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太后体弱,可能这个点儿已经乏累了,要不要奴婢前去通报一声?”弓着身跟在宋仁宗的身边,陈林把话说的十分委婉。他不说刘太后不一定会面见宋仁宗,而是讲太后身体不好,需要宋仁宗多多思虑一番。这话说的就很艺术了,至少没有当场打宋仁宗的大脸。

    “你说得对,朕还是先同母后说一声比较好。”想起之前几次被拒之门外的经历,宋仁宗刚刚升起的心又降了回来,脚步也停住了。他的内心是很希望能去永寿宫看看从小照顾自己长大的女人现在怎么样?但现实就是,现在自己去也不一定会像以往一样被热情的接待。

    “那奴婢就先去请示娘娘。待娘娘回话之后,奴婢再回来禀报官家。您觉得如何?”脑子稍稍一转,陈林觉得自己盘算的不错。这样既不伤皇帝的面子,也不上太后的脸面,宫里的宫人也能好过一些。

    “那就这样吧!陈林,你年纪大了,就不必多跑了,让王喜去就行。王喜,你看看太后现在是否睡下?如果没有,马上回报,朕前去探望太后。”挥挥袖子,宋仁宗把刚刚到这里的王喜又赶了出去。而在王喜出去的时候,宋仁宗也开始忐忑起来。母后到底会不会见他?他应不应该现在和母后说娘亲的事?假如自己提议侧封娘亲为太妃,会不会伤到母后?

    没错,就是太妃。大宋奉行儒学,“礼”之一字更是尤为重要。宋仁宗深知,如果册封李宸妃为太后,必将遭到群臣诘问,也会伤到太后的心。于是他就主动给自己的母亲降了一位,倒不是有亏待母亲的心,只是觉得凡事不应过于苛求。太后这样的尊位,那是先皇的皇后才应该有的,也是刘太后应得的,就算她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也一样。除此之外,当年的事还牵扯到太多的人,无论是先皇的冷眼旁观,还是妃子的落井下石,亦或是宫人的见风使舵,追究起来太多人都有错,还不如趁早放下,难得糊涂。至于那个为了保护自己而丧生的寇珠,为了保护母亲而死去的宫人,还是在宫中给立个牌位比较好。那都是救了自己和娘亲的人,生前不能得到应有的奖赏,死后也要让他们得到流芳百世的英名。

    就这么在大殿中来回踱步,宋仁宗静静等待这王喜的回报。不到一炷香的时间,王喜就再次的冲了回来,满头大汗却面目喜悦,明显就是刘太后应允的模样。

    “怎么样?母后情况如何?她愿意见朕了?”还没等王喜跪下,宋仁宗就焦急的问了出来,可想而知,他内心是多么牵挂着刘太后。纵使他知道这个女人当初有杀了自己的心,纵使他知道这个女人害了自己的母亲流落在外那么多年,但他还是牵挂着这个女人,因为她对自己是真的好,而且是自己过去那么多年来的支柱和依靠。

    “回官家,奴婢并没有见到娘娘,但郭总管说娘娘精神很好,现在还清醒着,心里也挂念着官家,想要同官家说说话。”王喜没敢虚报,他是真的没有见到刘太后,所以并不清楚刘太后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但他又不敢扫了皇上的兴致,只好把自己和郭槐的对话搬了出来。

    “精神好就行啊!身体还可以再养,但精神却是怎么养也养不出来的!陈林,看来母后并没有怪朕,她还是很在乎朕的啊!”回头看着头发已经略微有些斑白的陈林,宋仁宗的表情中带着兴奋。感叹了一句之后,随即就命人准备御辇,在黑漆漆的夜里,直向永寿宫进发。

    “娘娘,官家到了!”撩起寝室的帘子,郭槐静静的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跟着的是有些忐忑的宋仁宗,虽然刚才兴奋的不能自已,但到了刘太后的面前,还是不免有些担心。

    “是官家来了,郭槐,快给官家搬个椅子。”手轻轻抬起吩咐郭槐,那腕子在灯火的照耀下白皙的都快要透明起来,纤细的手腕好像看上去一下子就能折断,这让看过刘太后前后变化的宋仁宗不免有些心酸。

