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速度一直很快,还没到傍晚,就已经走去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而在日落西沉之后,他们寻找到了一座小小的木屋。这间木屋就坐落在道路旁边的草坪上,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了。蓝提斯绕着屋子确认了半天,又再次敲了敲门,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bsp;77

    但当蓝提斯刚刚踏进木屋后,他就立刻停了下来,站在原地很久都没有移动。

    安德烈将马匹拴在了屋子的后面,走进来拍了拍蓝提斯的肩膀,“怎么了?”

    “您瞧瞧,”蓝提斯轻声说着,他的目光游移在光线昏暗的屋子里,不放过任何一个布满了灰尘的角落,“这些四处摆放的书籍,还有充满了笔墨味道的空气......”他瞪视着墙上的摆钟,声音轻轻颤抖着,“如果您现在和我想的一样——那么您觉得这有可能吗?”

    安德烈没有说话。他越过蓝提斯,走到屋子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前面,在抽屉和书柜里翻找起来。蓝提斯依旧站在门口没有动,但他的眼神紧紧地跟随着安德烈的动作,将满怀希望而又难以置信的目光放在安德烈手里的每一件东西上。

    当安德烈终于翻找出一份已经满是皱褶并且脆弱不堪的信件时,蓝提斯才快步走过去,站在安德烈的身边和他一起阅读。

    “这是写给我母亲的,”阅读的途中,他的声线抖动得更加厉害起来,“我父亲写给我母亲的。”

    安德烈把信递到他手上。

    蓝提斯坐倒在椅子上,他一只手撑着额头,一只手拿着信件反复地看着,“......为什么我父亲会出现在萨阿德?那个摆钟——我绝对不会认错。”

    “这封信还没有寄出去。”安德烈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摆钟,“你的母亲,之前有收到过任何来自你父亲的信件吗?”

    “我记得我刚上船没多久的时候告诉过您,”蓝提斯将信件放到腿上,转而将目光投向安德烈,“我父亲在整整三年里都没有回家过——截止到现在,应该是四年。在这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母亲都从来没有收到过我父亲的信。”

    他沉默了一会儿,再次拿起了信件,“而在这封信里,也并没有交代他离开家里的原因,他在交代了他的身体健康以及对我们的思念后,这么说道:‘最后,我亲爱的妻子,请好好地照顾我们的儿子,我正远在他乡,为一件错综复杂的事情发愁,为了我们这个小小的家庭未来的幸福,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和长久未归,在不久后的一天,我一定会再次与你们团聚。’”

    “让他感到犯愁的这件事,应该和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有关。”安德烈慢慢地说着自己的推测,“如果你父亲还在萨阿德,我们这次前往王都,说不定能够碰见他。”

    “从您和萨百耶公爵的对话中我可以知道,这件事情的始端发生在十一年前,”蓝提斯烦躁地皱着眉,“但那个时候我父亲依旧行走在西班牙和法兰西之间教导各地的孩子,同时也为了我们家庭的生计四处奔波,他为什么会和国家之间的战事扯上关系?”

    “我不知道,蓝提斯。”安德烈转过身去,他背对着蓝提斯,仰起头凝望那个摆钟,“萨百耶并没有将整个事情的经过讲出来,因为有些部分或许会涉及到国家的机密,如果我们知道了详情,以后可能会遇上极大的麻烦。至于十一年前,我也只是大概记得那场事件的内容,萨百耶才是那个站在漩涡中心的人。”

    “我明白。”蓝提斯捏紧手里的信,“我也相信我父亲所做的一切都绝对不会伤害到我和我的母亲,我只不过是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稍微感到有些迷茫而已。而且这个小屋里面已经很久没有清洁过,父亲至少也有好几个星期没有回来了。”他摇了摇头,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安德烈回头看着他烦闷甚至有些悲伤的神情,说:“这些事情,都等我们到达了王都再说吧,找到资料,说不定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解释得清楚。”

    蓝提斯微微地点了下头,叹息一声后,将信件对折好放进了衣服里衬的口袋里。

    屋子里有一张放着被褥的小床,蓝提斯拂去被褥和床头上的灰尘后,在入睡之前将屋子彻底打扫了一遍,除了收好的那封信之外,他没有随意挪动其他的任何一样物品。

    第二天一大早,蓝提斯犹豫了半天,还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留了封信在桌上,才跟着安德烈一起重新跨上马,往王都的方向继续前行。

    当他们在漫天星辰的照耀下到达王都城门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安德烈在距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勒住缰绳让马停住了脚步,和蓝提斯一起翻身落地。

    “这次我们该怎么进去?”蓝提斯挑眉,“和上次一样用钱币诱·惑吗?”

    “像这样子的大城镇,应该都会有另外的侧门,”安德烈说着,牵着马往城墙的另一侧走过去,“我们的身份太敏感,不方便从正门走。”

    “为什么?”蓝提斯看了看城门口仅有的两个士兵,“只有两个卫兵而已,我们现在也是正常的萨阿德装扮,应该可以试试就这么牵着马走进去吧?”

    “如果用萨阿德语言对你说话呢?”

    “装哑巴。”蓝提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他观察了一眼安德烈无话可说的表情,讪讪的笑了几下,“抱歉,职业习惯。”

    “看得出来。”安德烈将蓝提斯拉到马匹的左侧,尽量让马匹高大的身躯遮住两个人的身形,“你以前的那些合作对象,估计都没少受你的骗。”

    “就连天上的飞禽和地上的野兽都知道要为了食物动动脑子,我当然也得采取计谋,不能就这么盲目的与别人合作。”蓝提斯笑道,“不过我倒是很希望我的合作伙伴们个个都有眼无珠。”

    “你在黑市里的人脉怎么样?”

    “基本上每个黑市都认识一些人,”蓝提斯说,“我记得我跟您交谈过,无论是获取情报还是贩卖物品,我都需要他们的市场和能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萨百耶说,如果你愿意的话,他以后可能会需要你帮他做些事情?”

    “我们上次与他见面的时候,他可没这么说过,”蓝提斯想了想,“是去丝国之前的那次?”

    “是的。”

    “我可不认为我有什么实际的作用,”蓝提斯无奈地说,“除了盗贼这个身份之外,我也就只在您的船上做过工了,公爵先生究竟需要我些什么?”

    “你的特长是什么,他就需要什么。”

    “偷窃?”蓝提斯扫了安德烈的侧脸一眼,“还有什么东西是连他这个公爵都得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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