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话吗?庆功宴刚开始主角就开了溜,你不怕这些品鉴师、批评家、媒体明星给你今天的发布会一顿黑呀?”
    听着手机里好友装模作样的抱怨,林复笑笑,“有你在,我有什么好怕的?在巴黎,有你搞不定的人和事吗?”
    “啧啧啧啧!这话说的,你是打算把这一摊子都甩给我,拿我当驴使啊?”官圣乔嫌弃道。
    林复爽朗地笑了几声,“不说了,要上飞机了。”
    “你这就上飞机了?你女朋友属冰淇淋的啊?晚点回去就化了?”
    “不是,她给我下了毒,不赶回去吃解药我会死得很难看。”
    “……淫毒吧。”官圣乔快无语了。
    “呵呵。”林复不否认。
    “行吧,你回吧,有什么事我再联系你。下次你把你那位大小姐也带来给哥们见见。”
    “我不介意你和我一起回去。”
    “跟你?坐经济舱啊?谢了您哪!”官圣乔挂了电话。
    林复收起手机登机,找到自己靠走道的座位。
    坐经济舱当然不是为了省钱,而是他喜欢在费时的旅途中回味过去的时光。
    他的记忆力很好,往事就像是储存在大脑里的录影带,随时调取都能清晰地看到每一个细节。
    尤其是关于她的。
    他们第一次去录《破镜重圆》,他自以为天衣无缝地“偶遇”竟是从一开始就被她洞悉。她那时素着一张白净俏丽的小脸,长发辫在左侧搭在胸前,身上穿着面料柔软的印花T裇裙,脚上是一双平底的编绳牛筋底凉鞋。
    朴素、幼嫩,像个刚高考完的十八岁小姑娘。
    如果不是提前就知道,他搞不好会认错。
    他之前已经去见过她一次,在华烁附近的商场门口,那是他设计的第一次“偶遇”。
    十个女人十个感性,总是对“缘份”、“命中注定”有着特殊的情感。而在不经意的“偶遇”中树立起的形象往往最为牢固深刻,更容易降低人的防备,使人深信不疑。女人偏爱偶遇,他便制造偶遇。
    工作日的她打扮得更精致靓丽一些,无袖的百合花连衣裙贴身但不紧绷,将她纤细又玲珑有致的身材勾勒得恰得好处,盈盈一握的细腰可谓是个吸引男人的亮点。
    凭心而论,如果是真的偶遇,他对她最多欣赏地看两眼,不会有多大兴趣。他感兴趣的事很多,女人的位置不算靠前,且他自认非常挑嘴,交往的女人无不是“女神”级别,一般的美女还真入不了他的眼。
    只是老晏找他帮忙,他自然没那么高要求,至少第一次见到真人,他对她的外形条件是满意的,能下嘴。
    而让他真正正视她、对她有兴趣,甚至产生好奇、好感的,还是她在节目拍摄过程中的表现。另外跟她聊天的感觉很舒服,她放松的姿态,柔和的一颦一笑,风趣的谈吐都让他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最惊喜的当然是她的美妙滋味。小浪穴不用说,极品,但是她在欢爱时的极致娇艳才真是让人欲罢不能,那时而妩媚时而柔弱的多姿小脸、那一声声婉转妖娆的莺啼、无论何种姿势都勾人莫名的曲线、那暖玉凝脂般丝滑绵润的手感……
    她的人,她的身体,竟给他带来了异常奇妙的快乐,以至于他迫不及待地回复老晏,分享他的好心情。
    谁知接下来就是他的社死现场。
    她比他以为的更聪慧,也更放浪!
    她明知他是刻意接近却一直不拆穿,还让他顺利地上了她的床!
    失败的猎艳却还得到了一个想要的结果,内心的骄傲让他尤感耻辱!