    “母后,不用忙活了!儿臣就是来看看您。瞧着您气色渐好,儿子就心满意足了!”拒绝了郭槐拿来了椅子,宋仁宗就坐在了刘太后的床边。看着那如同青春回返一般的容貌,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忧。这宫中秘药醉花阴的效果果然不同凡响,即使是救了回来,毒素仍旧无法散去。不过就算是保持了容貌又怎样?母后她再也不能如同以往一般健康了。

    “唉!听说官家这阵子总来探望哀家,却被哀家拒之门外,内心感伤,食不下咽啊?”刘太后的声音幽幽的,好似没什么力气,但说话却如同以往一样直白。但是她用的名字,却不再是亲切的祯儿,而是在宫中人人皆可称之的官家,这让宋仁宗不自觉的有些皱眉。

    “母后,儿臣这也是挂心于您,并不是……”听到刘太后的问句,宋仁宗就知道这是又一轮的劝诫。多少次母后也是如同这般的感叹?感叹之后又告诉自己要珍重身体,才能扛负起这偌大的江山!本以为再也不会听到这样的话了,没想到母后对自己的关心和期望并没有变!

    “哀家不是不想见你,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对你,怎么这点你就想不明白呢?而且,哀家只是后宫的太后,你总不能因为哀家而辜负了千百万大宋的百姓吧!咳咳咳……”虽然因为宋仁宗有些心寒,但刘太后怎么可能对注入了这么多年感情的儿子自伤的行为视而不见?更何况这还牵扯到天下万民的福祉?根本不能轻忽。

    “是是是,母后教训的是,儿臣再也不会了,只求母后保重身体。”瞧着刘太后咳得撕心裂肺,宋仁宗哪还敢说些什么,只是赶忙的递上锦帕,从郭槐手里拿过事先准备好的水,服侍着刘太后喝下。

    “哀家知道官家的为难,也知道哀家的确有些对不住当年的宸妃。所以,无论官家打算给宸妃一个什么样的名分,哀家都不再计较了。官家想做的事尽管去做,哀家只要在后宫养老便好。”用明黄色的锦帕按完嘴角,刘太后悄悄的将带着红色的那一面掖了进去,不让正端水的宋仁宗看见。但这样的一幕,宋仁宗没有看到,却让郭槐看了个明白。他暗暗的低下头,再次慨叹自己主子的不易,也为主子如今的身体感到悲哀。

    “母后说的这是什么话?在儿臣心里,母后的位置却对是不会更改的。儿臣始终是那个刚刚登基凡事都需要依靠母后的孩子,只求母后养好身体,不要让儿臣孤零零的一个人面对这大宋的江山。”听着刘太后好像要扔下自己不管的样子,宋仁宗的心里有些恐慌。他已经适应了背后会有一个人站在自己的身后,尽管她并不能做些什么,但只要有她,自己就会有无限的信心和勇气,去面对各种困难。虽然现在的年纪还如此依靠母亲有些奇怪,但刘太后的手段,真的让他佩服,并视作最后的依靠!

    “官家,哀家哪里会扔下你呢?哀家只是累了。这些年为大宋、为你、为先皇、为名为利,哀家实在是太过劳累了!也该是时候享享清福了!册封李宸妃的懿旨就由你帮哀家拟了吧!哀家的凤印有郭槐收着,用的时候找他就行。哀家累了,夜也深了,明天官家还要早朝,就不多留你了!”看到了宋仁宗眉眼间的惊慌,但刘太后觉得已经没有力气再像以前安慰他了,也没有力气再成为他的支柱和依靠了。就让一切都随风飘逝,而自己,最终也将品尝自己亲手种下的苦果。

    “母后……”轻轻的喊了一句,宋仁宗的手在袍袖下有些颤抖,他很想拉住刘太后的手,但又不能这样做。看着刘太后轻轻闭上眼睛的模样,宋仁宗此时也只有强忍住内心的悲痛,起身离开这飘荡着药香的宫殿。

    “郭槐,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要好好照顾太后,太后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及时的同朕说。如果太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也要找人告诉朕。朕会让孙太医一直守在这里,而你也要加倍的小心。当年的事朕虽然不会再计较,但并不代表着朕心中没数。你的罪过就留着伺候太后来偿还吧!太后在一天,就有你的一天好日子,太后若是不适,朕会让你更加难过!”等出了殿门,宋仁宗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郭槐说了这么一番话,让陈林将他捧着的凤印接过,看着他跪在地上颤抖的样子心里很是满意。

