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青霞,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上头怎么可能亏待你!你这三十多年在后宫如鱼得水,在汴京中地位高涨,有如今的模样,不都是上头在照料你!如果你大哥不是上面在照顾,你觉得他还有命活?还有你那儿子,吃的喝的用的玩儿的,一个内宫嬷嬷的俸禄,可没办法让他如此的好过!”简溪和靠在牢门的栏杆上,一派悠闲得意。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爽的威胁人,连时间都不需要考虑!

    “就算如此,那又怎样?我这些年手上的血,还不能抵消这些么?如果没有我,那位怎么可能顺利的成为王爷!如果没有我,他哪里还有觊觎帝位的可能?过河就拆桥,哪有这样的道理!”看着对面那人的嚣张样子,尤嬷嬷是恨得牙根儿痒痒。她本不相信自己会遭到这样的待遇,可一看那信上面的挥毫笔墨,再看那右下角只有自己人才知道的标记,再多的不信也只能成了认命。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据理力争,瞧这个杀手并没有马上执行任务的模样就知道他心思不定,如果能拖延一下时间,也许可能会等来开封府的救兵。尤嬷嬷脑子快速的旋转着,打算找一条能让自己成功活下去的方法,虽然事出突然,但历经了后宫诡谲险怪之事的她,也能在这之中找到对自己最为有益的选择。

    “尤青霞,说这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干我们这行的,只讲究两个字,执行!有多大的付出就有多大的回报,活了这么多年,从一个普通的嬷嬷升到太后的左右手,估计你应该比我还懂!废话太多只会让你临死前更不痛快,不反抗,我才能让你死的没有痛苦!”并不会柳长兴的开锁技术,简溪和在说话间找到了牢头身上挂着的钥匙,看着对方倒在地上的姿势太过诡异,他还好心的帮忙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不反抗?呵,对于咱们这样的人来说,最珍贵的不过是一条命了!你看看我的下场,再想想你,如果那位知晓你知道了这些,会不会杀你灭口!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我看你还是要慎重些好!”知道功劳在这里引不起简溪和的注意,尤嬷嬷就换了一种方式。联想到组织里经常出现的清理案件,她一方面警告着简溪和,另一方面又打算引起同情。

    “是么?不过等你死了,我又有什么可担忧的呢?我本来就是个杀手,你死我亡的事见多了,也不差这一件!谢谢你提醒我,但是,你还是要准备好了,赶紧下地狱吧!”轻巧的用钥匙开开锁,简溪和欣赏着尤嬷嬷脸上的惊恐,觉得很有意思。在杀害那些孩子的时候,她有没有想到自己会是这样一个结局呢?简溪和虽然没有什么替天行道的想法,但也觉得欺负孩子年幼有些不对!尽管那是为了完成任务,但一个个小生命还没挣扎着生存下来,就被扼杀在摇篮里,还真让人看着不爽!

    所以,刚刚还是温柔的模样,等一进入尤嬷嬷牢房的时候,简溪和就表露出情绪中的暴虐,一步便走到她的近前,让她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被按在了墙上。手的三指,正好捏在了她的喉结处,如果不是考虑到需要活口,可能这时他的手指已经用力捏碎手上这个凸起。

    “来者何人,竟然擅闯开封府大牢!”就在尤嬷嬷感觉自己已经吸不上来空气,马上就要翻白眼过去的时候,一把刀鞘打在了简溪和伸出的右臂之上,让他不经意间吃痛松了手,随后一个腾身,一身红袍落在了大牢门口。

    “南侠展昭!”简溪和装作非常吃惊的模样,捂着自己的右臂,用惊讶的眼神看着他。

    “展护卫快救我!”此刻的尤嬷嬷正庆幸自己能够从阎罗王手里逃回来,立刻缩小了身子躲在了桌下,生怕成为杀手为逃走被挟持的人质。

    “你这老妖婆!”看着尤嬷嬷躲得位置,简溪和在心里暗暗感叹她的老练狡猾,但面上却是表现出气急败坏。正欲掀开桌子将她拿在手里,结果却被进来的展昭再一次攻势给阻挡了下来。

    “阁下是奉了谁的命令,竟然连个老人都不放过!”左手化掌,右手执剑,展昭左右开弓,打的简溪和看起来是应接不暇。因为牢内的空间狭小,两人打起来那是被子、稻草满天飞,让躲在角落里的尤嬷嬷根本不敢睁眼,只能抱着身子、稳着桌子,生怕下一刻连可以阻挡的桌子都护不住。