    可冷静下来之后反倒陷入魔怔。偷窥狂一般跟踪她,好奇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平时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吃什么、穿什么……
    而当知道她跟自己上床只是为了让步闻之死心,他竟理不清心中的感受。
    羞耻,也没那么羞耻;委屈,也没那么委屈。
    似乎、也许、应该……算他赚到了。
    之后,他默默旁观,徘徊在她的世界边缘。
    他看到她和其他男人因胜利而拥抱;听到她一再地给步闻之机会,却也能果决地转身离开;目睹老晏用心地撩她,她又如何一点点被老晏引诱。
    在荒村他去找她,隐隐期待着与她再次独处,奈何被步小子搅黄。
    冒险飞机,他“横插一脚”,“插足”入了她世界的小窃喜甚至一时压过了对死亡的恐惧。
    再后来,他知道他的身心都已偏离了原有的轨道,被她吸引,心悦于她。
    他不反抗,没什么好反抗的。
    坑了老晏多少有点内疚,然而感情的战场,不讲武德无可厚非。
    他趁虚而入,偷香窃玉。他不着急,不介意趋虎吞狼,他明白以他给她的最初印象,她对他最多走走肾,很难上心,但他对未来有信心。
    他有他的优势。
    他比步小子不要脸,比韩闷骚坦率大度,比老晏风趣会哄人,比华上仙接地气,比明大哥爱笑。
    最重要的是——
    他比任何人都喜欢自由无畏的她,他愿意放纵她去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踹了他除外。
    而她也说了,她喜欢他。
    那是他听过的世上最动听的话。
    只为这一句,断肠也无怨。
    “这位先生要喝点什么?”空姐轻声问。
    “牛奶,谢谢。”
    帅哥亲和又温柔的笑容让阅人无数的空姐都心动不已,一时恍惚都忘了去问林复旁边的乘客,还是乘客主动要求方才清醒,连忙补倒饮品。
    林复则是继续挂着“甜蜜”的笑容回味和明明的几次同行。
    下了飞机,林复本要第一时间回墨竹苑,父亲的一个电话却让他不得不掉转方向。
    父亲暂缓了移民计划。
    上次周年庆,陆萍儿的大闹让陆蕙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打击,之后陆萍儿被捕,精神疾病司法鉴定为轻度精神分裂症,但在行凶时尚未完全丧失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在陆蕙出具了谅解书后判了缓刑,限制出行。
    陆蕙决定留下来陪陆萍儿治疗,父亲自然不会独行。
    “回来了,还顺利吗?”林昭信关了电视,看向门口的儿子。
    “嗯。”林复轻应,走到沙发边坐下。
    对于他的不务正业,父亲似乎已经妥协,不再逼他回集团,只是偶尔提醒他要关注集团的动态,就算不回集团,也要保证集团里有他的人。
    “陆阿姨呢?”
    “去看萍儿了。萍儿最近——”
    “我对她的事毫无兴趣,”林复打断道,“您在电话里说有事,什么事?”
    “……”林昭信沉默。
    “如果您还是要劝我离开明明,那就不用说了。”林复作势起身。
    “坐下!”林昭信咬牙,是时代变化太快,他老得落伍了吗!
    去年听说安家、檀家小子居然在玩什么“共妻”!他和一群老伙计还打趣人家是“新型联姻”,言尤在耳呢,轮到他老林家了!
    该说的都说过了,骂也骂累了,威逼利诱屁用没有,他还能如何?
    “你是着了什么魔?你难道就不嫉恨?不觉得屈辱?你就没有身为男人的自尊吗?”林昭信无法理解。
    “如果要自尊就要做让她不开心的事,那不要也罢,反正也没什么用。”林复答得云淡风轻。
    “……,……,……。”
    林昭信深吸一口气。
    那就耗着吧。他不信儿子不后悔。
    “我和你陆阿姨准备去苏城,那里有个不错的疗养院,换个环境对萍儿的病情有帮助。”林昭信尽量平和道。
    林复冷哼一声,不言不语。
    林昭信一见儿子这样就上火,刚要说什么就见陆蕙走了进来。
    “阿蕙。”林昭信走过去拥住陆兰心,一同坐回沙发。
    陆兰心见到林复,有些尴尬地笑笑,“小复回来了,发布会还顺利吗?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不用,我能休息的地方不是这里。我刚刚听说你们要搬到苏城,为陆萍儿治病?明明知道吗?”林复难掩怒意与失望。
    陆兰心嗫嚅。
    林昭信见状代答,“还没有说,但是明明一向体谅你陆阿——”
    “是啊,一向体谅,所以她活该不被母亲顾及,活该被母亲抛弃吗?”林复诘问。
    “林复!”林昭信怒喝。
    “如果你今天叫我来只是为了说这件事,那我知道了,祝你们迁居愉快安享晚年,我忙着陪明明,就不送你们了。”林复皮笑肉不笑道。
    陆兰心一下子就红了眼,捂着嘴泪珠直掉,一边哭一边摆手制止林昭信发火。
    “我、我对不起明明,我知道,这辈子我都弥补不了她。”陆兰心边哭边解释,“我不配做她的妈妈。”
    看到陆蕙哭成这样,林复也不敢再多说。他怕明明生气。
    “两个女儿,我辜负了一个,教坏了一个。辜负了的那个长成了最好的样子,教坏了的那个,我得救啊!”
    林复还能说什么?
    回了墨竹苑将陆蕙的话转述给明明,林复心疼地要命,将明明抱在怀里不停摩挲。
    “呵呵……”明明被摸得有点痒,没忍住轻笑了出声。
    林复担心地瞅着。
    “没事,我也许失去了一些东西,但我得到了更多。”明明知足地微笑。
    “还想要更多吗?”林复说得很认真,“如果看上其他——”
    明明伸指按在他的唇上,看着他诚挚不带半点虚伪的大眼睛,又感动又好笑。
    “我可不敢,毕竟我房里有个让人吃不消的‘七日公子’呢!”
    “!”林复大惊,“谁、谁告诉你的?韩珒?操!肯定是他!明明你听我解释——”
    “不听,”明明吻吻他的唇,“我要你做给我看……”
    “……遵命。咳咳,其实我叫千日公子。”
    “噗!知道啦,林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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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山:写的时候又把林复线看了一遍~啊~又多喜欢他了一些~
    疫情反复真要命~大家不要乱跑哦!健健康康开开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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