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下混口饭吃,但到底不曾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他并不想成为上位者权谋的工具,这也是为什么,他选择在暖春阁这样一个娱乐场所当个备用大夫,而不进宫去做太医。

    可今日摊上这种事,他是想避也避不开了。在他把上唐逸脉搏的一瞬,就注定了得搅进此事。

    “这,这位公子脉象奇特,鄙人学识浅陋,实不知是何病症?不如再请他人来看诊。”

    当务之急,只有多些人搅进这档子奇闻,他能保命的机会才大。

    刘昭闻言问大鹏:“侯府惯用的大夫,派人去请了吗?”

    大鹏:“请了的!”

    那旁刘烈也询问下人:“太医何时到?”

    “回爷,太……”

    “不用麻烦了,我回府再看大夫就好。”那下人话没答完,唐逸已然醒了,他一边抱起枕边的灵狐,一边挣扎起身,真让太医和府里的大夫把脉那还不就全都露馅了。

    “世子!”大鹏赶紧上前去扶他,唐逸身体摇摇晃晃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穿得坦胸漏背的,脸上“血色”瞬间回来一些,面红耳赤冷冷瞥眼大鹏,都是这家伙没事突然扒他衣服,不然何至于在刘昭面前出丑?等回去一定好好管教一番。

    大鹏似乎也察觉自家世子形容不雅。

    “既然醒了,早些回去也好。”刘昭丢下一句不冷不热的话,转身出了屋子。

    刘烈刚要与大夫一同离去,就听唐逸又道:“洛王爷,让他留下与我回府一趟吧,好跟府里大夫诉说我的病情,也省得父亲担忧,再特地派人来请他。父亲他总是太紧张我,行医问药上面的事从来丝毫马虎容不得。”

    这大夫看眼床上男子,明白自己算是暂时得救了。

    ☆、算计

    “大鹏,今日我在暖春阁跌跤的事你不必再提,回到府中也不许说。”

    马车里,唐逸靠着舒服的软垫,一边顺抚灵狐的“猫”毛,一边闭目养神,幽幽吩咐大鹏。

    大鹏一愣:“啊?不提?那世子让小的把那大夫带回府里去是……”

    唐逸懒懒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说你傻,你还真不聪明!你家世子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都是拜你所赐,说出去,你还有命活吗?”

    大鹏闻言猛然匍匐在唐逸脚前,形容夸张,声泪俱下:“大鹏能得世子如此相待,以后不管是吃糖饼、还是喝糖水,大鹏都不会再挑剔、嫌弃。”

    这边大鹏表着另类的忠心,那边唐逸怀里的灵狐一听这话,“喵”一声炸毛起身,这两面三刀的家伙,前天还说以后世子赏的糖饼、糖水都拿去喂猫的!

    唐逸抬手,压住炸起的灵狐,重新顺抚它的绒毛,腹部的坠痛一直没有消失,他略微皱眉:“你去外头驾车,王叔上了年纪,手不稳。”

    大鹏去驾车,车内只灵狐和唐逸两人,灵狐咪咪叫了两声,维持着猫样道:“你方才动了胎气,又有凉气入体,不能再乱跑了,否则胎儿不保。”

    唐逸问:“若真保不住,会怎样?”

    “会使得众生簿出现不可逆转的巨大偏差,严重的话,可能导致人间大乱。”灵狐虽然化成的不是人,而是猫,但此刻,唐逸依旧从它眼中看出凝重与严肃的神情。

    他不过随口一问,却不想灵狐一副如临大敌的惊恐样子,唐逸深吸口气:“这孩子我一定会平安生下的,可我有件事必须做。”

    灵狐急道:“刘昭根本用不着你帮他也能当上皇帝,上一次不就是这样吗?你干嘛还要费功夫在这种无用功,给他生孩子才是你最应该做的。”

    唐逸不由好笑,自嘲道:“我堂堂一个男人,竟然沦落到‘生孩子’才是正经事,真乃旷古奇闻也!”随即无奈道:“可上一次,刘昭在春猎时误伤皇帝,被诬陷谋反叛逆,这个难关正是我替他度的,他才得以洗脱冤屈,保住性命。”

    “你?!”灵狐吃惊,它向来贪玩,众生簿都是当故事书一样参悟的,故事好看就多看一点,不好看就跳过,是以唐逸曾经所为它知之甚少。

    唐逸点头:“不错,是我。”

    上一次他并不知道洛王刘烈究竟是如何设计陷害刘昭的,竟然让能够百步穿杨的刘昭失手射中皇帝。刘昭虽然是被生母陈贵妃逼着争夺帝位,本身并无非做皇帝不可的野心,却也不是任对手宰割的羔羊,就说身边最亲近的幕僚兼少时伴读与好友的徐少卿,那是东海郡异姓王徐钲的小儿子,背后势力不容小觑。

    可刘昭不若刘烈那般心术不正,成天琢磨些阴谋诡计,而刘烈阴招不断,防不胜防,刘昭载的最大一个跟头便是三个月后的春猎,这也是唐逸坚持要与洛王结交的原因。

    开春草木疯长,最适宜马匹长途奔袭,春猎前,西北传来紧急军情,于是春猎就成为选派出战大将的一场较量。

    兵权是皇权最重要的倚仗,所以,除了明面上排兵布阵与武艺的较量,私底下那些龌蹉的勾当也是一样不少。

    上一世,唐逸被腹中孩子折腾的死去活来,当然无法亲自去春猎,刘昭谋刺皇帝入狱的消息他还是从府中小人口中得知。谋逆大罪,一旦定罪,便是株连九族,祥宁候府自然也在株连的名单之上。

    那时府中人心惶惶,父亲在春猎场,不在家中,母亲又是生他之后多年生病,难支偌大的府邸,而姐姐假扮孕妇,不可能抛头露面,他这祥宁侯府的世子就是彼时所有人唯一的希望,一切都得靠他斡旋。

    如今回想,那时刘昭该是早就有不祥预感,方才同意姐姐回娘家养胎,春猎前不到一月,刘昭亲自送姐姐回的祥宁候府,之后第二天西北就传来紧急军情。

    边关驻防大军节节败退,向京师请求征调京屯兵与东海驻军,刘烈该是害怕一旦徐少卿的父亲再立战功,寒王势力便会更加高涨,所以不顾家国安危,竟在这种时候一箭双雕,陷害同胞兄弟与生身父亲。

    唐逸毫不怀疑,如果那时刘昭当真一箭射死了皇帝,刘烈便有法子逼太子禅位,自己登基当皇帝。

    这一次,唐逸不想再便宜刘烈,那时他光是将刘昭救出牢狱就已然耗尽了全部精气,刘烈依旧顺风顺水,直到他死,势力也还是在不断扩张的。

    还有一点更重要的,若不是春猎的意外,祥宁侯府也不会丢了大半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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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究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花花的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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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昭从暖春阁出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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