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我朝暮[GL] 作者:苏楼洛

    纵我朝暮[GL] 作者:苏楼洛

    舒怀臻一时没了办法,只得安抚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尝试着舒缓她积攒了许久的不安,让她切实感受到自己的存在,随后再度哄道:“宛央,我不走,我去一趟洗手间就回来,先放开好不好?”

    “嗯,那去吧……”听到舒怀臻要去洗手间,郁宛央这才松了手。

    舒怀臻撑起身子穿上睡袍,替郁宛央穿好睡袍之后把她抱起来靠在床头,又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之后从床头柜拿了体温计甩了甩,放入郁宛央的腋下。

    她坐在床边时不时试探着郁宛央额头的温度,到时间将体温计拿出来查看后才松了口气,“还好只是低烧。”她拿了退烧药和一杯水,把郁宛央揽进怀里,压低了声唤道:“宛央,醒醒,起来吃药了。”

    郁宛央没有再睡着,意识也在逐渐清醒,她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脸有些烫,身体也没有多大的力气。

    她慢慢睁开眼,便见到舒怀臻低着头看自己,脸上满是担忧的模样,她不禁笑了一声,学着舒怀臻的习惯,抬手去捏了捏舒怀臻的鼻子,笑道:“我没事,别担心。”

    说完,乖乖地张嘴吃下舒怀臻喂来的药,被水滋润过的嗓子没有刚才的沙哑,她说:“度数应该不高,退得也快,晚点就没事了。”

    舒怀臻放好水杯之后才转回头,叹了声气后说:“也怪我不好,怎么就随着你胡闹了呢?”

    明明看到郁宛央淋了一身湿进来,又知道她这一时冲动只为了思念而来,在那一瞬间自己竟然想不到别的,只想要满足自己同样渴望的念想。不管不顾,与她一起沉沦。

    郁宛央抓住舒怀臻的手,抵在自己唇边,张嘴轻轻一咬,调侃道:“这怎么是胡闹呢?难道你不想么?这么长时间,你就一点都不饿么?”

    舒怀臻因为郁宛央这暗示的说辞而微微红了面庞,她松了怀抱把郁宛央的身体靠回床头,随后认真道:“我可以不想的。”她自认自己绝对不是一个贪欲的人,倘若不是情之所至,她定是不会这般放纵。

    说得再多,也不过又是更明白了在她心里,郁宛央究竟有多么重要。

    “那就我想好了。是我太想你了,知道你原谅我了还不够,跟你拥抱也不够,我还想要更多,不只是像昨晚那样。”郁宛央的双眸从笑意浮起又逐渐沉下,化为一片情深。

    她伸手去握舒怀臻的手,把自己的五指一点一点地挤进舒怀臻的指缝,亲密地紧扣着。

    坐在床边的舒怀臻终归是轻轻勾起了唇角,先是低头看着十指相扣的两只手,然后又抬眼去望郁宛央,眼底含笑却言语淡淡:“你就是这样追我的么?实质性的追求没有,反而先追到我家里来了。”

    难得舒怀臻还能想得起这件事,不过当时郁宛央既然答应了下来,现如今自然也没有推翻的理由。她扬唇微笑:“追当然还是要追的,只不过提前享受了一下追到之后的快乐。现在进度条拉回昨晚之前,我要继续追求你了。”

    这哪里还有追求的样子?分明是在贫嘴。

    舒怀臻弯起唇角,松开了手道:“追都没追到手,你怎么就知道我就一定会接受?一点都不认真。”她伸手又去摸郁宛央的额头,叮嘱道:“好了,不说这些。我先去做早餐,你休息一会儿。”

    郁宛央笑着点头,目送着舒怀臻离开房间。

    在舒怀臻做早餐的时候,郁宛央觉得自己的身体应该没有到要卧床的地步,她撑着身体下了床,晃了晃头,确实并不怎么晕。

    郁宛央沿着床边慢慢地走在房间里,走到衣柜旁,又走到电视柜处,把这里的每一处都映入眼里。这里的摆设还是她离开前的模样,舒怀臻没有换过任何东西,更没有变动过它们的位置。

    她哪怕闭着眼,都能够根据自己的印象去摸到想要的东西,熟悉得就仿佛她从未离开过。

    郁宛央记得,舒怀臻的画室里有着从读书时到现在的画作,而头一间画室自从跟郁宛央在一起之后,便成为了专属郁宛央的画室。因为里面所有的画,全都是郁宛央一个人。

    她望向那扇门,就像第一次接近时那样的忐忑与期待,她捏住了门把,看着缝隙一点一点扩大,直到能够容纳她的进入。

    原先那环绕了整个房间的画底下又多了一圈画,它们的落款仍旧是利落的一个“舒”字,以及画作相互之间间隔不长的日期。

    郁宛央从门边的那副画开始慢慢往里走,她的腰背挺得直直的,她轻缓的脚步每走过一幅画,她的指尖便在那落款上温柔摩挲。她从最近的一幅画一直看下去,从这些凝聚了舒怀臻心念的画前一一走过。

    她的双眸似水般柔和,眼眶闪动着泪光,看着这两年里被舒怀臻刻画下来的自己,泪水再也止不住地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想舒怀臻的时候还能够用工作来麻木自己,可舒怀臻想她的时候呢?总是来到这里去把最近的她留在纸上,看着这环绕了四周的画。其实,舒怀臻的孤单比她要多的多,舒怀臻的痛更是比她要沉得多。

    一滴泪刚刚从她的脸颊滑落,身后就突然飘来一道淡淡的声音:“宛央,你来这里做什么?”