    “就她也算是老人?这样的老妖婆,双手沾血,人人得而诛之!不用等包公审判,在下也能送她下地狱!”可能是觉得演戏很好玩儿,简溪和下意识的就想起了自己在勾栏之中听得话本。那一个个替天行道的英雄、快意恩仇的侠客,虽然自己没有机会可以成为那样的人,但演上一把倒也不错。

    “呃……”被简溪和这么一说,展昭根本不知道怎么接。从他来的那一个问句开始,他就觉得自己和这简溪和的对话已经不在计划内了。这明明自己是捕快,是正义的一方,为何看起来却像是对方是个大侠,在辅国安民呢?没有办法接茬,展昭只能让情势看起来更加紧张。一脚踹断了牢门的柱子,让打斗的空间大了不少。

    而这边简溪和演的还不够过瘾呢,对方就已经不再说话了,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爽,真功夫也逐渐的拿了出来。激烈的打斗、灵活的身法、高妙的功夫,吸引了在场另外几人的注意。

    “这是在演戏好不好?要不要打得这么认真?”瞧着眼前两人光顾着切磋忘记正事儿了,一旁等着展昭和简溪和消失的柳长兴有些着急。在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难道要打到尤嬷嬷缓过神来?

    “你不懂,习武之人碰上好的对手,自然要比拼个高下。”看着简溪和越来越玄妙的回击,白玉堂的视线根本没有办法移走。能够听见柳长兴说话,已经是他把心思放在这人身上了,不然就都会像不远处的张龙、赵虎一般,张着大嘴,感叹着两人的武功高深。

    “切,我不懂功夫,但我懂时机,看那尤嬷嬷好像快要睁开眼睛了,在不加点儿料怎么能显示情势危急!一会儿怎么让她和咱们坦白从宽!”不再看这边在牢里这么点儿地方依旧打的火热的一方,柳长兴将心思转到了尤嬷嬷的那一旁,瞧着她好像已经觉得自己重回到安全状态松了口气的模样,柳长兴觉得这场戏演的还不够,至少要给这个老女人造成点心理创伤。

    “要不我来?”看了一眼展昭和简溪和的对战,白玉堂也觉得心里有些痒痒,想要插上那么一杠。虽然之前没有这么一出,但现在戏已经不按照剧本演了,还不如让他上场。

    “算了吧,你上去,我估计更乱!”看这白玉堂那跃跃欲试的表情,柳长兴怎么看怎么不好。为了达到最初定下的让简溪和去诓尤嬷嬷,然后从她嘴里套话的目的,身为这场戏的幕后编剧,他决定自己亲自走个过场。

    抽出了握在手里的刀,柳长兴鼓起勇气,小心的看着场上局势,找到一个最安全的角落,冲进了大牢内。

    “展大哥,我来帮你!”虽然知道自己这个出场的理由有些浮夸,但柳长兴实在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了。按照原剧本,简溪和这个时候应该已经被逼到拼死完成任务的地步、就算是受伤也要杀了尤嬷嬷,然后展昭为救尤嬷嬷给了他一个逃走的机会,这才彻底落幕。但现在两人打的难解难分,都忘了这么个目的,也只希望自己的出现,能让两个人记得最开始的剧本。

    天啊,他怎么上来了!此刻,简溪和同展昭的心中是一个想法,看着在自己二人中间,拿着大刀比比划划的柳长兴,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同时收了手上的力气,避免误伤到对方。不过,虽然柳长兴这一表现在内行人眼里看起来是胡乱出招,但在尤嬷嬷这样没接触过武功的外行人手中,看这大刀耍的,那真是漂亮!一下子就限制了杀手的行动,比那开封府展昭还要有效。

    “都说开封府光明磊落,没想到你们竟然以多欺少!”在看到柳长兴给自己使得眼神,简溪和就知道对方是不满意自己拖沓剧本了,于是随便的说了一句,给自己一个拼死杀掉尤嬷嬷的理由。

    “就你一个杀手还谈什么光明磊落?赶快束手就擒,不要在执迷不悟!”甩的胳膊有点累了,柳长兴没有什么动力继续,就打算让这场戏快点结束。他说着暗语,给了两个人眼神,就慢慢的撤出了战圈。

    “束手就擒!开玩笑!”接到暗号,简溪和说着话,抽了个空隙,朝着尤嬷嬷就奔了过去,想要强行的完成任务。可展昭岂会让他打着这般的如意算盘,握着剑就跟在了他的身后。在他马上就要动手的时候,一把剑阻止了他的去路。两人的战场又重新的回到牢里,比刚才更加的紧急。

