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鱼尾,吓得米勒迅速地站了起来。

    他紧盯着窗外,精神分外紧张。

    他甚至有点兴奋。

    海面上涌起了巨大的浪,在白色的水花间,米勒看清了,一条长着红黑色鱼尾的人鱼,正在海浪中跳跃。

    “不是臭鱼……”

    为什么人鱼到这里来了?他是来抓走我的吗?那条臭鱼去哪了?失踪的船会和人鱼有关系吗?

    瞬间想到的许多未解难题使米勒不由自主地皱紧了眉头,正想要去找巴赫时,他听到了外面的叫喊声。

    带着兴奋的,激动的,热烈庆祝般的声音。

    米勒有了不好的预感。

    等他跑到外面,果然见到船上的老大在指挥着众人向远处的人鱼开炮。

    巴赫站在旁边,神情复杂。

    米勒停住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要救人鱼的想法。

    人鱼,不是他最恨的吗?

    那条红黑尾的人鱼最终没有逃脱人类的捕捉,他被人类的武器伤的惨不忍睹,人们凶狠地把他扔到了甲板上。

    米勒走过去,看到他哀嚎着撕扯身上的渔网,红色血液流的到处都是。

    那一瞬间胸口疼痛不已,好像被渔网困住的变成了他,一种来自同族的被伤害挑衅的情感包围了他。

    米勒控制不住地走上前。

    但手臂被大力拉住了。

    米勒望向正蹙眉以眼神警告他的巴赫,所有的情绪又突然消失不见。

    米勒尴尬地后退几步,巴赫松开了他的手臂。

    “不要冲动,你也许是受了那条人鱼首领的影响,控制好你自己,不要受了人鱼的蛊惑。”他低声在米勒耳边说道。

    ……是蛊惑吗?

    米勒想象鱼人看到这番情景,只觉得胸口闷痛,的确有心痛难忍的错觉。

    那条人鱼挣扎许久终于虚弱地倒下了,从米勒的角度正巧看到人鱼耳后有一条血痕正蜿蜒流出。

    这条人鱼活不久了。

    船长命令众人把人鱼抬到厨房杀掉准备吃肉,那条人鱼便被几个人拖曳着拉走。

    拖出了长长的血痕。

    船长立刻大叫起来,“停下!停下你们这帮蠢货!弄脏了我的船了!把他抬过去!”

    于是人鱼被扭曲着抬走,米勒看着这场面,觉得自己现在需要休息。

    他无法忘记人鱼的眼神,充满着死亡的气息,却还带着一点求救的希望。

    可是他不是人鱼首领,他也没有责任去救他。更何况,米勒对人鱼族是带着恨意的。

    虽然现在他不太确定那到底是不是恨。

    那条人鱼被宰杀后当晚人们就吃上了新鲜的人鱼肉。

    米勒没有加入他们的行列,他到甲板上去透气。

    船里到处飘散着人鱼的气味——不知道是不是又是错觉,但米勒能“闻到”那种甜腥的冰冷的气味。

    米勒把头伸向窗外,用力呼吸着海水的味道,但鼻腔里充满了人鱼的气味,好像在嘲笑他的懦弱。

    夜已经很凉了,大醉过后的人们都睡下了,米勒干咽下一口空气,回到了船舱里。

    夜半时分,他被一阵剧烈的晃动惊醒。

    米勒穿好衣服跑到外面,看到巴赫正和船上的其他人架着炮筒,许多人大喊着,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米勒正要跑过去,突然剧烈的晃动让他一头撞到身旁的空桶,眼前一片空白。

    “快!快!……这大家伙!在这边!不是……”

    耳边传来船长的咆哮,看来这次不是在捕捉人鱼。

    米勒暗暗松了一口气,小心地站了起来。

    突然一片闪着水光的鱼鳍从眼前掠过,船体立刻发生大幅度的倾斜,米勒直接被掀出船外!

    他的指尖划过栏杆,瞬间就被冰凉的海水包围。

    米勒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到一双手勒住了腹部,快速的游动使海水强烈地冲击着脸颊,米勒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直到海水的震动变得微弱,米勒才得到自由。

    他游上海面,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等他睁开眼睛时,海面上已经空无一物。

    在这短短的时间里,那艘船,以及袭击船的鲨鱼,都不见了。

    仿佛一瞬间消失,如同鬼魅般惊悚。

    米勒四处寻找着,也没有找到救下他的人。

    “巴赫?巴赫!你在哪?”他游动着,目光搜索着印象中的人影。

    突然湿滑的触感从脚下传来,米勒一惊,一个人脸便冒出了海面。

    陌生人。

    但这轮廓……似乎是……

    “你是人鱼?”米勒眼角向水下探了探,果然见到红色的波影。

    米勒的心立刻提了起来。

    他还不能确定人鱼们对他是什么态度,但起码的警惕是不可缺少的。

    这只人鱼绕着他缓缓游动着,米勒被他盯的毛骨悚然。

    “吼~”人鱼低下了头,这动作让他的脸都浸到了水里,显得滑稽可笑。

    这什么意思?

    “听着人鱼,我对你没有恶意,你也不能伤害我,我可是认识你的首领,我很感谢你救了我……”

    米勒正语无伦次地说话,突然从水底下冒出好几张人脸。

    简直神出鬼没!

    米勒吞了口口水,看着这群把脸埋在水里的人鱼。

    “……”

    人鱼们很快恢复了正常,他们聚拢到米勒身边,几双蹼爪同时将米勒架起,使他悬在空中,然后飞快地游向人鱼岛。

    事实上这里仍然距离人鱼岛很远,人鱼们游动很久才将米勒带到沙滩上。

    熟悉的情景让米勒头皮发麻,他怀疑鱼人就在附近。于是紧张的四处张望。

    这一张望便看到一艘被破坏殆尽的大船。看样子是人鱼们的新作。

    米勒惊恐地后退,而人鱼们耶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并没有游走,也没有上前。

    “离我远点!你们这群臭鱼!”

    人鱼们原本安静地看着他,但听到了这句话之后,所有的人鱼都惊慌逃窜,瞬息之间就没有了鱼影。

    这场景令人目瞪口呆。

    米勒站了起来,看到远处出现几条颜色鲜艳的鱼尾,鱼吼乱糟糟地回响着。

    一片巨大的鱼鳍随从鱼尾之后,渐渐地游远了。

    他们之间和谐如友人,不……米勒有一种可笑的直觉——那个大家伙听从人鱼的命令。

    鲨鱼竟然听从人鱼的话?!难道这场祸事是人鱼们指挥鲨鱼做的吗?!他们在报复?!

    米勒被自己的脑洞惊呆了,自嘲地笑了笑:“哈!除非他们和我一样闻得到鱼味儿。”

    要知道那时候真的只有一条人鱼出现在海里。

    米勒现在没有选择的机会,他不能往树林那边走,并且他独自一人也跨越不了那条深水沟。

    但他也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米勒四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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