    “奴婢一定会精心照顾娘娘!万死不辞!”听着宋仁宗散发着寒气的话,郭槐内心庆幸着自己跟了一个好主子。主子虽然没为自己讲情,但她让自己将凤印转交给皇帝的行为就证明了她对自己的看重和信任,也就在无意之间救了自己一命。

    “你知道就好。还有,尤嬷嬷的事不要告诉太后,就说朕已经放她回家!你知道,朕不想再让太后烦忧,如果太后知道了,情绪有什么不对,朕相信,你也会跟着一起,甚至千百倍的难过!”高高的俯视着低头跪在地上的郭槐,宋仁宗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就离开了。虽然来的时候是风风火火、带着无限的喜悦,但走的时候,宋仁宗的背影却怎么看都有些悲凉。以后就是他真正的自己撑起这片天了,坐在御辇之上仰望星空,宋仁宗的眼神好像看到了无限宇宙外的苍穹。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昔有先皇宸妃李氏,温慧宅心,端良著德,自先皇驾崩之后,潜心修佛,为我大宋祈福三十余年,当芳流彤史,母仪家邦。今还归尘俗,感其为天下百姓之劳苦,朕仰遵慈谕,特封皇太妃,号壮慈,以表朕心存感激,供天下效仿。钦此!”

    “奉圣母皇太后懿旨,先皇宸妃李氏,端柔恭顺,温慧秉心,六行悉备,久昭淑德。曾闭门三十余载,为我大宋百姓祈福,今出关,秉承先皇遗愿,特封其为太妃,封号壮慈,以彰其功!钦此。”

    在五天一次的大朝之上,在文武百官的瞩目之下,两道旨意就这么被念了出来。群臣叩首、三呼万岁,由此正式的定下了先皇李宸妃的身份,也让后世记住了李宸妃这个名字。至于牵扯到这件事的有功或有罪之人,皆被宋仁宗找了各种理由进行赏罚。尤嬷嬷最终还是没能逃离死亡,但她的儿子却留在了人世。雨墨也无法接受和杀死姐姐的仇人相处在一起,最终被厚赏离宫,寻找到一个乡村隐姓埋名。而宫中的那些所谓眼线,也都被查探而出,进行了一次史上最大规模的清洗活动。至于狸猫换太子的事情,那是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真相,最后也会慢慢的被淡忘在历史的长河里。而现在最令开封府人头疼的,又有了一个新的人物,他走街串巷,流连于官宦家中,勾引名家闺秀,像一个采花大盗,却又故作风雅,在案发现场,每每留下一只欲展翅高飞的金丝蝴蝶。他的名字叫做——花蝴蝶。

    ☆、第九十一章

    “大人,您找小的前来,有什么事么?”一大早上,柳长兴刚刚按照展昭的要求在演武场站完马步,就接到了包大人让自己到书房的消息,于是颠颠的跑到了书房。可进去好一会儿了,满屋子的人却都只是阴沉着脸色,没有一个人说话。观察了好半天,柳长兴终于忍不住了,斗胆问了一句。

    “啊,是柳捕快啊!真是对不住,本府没有听到你进来的声音。”抬起头,包拯这才从思绪中走出来。这倒不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耳朵不好,实在是因为他今天接到的案子是出乎寻常的难以办理。

    “不,是小人的错。敢问大人,找我来,是有什么案子么?”瞧着包拯和自己认错,柳长兴感觉肝有些颤。虽然已经习惯了开封府上层的和蔼可亲,但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吓人。你能想象那黑脸老头朝着你笑,露出一排白牙的模样么?这幸亏不是在夜里,要不然真的会被吓哭。至于公孙先生,那就更是骇人了,他不笑倒是还好,最起码没有什么错误。他要是一笑,肯定不知道有哪个倒霉鬼触了他的眉头,然后一大批整人的点子又从他的脑海里出炉!

    “是啊,今天本府去上朝回来,路遇凤阳长公主的轿子,她向本府提了一个案子,是关乎最近汴京城内几家官宦府上的事儿。”包拯想着那凤阳长公主——当今圣上姑姑的彪悍模样,就感觉后背发冷。谁能想到一个年过半百的长公主竟然有勇气踹自己的轿子呢!幸亏路上行人不多,要不然这一辈子的脸面都丢干净了!

    “几家人?难道这案子还不止发生在一处?”柳长兴听了包拯的描述有些惊了。谁不知道开封府是黑脸包公的地盘?还敢在这里作案?竟然还不只做了一起,而是好几起?不想活了?

