痛苦的样子,那么他已经做到了。听到这个消息,茛觿的心一遍又一遍地绞痛,痛不动了。

    仇人又怎样?不可以又怎样?和他君茛觿有一丝一毫关系?他就是想要焱潲,就算天都不帮他又能如何?

    他决定的事情,从来就没有人能够阻止!他宁愿一生一世受尽炎毒的折磨,也再也不会想着去离开他。

    想着想着,他笑了。

    几日后,龙帘送了宾客单子过来给茛觿过目。

    茛觿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将纸条丢在一边,道“不用来这么多人,朕成亲又不是他们成亲,通通都别让来。简简单单的私底下办个小酒席即可,客人,就你和阿千,血梓祭和公子七足矣,朕只要有人能证就好了。”

    龙帘点头,道:“还是将酒席设在宫里头么?”

    “不,在熙王爷府。”茛觿道。毕竟在宫里头太引人注目,他和焱潲私下定情的事情,他不想让其他多余的人知道。

    一个简简单单的喜堂,一桌简简单单的酒席,就够了。

    龙帘道:“属下立刻去办。”

    龙帘前脚出去,焱潲后脚就推门进来。茛觿抬头看了他一眼,全当没看到,低下头取过桌上的书。

    “怎么看到我就像看到空气啊。”焱潲面带笑意,装作生气道。

    茛觿头也不抬,“你应该习惯为夫此般淡漠。”

    焱潲听到为夫二字眼睛都直了,“为夫?”

    茛觿嘴角微微上扬,见焱潲一脸惊讶,心里不禁舒畅了许多。

    焱潲在他边上坐下,拿过他手里的书随便翻了翻。茛觿靠着软垫,斜眼盯着他。

    “炎焱潲,”茛觿唤,焱潲转头,“你若是与朕成亲,此生就必然无妻无子,你可想好。”

    焱潲淡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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