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打扫房间。连语气都带着欢快。

    “你还乐不思蜀了,有需要的地方就找我。”

    “能尽量为难你的地方我会尽量为难的。”

    这句话,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叶柠进办公室见两人笑着,问在讲什么事,宋是凡说女孩子不要知道,叶柠一副“谁稀罕你告诉”的表情和语气咦了老长的声调,说爱说不说。在旁边吃起了冰淇淋。

    他到家没多久,沈流景就回来了,童谣看时间才下午四点。

    “今天怎么这么早?”

    “收拾行李,我今晚出差。”

    “啊!”他失落,“要多久?”

    “十几天吧?怎么舍不得我啊?”

    “自是舍不得,可是这是你工作我也没办法。”

    沈流景是真的很忙,匆匆忙忙收拾了下行李,同童谣嘱咐了几句一日三餐按时吃,就离开了。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沈流景出差的原因吧。他有些落寂,也有委屈,但是沈流景没在身边有这些只是空长了难受,有沈流景在这些也就不在了。

    草草做了晚餐扒了几口就吃不下了,深夜更是无法入睡,第一次发觉这张床这么大,翻来覆去够不着边。他翻身将电灯打开,手机听筒里是嘟嘟声,他在给沈流景打电话。

    打了好几通也不见接,电话挂断,不小心掉到床下。他俯下身去捡时,亮着的灯突然熄了 ,停电了。

    好黑,他这样想着。手在地上乱抓了几下,也没抓着手机,只好放弃。

    风吹得玻璃窗子“噔噔”响,他忘记关窗户,而这些事平日都是沈流景在做。童谣摸索着起身,即使房间摆设熟悉,没有亮光走路也磕磕碰碰的。

    摸索到窗边时,惊讶了今夜竟然没有月光,屋外也是漆黑一片。转身回床,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膝盖嗑在地上,疼得他呲牙。

    不知晓床离他多远,膝盖疼得他不敢使力,最后躺在地板上睡着了。入睡前还在念叨,没有沈流景他什么也做不到。

    第二日醒来,灯光亮着,不知道是昨夜还是今日凌晨来电的。童谣站起身,右腿哆了一下,疼的。他撩开裤管,膝盖肿了大片淤青,走路一瘸一拐。

    沈流景的电话始终打不通,最后还关机了,他发了一条短信,沈流景回了一句“在忙。”。童谣给膝盖擦着红药水,看见来信,咧嘴笑,知道沈流景没有事,他很安心。

    那本翻了五页的《神探伽利略的苦恼》,童谣用了两天时间将它看完。没大认真,一直想着沈流景,电话一直打不通,发了短信也不会。他担心,同宋是凡讲,宋是凡打趣他说不会在外面养了小三吧。

    他虽是对宋是凡信誓旦旦的说沈先生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心口不一的在猜测其原因。

    电话响时以为是沈流景,满心欢喜,见屏幕上显示的是父亲,一阵失落。不过惊讶父亲打电话给他让他回家吃饭。

    回去的时候在超市买了点水果和营养品,结账的时候他觉得他真成了一个外人,回自己家还要提礼品。

    家里就只要父母两人,童峥不在,今天是周六,童峥不上班,他也没问童峥去向。

    童谣坐在客厅,父母两人在厨房烧菜,他去帮忙时被推了出来,很奇怪,他这样觉得。

    菜上桌,饭是母亲盛的,她很高兴,一直在笑,童谣却觉得难看,不是发自内心的笑,仿佛是带了一张会笑的人皮面具。

    “今天喊你回来,是因为你的婚事。”

    童谣咬了一口茄子,烫,门牙都烫软了一眼,他就知道他父母不会平白无故给他打电话,还说着回家吃饭好久没见着此类的话题。

    “童峥不是要结婚了吗?家里不是没钱吗?先办他的吧,我不急。”

    “有钱,我有钱,你和童峥谁办都行,可童峥有女朋友,可你连女朋友不是都没有吗?”

    童谣觉得他母亲今日很反常。

    “我不用女朋友。”

    “说什么呢,男人就是要找个聪慧贤淑的女人。”他母亲给他夹了一筷子南瓜,他最讨厌的蔬菜。他母亲继续说:“你也不想我和你爸被人背后议论指指点点”

    “我有喜欢的人,他是男的。”这事一直掩着担惊受怕,怕家人知道,还不如如实的说出来。何况听母亲的话语,她约半也知道了。

    “哐当”一声,桌上童谣面前的饭菜被砸翻,咂在他额头的碗顺势掉在桌上。童谣感觉一瞬间的巨疼,然后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在流。

    “你他妈疯了?”童谣的父亲吼了一句。

    童谣母亲站起身,拍了一掌桌子,伸长脖子冲童谣父亲吼“你看看你儿子在外面做了什么?和一个男的搞在一起。”脸红气粗。

    童谣拿纸巾擦掉血,擦不尽。

    “你想把他砸死吗?”

    “我没这样的儿子。”

    “没这样的儿子你就不要管,收了人家的钱再来假惺惺。”童谣父亲瞪了童谣母亲一眼,她做的事太过分。

    他父亲的话让他基本明白了,所有一切都是沈单计划的。不知道沈流景突然被安排出差这里面她是不是有份功劳,他起身,碗里的饭菜还未动过一口。

    他离开这个家,不管有没有沈单的功劳,他认输,能计划这么周详,沈单的心思异于常人般缜密。

    用手捂住的伤口,血已经结疤,他的手指也黏在一起,轻轻一动,就能感觉到撕开。拦了一辆的士,司机师傅说要去医院吗?

    童谣迟疑了一会儿说,不是。然后告知了司机师傅住址,迟疑那会儿是因为他兜里没有能看病的钱,出门忘记拿钱包。

    司机估计看出他难处,笑说他可以帮童谣预付看医生的钱。童谣非常感谢,还是拒绝。下车时童谣说:“谢谢,你是好人,会一生平安。”

    司机正经说:“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说了感谢还会祝愿平安,感谢,在这种情况下别人也会讲,可是一生平安,别人想不到这里去,也不会祝愿。想来是为了感谢童谣的祝愿,司机在这句话后又加了一句话。“有什么事,都会过去。”

    十几天约等于半个月,他不知道沈单要在这半个月里做出什么事。他也不知道半个月后沈流景回来,会不会同他说分手。他在担心,也在害怕,连信任和坚决都因为沈流景的离开一并带走了。

    沈流景同他说分手,他拿不出一个字来抵抗,因为太喜欢会妥协,只是想想他就已经如此懦弱了。倘若真的到了那天,要如何,要怎么办?

    他的你脑海里还有司机师傅的那句话,等沈流景回来,他想问沈流景为什么喜欢他,第一次见到他,觉得他如何。

    电梯到达十三楼,拿钥匙开门。门竟然没有上锁,他记得他出门有反锁好。

    他握住门把锁,往右一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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