    “的确如此。今日我陪同大人下朝归来,被凤阳长公主拦住。长公主同大人讲,说最近有很多官宦人家的小姐被人迷奸,案发现场均留下一只展翅欲飞的金丝蝴蝶,十分嚣张。而此人平民百姓不挑,专门挑这名门大户下手。这也是为什么大人直到长公主报案才发现的原因。”直到包拯说不下去,展昭身为一个理解上司的下属替他圆了过去。实际上,他也被今早上的场面给吓到了,谁能想到一个长公主会主动下轿去踢大人的轿门呢!而且自己还不能拦着,那个人可是长公主啊!

    “金丝蝴蝶?那是什么东西?”这下子柳长兴就更惊了。这贼人也太胆大了,迷奸也就算了,还这么张狂的留下证据,这是自信自己永远不会被抓的意思么?

    “那是一种十分精致的装饰品,通常佩戴在女子的发髻之上,用金丝镶嵌镂空而成,造价不低。”说话的是包拯右侧坐着的公孙策,当知道自家府尹被长公主给踹轿门之后,他也是一脸不敢相信。但随后就可惜自己没有亲眼所见,以长公主的彪悍,想来包拯应该是十分狼狈吧!

    “不是,小人有些糊涂。这是采花贼吧?为何还要在现场留下那么个造价昂贵并且可以成为物证的东西?如果他这么有钱,为什么不去青楼啊?”柳长兴话虽然说得粗俗,但却不无道理,这也是开封府众人为之困惑的原因。

    “这我们也不清楚,只是江湖上的采花贼并没有这么个人物。而且据长公主所说,贼人轻功高绝,公主府里竟然没有任何人发现贼人的踪迹,只是在第二天早上,嬷嬷醒来之后才发现主子出了问题。而且长公主说,被害者根本不记得那人长得具体是什么样子。倒是有模糊的印象,说贼人风流倜傥、容貌俊秀,但如果不是因为晨起发现身体不对,仅仅会以为这是一场梦境。”关于案子,展昭总是严肃又认真。而且他对那所谓的受害者并没有什么避讳心里,查案子如果不将事实都说清楚,那将会对办案过程造成许多的不利因素。

    “原来是这样。那有没有可能是江湖上新兴的人物?只是希望借这个案子在江湖上搏个名声?或者说他因为官宦人家受过伤?”柳长兴对江湖并不了解,但是他却对人性知道的清楚。想这个采花贼,平民百姓不去招惹,专门招惹这种官宦人家,排除品位高绝不算,那不就是故意的么?故意招惹这帮有头有脸的人物!故意让他们家的女儿遭受侮辱!故意让大家受了欺负都不敢状告官府!这样子招人恨的行为,不是仇富或者仇贵,就是为了出风头!

    “柳捕快说的是,这也不能排除嫌疑。目前在江湖上还没有听过这人的名号,一是可能他故意掩盖,二就是因为他初出茅庐。不过就轻功高绝这一项,展昭你有没有什么怀疑呢?”包大人觉得柳长兴想的有道理,他们一直从江湖上现有的人去推测,并未想到还没有成名的人。但是这也给他们带来了更大的困难,那就是难以确定这采花贼的身份。但是从这轻功高绝,也许能有所推测。

    “能称得上轻功高绝这四个字,江湖上的人还不算多。因为卑职并不清楚公主府的侍卫武功是什么样的水准,所以只能略举几个。南宫家的轻功都很不错,南宫曜、南宫玉等家学渊源;之前碰到的杀手简溪和还有他身边的男人轻功也是一流,尤其是简溪和功法别具一格;还有已经归隐的天下第一神捕艾政、黑妖狐智化等人。至于采花贼,这卑职有听过玉箫公子欧阳唳,善用萧音蛊惑人心;鬼面狼君武清,每次作案都会带一个面具,没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不过这些人一般都不会局限于固定身份,武功不是很高,但轻功和迷惑人心的方法绝对胜于其他人,而且他们多半不会留下信物让人寻找。倒是江湖中有的偷盗之人轻功都很卓越,司空家每一代都会有妙手空空,但一般人品都很不错,不会做采花之事。”展昭将自己所知道的江湖中轻功高绝之人一个个曝出,但说哪个、哪个都不像。

    “看起来和这些人并没有关系。一般的江湖中人对官府有着绝对排斥心理,而且为了自保,他们大多不愿意招惹长公主府这样的势力,除非这些家的女儿真的如同天仙一般,值得他们把一辈子都赔上。”听着展昭分析这些人,柳长兴觉得根本没有他们要找的目标。不说别的,就说这长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敢惹的!江湖人虽然自己并没有接触多少,但最近和各行各业的人混的多了,虽然言谈没有几句,但也有所了解。就行为方式来讲,他们是明显对官府没有什么好印象。大侠们调查事情都只愿意只身前去,更别提那些小偷小盗还有采花贼了!