    简溪和处处要对尤嬷嬷下杀手,展昭拿着剑也不好阻拦,不经意之间,剑气和内劲就将尤嬷嬷身上的桌子打散了架,随后便是简溪和拼命的一掌打在了她的后背上,将其击到吐血,然后是展昭奋力阻拦,两人逐渐远走,最后简溪和身上挨了一掌,做伤重之势,彻底逃离了大牢。身后还配上无数捕快呜呜喳喳的声音,让尤嬷嬷在闭眼之前听到开封府人所做的努力。

    ☆、第八十六章

    “先生,她怎么样?”在开封府人收拾“战场”的时候,一直关注着尤嬷嬷的柳长兴让赵虎帮忙将晕倒的她抱到了开封府的客房内,急忙请来了公孙策来查探她的情况。瞧着公孙策紧皱的眉头,柳长兴有点担心自己这一次玩儿脱了,在他放下号脉的手之后,立即询问尤嬷嬷的情况。

    “不是特别好。你们找来的杀手出掌太狠,再加上她这几天被关在牢狱之中、内心郁结,年事已高,情况有些危急。”把尤嬷嬷的手放在薄被里面,公孙策用摆在桌上的笔墨写了一张药方,将其递给了围在一边的张龙。后者也立即会意,急忙跑到药房抓药来煎,打算给尤嬷嬷治伤。

    “那她在两天之内还能醒过来么?”看着尤嬷嬷惨白的脸,柳长兴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他本来只想吓吓这个老妖婆,让她在惊惧之下说出实情,谁会想到剧本没串好,将她打成了个重伤。这要是一不小心去了,那可就是他的罪过!而且还会牵连到包大人,让他在官家面前交不了差,那对于整个开封府来讲,无异于滔天大祸!

    “这个,说不好。如果她求生意志强的话,一两天可能就醒了,但如果她干脆不想活了,也许就可能这么走了也不一定。不过,柳捕快,你放心,包大人是不会因为这事儿怪罪你的。你这个主意是我们全体都赞成的,对于这样事情的变化,我们所有人都有心理准备。”听着柳长兴因为自己的话越发低垂的脑袋,公孙策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给了他身后的展昭一个眼神,就拿着药箱出了客房。他还要去和包拯说一下情况,尤嬷嬷的伤情不稳定,他们要结合在牢外听到的消息,早做准备。

    “唉!我真是太笨了!怎么就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局呢!万一她要是再也醒不过来,我怎么……”等到公孙策出了门,柳长兴才无力的坐在床头,紧握着拳头表达心中的后悔。枉他当初还对着白玉堂趾高气扬的觉得这计策可行,只要稍微恐吓一下尤嬷嬷就会让她开口,结果却造成了这么个让人料想不到的结果。他在和简溪和商量的时候,哪能想到真的有人让那家伙杀了尤嬷嬷呢?

    是的,这时候结合事情的发展还有细节,柳长兴已经推测出来简溪和与这尤嬷嬷有着很大的关系,而且这关系还是他主动暴露给自己、自己才清楚的。柳长兴从未告诉过简溪和尤嬷嬷的名字,也从未给他制造过什么来自“上面”的书信,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她害死了几个孩子,还有有人会杀她的可能,剩下关于案情的东西他基本上是什么都没讲。但从简溪和同尤嬷嬷的对话里,他知道的可能比自己还要详细。

    这还能有什么?简溪和要不是尤嬷嬷那边的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而他递给尤嬷嬷的信,估计也是那个“上面”让他对尤嬷嬷狠下杀手的指令吧!

    捂着脸,柳长兴暗自内疚自己的白痴和无知,后悔的不行。他喜爱投机取巧、愿意用一些奇奇怪怪的主意来彰显自己的聪明,可谁想到终于有一天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投机取巧竟然成了他最大的败笔!找张龙、赵虎哪个不比简溪和安全,自己怎么就信了他呢!

    “长兴,现在这么说为时尚早。看这尤嬷嬷能在后宫中混迹如此之久,又怎么会是甘愿被践踏之辈?”瞧着柳长兴极度后悔的样子,展昭很是心疼,将他搂在了怀里,用自己的手安抚的拍着他的后背,就像是安抚受惊的小兽一般温柔。

    “可是,现在怎么办?尤嬷嬷如果真的醒不来,那包大人岂不是要被官家责罚?瞧着大人那般严肃的态度,可能不会善了!”抬起头,柳长兴的眼睛红红的,他不是不经事,只是一想到因为自己的馊主意会连累到别人,他就觉得很是羞愧。

    “放心,还有简溪和。看他的样子,应该知道些什么。他身为杀手,既然接了杀尤嬷嬷的任务,还没有对她痛下杀手、配合着我们演了这出戏,就代表着他愿意和我们合作。或许因为某些制约,他没办法当场和我们讲,但我们只要找到他,一样可以得知事情的真相。”摸了摸头,展昭安慰着柳长兴,而他说的也不单单是安慰之词,也是他在事情发生之后对与解决方式的一种看法。

    “真的能找到他么?”柳长兴想着自己与简溪和的几次见面,都是他主动来找自己,而自己从没有问过他从何而来,又到哪里找他去!