    听起来没有紧张,没有慌乱。舒怀臻早就对郁宛央毫无保留,这个地方的存在郁宛央更是知道,它的用处也一清二楚,自然无需慌神。

    郁宛央低下头吸了吸鼻子,收回手抹去眼泪,转过身的时候眼眶红得像兔子,但还是强颜欢笑着调侃舒怀臻:“怀臻,你的画功越来越精湛了,不打算开个画展么?”

    舒怀臻笑笑,慢慢走过去在郁宛央面前停住,四下看了几眼自己的画,接着郁宛央说道:“我也觉得画得越来越好了。”

    她的目光从画上移到郁宛央流着泪笑着的脸,一手捉住郁宛央的手腕,一手抚上郁宛央的脸颊泛红的眼角,话中认真如昔地说:“但是我没有要把我的画给太多人欣赏的欲望,我只是想把我见到的,想到的我爱人的样子都画下来。我想等到她回来的时候可以让她知道,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

    舒怀臻没有因为郁宛央不在身边而不敢再进来这个房间,反而每当她听到或者看到郁宛央的消息时,面前都会浮现出郁宛央的模样。

    有沉稳疏离的,有冷静严肃的,也有端坐在桌前办公的。有些是郁宛央在报导中的稳重模样,有些则是她想象出的模样,却无一不是她心底对郁宛央的思念。

    郁宛央凝视着替自己抹干泪痕的舒怀臻,唇角扬起微笑的弧度,轻轻挣脱被握住的手腕,伸手去抱住了舒怀臻的身体,在她额头轻轻一吻,轻声轻语地说:“是啊,我们没有分开过,我们之间一直都在相爱着。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妻子,一天都没有。”

    舒怀臻这才舒展了清冷的眉眼,温柔的笑意从她眼角眉梢漾开,她的手背到身后牵住了郁宛央的手,含笑问道:“回房吧,我做了粥,你现在发着烧吃些清淡的比较好。”

    这样顺从着心意去原谅,迁就,爱护,比起存着怨气看着郁宛央同样地难过,同样地哭泣要感到幸福得多。她还是狠不下心,无法去将痛苦加诸在郁宛央身上,能够相爱已是不易,她哪里还舍得让同样饱尝思念的郁宛央再承受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舒怀臻内心挥舞着小皮鞭,盯着郁宛央乖巧喝粥的模样,暗暗想道:“等你烧退了就该你受了。”

    第一百零六章

    郁宛央是低烧,身体没有太过不舒服, 她打算下午仍旧去公司。

    这些天来她虽然着重于跟舒怀臻在一起, 但也确实像舒怀臻所说的一样,刚刚回来的确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 两个人总是在一起难免耽搁下一些事情。

    现在对于工作方面郁宛央已经是说一不二了, 只要不跟舒怀臻说起感情问题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工作态度严肃得不得了, 坚持下午要去公司。

    舒怀臻拗不过她,再次确定了她的体温尚在能够控制的范围内后, 点头同意了让她去公司。不过交代了一句, 下午下班她会去鼎盛, 让郁宛央在公司等着。

    鼎盛近期接下了不少大生意,再加上郁宛央有意扩张版图,因此隔三差五的开会已经是见怪不怪。

    今天这一个会议就是从下午上班不久就开到了下班, 甚至时间还有些延迟,高管们陆陆续续离开的时候, 舒怀臻已经踏进了鼎盛。

    舒怀臻本就是声名远播的盛光总裁,如今又有了郁宛央的提前交代, 虽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这两个本应该掐起来的集团老总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交情, 但也不会有人胆子大到敢去胡乱猜测。

    舒怀臻对郁宛央的印象一直都停留在往昔的模样,表面的坚韧只是为了能够更好地在娱乐圈里立足。太多太多的过去让郁宛央变得心性敏感,她那些深埋心底的情绪在与舒怀臻相互信任,相互爱慕之后才慢慢展露。

    郁宛央从来都不如舒怀臻稳重,这也是舒怀臻习惯去保护郁宛央的其中一个原因。可当舒怀臻看到跟助理谈着事情的郁宛央时, 她顿住了脚步,她从郁宛央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的样子。

    只见郁宛央仍旧是那一副在众人面前的美丽姿容,面色沉静,双眸有着令人不敢逼视的睿智与精明,不过是静静站在那里而已,便生生将面前侃侃而谈的助理压得气势都弱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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