    “那柳捕快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呢?这个人无论是新手还是老手,我们首先就是要查出他到底是什么身份,这样才能下发海捕告示。本府虽然特别想询问一下受害的名门闺秀,只可惜那些受害的女子不一定会将事实告诉本府啊!”捋着胡子,包拯又陷入了左右为难之中。想要查采花贼,就一定要对每个受害的女子进行询问,得出采花贼的共性,以便寻找;但一旦大张旗鼓后,对女子的名节又是很大的伤害,不是每位千金都有一个长公主般的亲人,大多数家人还是想要忍气吞声。

    “这个……我们开封府也没有女人啊!这件事女子问,最是合适了。”想到这儿,柳长兴也觉得头疼。这开封府都是大男人,和那些大家闺秀谈话本身就不可能,不是所有人都像庞飞燕一样不拘礼节,敢于在街上大摇大摆行走的!宋朝的闺阁女子,虽没有后世那样受理学的影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但跟唐朝可以执掌国事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谁说没有女人,你不就最合适了?”这时候,正赶上出去办事的白玉堂回到开封府,刚想和府里的包拯报备一下,来到书房就听见了这么一句。

    “哼,白老鼠,你这是什么意思!”转过头去,柳长兴怒视着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家伙,瞧着他一身白袍逆着光走了进来,眼睛不甘的被光给刺得眯了起来。

    “我能有什么意思?只是某人的伪装之术实在是太过巧妙,在下心悦诚服,想要见识见识。”走进书房的白玉堂脸上挂着微笑,手上拿着折扇,端的是一派贵公子形象,可天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么生气,像一只炸毛的猫。在他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听烟华斋的掌柜汇报,说是柳长兴带着展昭还有一大帮人在烟华斋宴饮,其中有飞星将军庞统,还有两个长得很俊秀的年轻人。一行人吃喝到很晚才离席,那个庞统甚至还给他买了一大堆的东西,并且两个俊秀男子还把展昭和柳长兴送回了开封府。这要是只有展昭一人也就算了,有庞统自己也知道,可是另外两个俊秀男子是怎么回事!这柳长兴怎么就这么招人呢!还不如做个女的,让自己直接把他抢回家!

    “白老鼠,你吃错药了吧?怎么阴阳怪气的?就算我会伪装,可我也不能伪装成女人啊!不说像不像,只要被人发现了,估计就要被打得脱一层皮!那些地方可不是尤府,全部都是汴京城的大官好不好!”柳长兴瞧着这白玉堂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他那脸上的笑怎么那么渗人,难道自己最近有得罪过他?

    “但这回你不是以其他身份去的,你可是代表开封府啊!凭着包大人的面子,那些人也不会将你赶出来的,只要你能坚持住女人的姿态。而且,如果效果好的话,没准你可以成为下一个名门闺秀,充做诱饵,对着那个花蝴蝶来一次姜太公钓鱼呢!”将折扇在手里敲了一敲,白玉堂左看看右看看觉得自己的主意是相当的不错。本来只是为了报复柳长兴在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又招惹别人,但现在仔细想想,以柳长兴的容貌和身段,也许还能别有作用。

    “白玉堂,你怎么不去扮啊!你除了长得比我高点,剩下的那点长得比我差!这皮肤、这脸蛋、这眼神,换做是女人也完全没有问题好么?”被白玉堂的话给刺激的不行,柳长兴直接就上去动手动脚了。为了显示出自己所言非虚,他拉着白玉堂走到案子前面,指着他的脸和眼睛,同包拯商议着这家伙扮女装的可能性。

    “五爷我是响当当的汉子,江湖中人哪个不知!要是扮了女人,那五爷我还哪有脸在江湖上行走?”用折扇打开柳长兴抚摸着自己脸的手,白玉堂眉毛竖起,完全不能接受这么个提议。虽然他很喜欢柳长兴,但在这一方面,白玉堂觉得自己不能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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