    “相信我,他会来的。”即使他不来,我也会让他出现在你的面前。再次拍了拍柳长兴的后背,展昭就走了出去。而他这一去不是为别的,正是为了寻找简溪和。有的时候,江湖上朋友的消息比自己单纯去寻找更加可靠,只是展昭的脑子中存有的观念让他更多的是独立处理麻烦,而不是拜托江湖上的朋友,尽管他只要随意一说,就有无数人愿意帮他办事,但他还是尽力的靠着自己的力量在公门中行走。但这一次为了柳长兴,他不介意破例一次。

    就这么过了一晚,展昭除了出去了一个时辰之外一直都陪在柳长兴的身边,看着他犯困而频频下点的脑袋,让它小心的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这个样子直到天亮,直到……

    “我、我还活着?”等尤嬷嬷睁开眼的时候,瞧着自己上方那灰色的床幔,感受到浑身上下的疼痛,终于确定了自己还存于世间。想着当时挨得那一掌,她有着深深的后怕,一方面害怕自己就此再也见不到这个美好的世界,另外一方面害怕杀手的再次到来。上面的行为习惯没有人比她还要熟悉,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看来自己需要另找一家投靠了。

    “你当然活着,难道还能死了不成?以公孙先生的医术,让你受这种伤就死掉,有点难。”并不清楚尤嬷嬷在这一瞬间的思维变换如此之多,柳长兴守在她的床边一整天,有些阴阳怪气。尤其是当他醒来后看到自己的脑袋在展昭的肩膀上,那一阵喜悦、郁闷、感叹等乱七八糟的感情无处发泄、只能无语的时候,刚刚醒来的尤嬷嬷自然成为了枪口。

    而身后的展昭听到这么一句,安慰的拍了拍柳长兴的肩膀,摇摇头告诉他不要这样。他这一夜都陪在柳长兴的身边,自然清楚这个人在尤嬷嬷昏迷的时候有多焦躁,但这时候发泄,只会造成对方强烈的反感,有可能让其不再出面作证、承认罪行。

    “这位捕快,老身能见一见包大人么?”没有理会柳长兴的阴阳怪气,尤嬷嬷把视线投向他身后的展昭,认出了这是包拯最为器重的四品带刀护卫。作为一个犯人,在昏迷的时候还能在开封府得到这样的保护和对待已经很不错了,所以对于某些人的只言片语,她根本没心思计较。在生与死之间挣扎过,尤嬷嬷才知道性命对自己有多宝贵。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着能活下去,就算出卖旧主也在所不惜。她还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要管,还有在襄阳的哥哥嫂子要顾,怎么能这样撒手人寰!

    “当然能!”柳长兴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就是等着尤嬷嬷这句话呢,眼看着她终于松了口,笑着看了看身后的展昭,在他的点头之下乐呵的跑了出去。还没能走出院子,就看到包拯和公孙策例行来查看尤嬷嬷的伤情。他们也对尤嬷嬷的伤情表示十分的忧心,只有这么一个人证,可不敢真的让她死掉,要不然证据从何而来?正义如何伸张?好吧,还有就是没有办法交差。

    “大人,尤嬷嬷醒了,正要找您!”见到包拯,柳长兴喜笑颜开。他总算是不负众望,让尤嬷嬷成功的开了口。在尤嬷嬷伤重昏迷的时候,他一直有着忧虑,如果她一直不醒怎么办?如果她错过了三天的时限怎么办?纵使对公孙策的医术十分信任,他也害怕老天爷不让自己过关。虽然在这个时段,展昭一直在安慰他,但那种恐惧心理始终萦绕在他的周围。

    “醒了,那真是太好了!这回我们的证据更加充分了!”冲柳长兴点点头,包拯迈着方步向着尤嬷嬷的客房走过去,带着一种自信和案件终于完结的欣喜。

    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包拯就在开封府的书房门前发现了一封信,里面写的全都是尤嬷嬷的生平经历,怎么进的宫,怎么成为接生嬷嬷,在这三十年来里都干了什么事,一笔一笔十分清楚。而那些信通过与简溪和扔的信做了对比,在末尾处也发现了同样的花纹,证实这是一个十分严谨有序的组织。而这个组织的标志,或许别人不认识,但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人间略知一二的公孙先生却知道它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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