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朋友,那为何这般拦我?”听着柳长兴的“朋友说”,妙手空空有些不懂他的意思。俗话讲,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那为何开封府对自己到来这般防卫?

    “就算是朋友,我也不能看着他逃脱法律的制裁!我们并不清楚偷王是来干什么的,所以也只能多加防范。今天你只是来看看,我们也只是设一些没有什么性命之忧的陷阱;明天如果你想要劫狱,那应对你的就不知道是什么了!司空家在这方面一向是声名在外,我们也不敢不早作打算。”听到眼前之人的问话,柳长兴不禁笑了,但随后却又义正言辞起来。私人情感和公事是不能相混的,难道这点子道理偷王都不懂?还是,在江湖,根本就没有这么一说?想到这,柳长兴带着疑问看了看白玉堂,随即就得到一个脑后勺。看来,这家伙也是性情中人,不止一次为了“朋友”,触犯律法啊!

    “好吧好吧,开封府的人就是会一套一套的,把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嘴巴堵上!不过幸好,我也没打算真的劫花冲那家伙出来。他糟蹋了那么多姑娘,现在经过牢狱之灾后,肯定是想明白了。这样我就算救他出来,他估计也会心里自责死,根本没什么用处!”摆摆手,妙手空空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弱爆了,连个比自己小的家伙的话都没办法反驳!但也没有办法,人家说话在理,这采花和偷盗的本质就不一样。自己作为一个小偷只是拿了点小财,挑的还都是肥的流油的大户,根本不碍什么事;但他作为一个采花贼,欺负的都是名门闺秀,那样却是毁了人家一生!只是,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那你来到底要做什么?还这么费劲的闯过机关?如果没事,直接走就好了,为何偏偏还要进来呢?总不会是想参观一下开封府大牢什么样儿吧?”白玉堂瞧着妙手空空这么容易就松口,有些不可思议的追问了下去。这偷王之王来这么一趟原因到底是什么,总不会真的是闲的没事干,想借此机会看看开封府大牢的样子吧!

    “谁没事想看大牢长什么样?难道我们家被抓进牢里的时候还少?”翻了个白眼,妙手空空实在有些看不起白玉堂的智商。果然是一只老鼠,大脑小的都没边了,连一个孩子都比不过!

    “那你进来干什么?总不会真的单纯只是想看看花冲怎么样吧!”被一个小偷小瞧了,白玉堂觉得忒没面子!但又不好当众撒泼,毕竟旁边还有柳长兴在看,他再怎么着也不能丢了形象!

    “当然不只是因为这个!”说到了正事,妙手空空也就变得正襟危坐起来,再没有了刚才的玩笑样。“我来,还是为了告诉花冲要注意安全。虽然他估计会被包大人秋后处斩,也没几天活头,但现在为了我传他轻功之事,江湖上有一帮人在找他。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他们不敢动我这个司空家的家主,但却可以对花冲这个死qiu做些手脚。虽然我并不清楚他们背后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家中有人却在无意间知道他们与官府有所勾结,可能会利用你们开封府,来达到这个不可告人的目的。”说到这,妙手空空的眼神有些发凉,而在座的,也都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第一百零四章

    “怎么样?昨天朋友重逢,是不是很感动啊?有没有彻夜长谈?”第二天早上,柳长兴吃完早饭闲着没事儿干,就跑到开封府的大牢溜达溜达。看着牢房里的花冲没有如同之前一般坐在床上向外眺望,而是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壶酒在小酌,他就知道肯定是昨晚妙手空空来,让花冲想起了从前的岁月还有那份朋友之间的浓厚情谊。

    “你说呢?两年来未曾相见,自然是有许多话要说。只可惜身在大牢,没有好酒好肉来招待他,愧对他为我费得那一番心力。”昨天晚上和妙手空空见了面,花冲自然知道开封府众人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设下了什么陷阱。而从这几天和柳长兴的谈话中,花冲也知道柳长兴这个小捕快完全有这样的本事。估计,妙手空空逞能多跳的一分也在他的算计之中,不然怎么会那么凑巧,不仅没有误伤妙手空空,还让他知晓了开封府的厉害!

    “这有什么愧对的?朋友之间,本就不图回报!他在你成为采花贼后还愿意来看你,甚至担心你的安危,你觉得他会是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的人么?”可能是柳长兴比较厚脸皮吧,他从不觉得朋友之间付出有什么不对。虽然这种付出是相互的,但在你身陷囹圄,实在是没有条件的时候,也不必强求。

    “当然不是,他怎么会在乎这些?”花冲回答的有些急,连平常淡定的模样都没有了,可见妙手空空在他心里是多么重要。但是说完之后,他又变得有些落寞,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自暴自弃的意味。“我只是觉得,为我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他没有必要来开封府跑一趟。自古官和贼势不两立,而且开封府还有着包大人、展昭和白玉堂坐镇,实在不应该是他来的地方!”

    “唉,说你聪明,你还真傻!但说你傻吧,你还有聪明的时候!”瞧着花冲失落的模样,柳长兴摇摇头盘膝坐在了地上。用手支着下巴,想着这个家伙能够成为采花贼,绝对是被别人附身了!要不然怎么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

    “你什么意思?”花冲不懂柳长兴故作高深的话,抬起头来看他。原先那白皙光滑堪称小白脸儿的脸蛋不知跑到了那里去,只剩下大大的两个黑眼圈挂在脸上,那懵懂的表情,特别像是一只被称作熊猫的生物。

    “我还能有什么意思啊?就是说你傻呗!你说说你,人家都不计较你是个会被判秋后处斩的家伙,你自己在乎它干什么?现在到你行刑的时候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些日子,难道你就不能好好活着?好好享受享受一下没有仇恨的时光?虽然说身在牢里,但我们开封府可不是什么折磨犯人的地方!除此之外,你身上还带着人家的独门绝技,如果从你这儿被泄露出去,人家以后还怎么在江湖上混?虽然司空家的人一向独来独往,但身为这一代的妙手空空,他总要为自己的门派着想!”把妙手空空不好意思说的话全都同花冲说个明白,柳长兴这才看见眼前之人那恍然大悟的神情。无法忍受对方邋遢的模样,柳长兴请人给他打了些水洗漱,一个早上在给花冲开导心结中过去了。而在这个时候,包拯也已经上完了早朝,正被宋仁宗单独叫进大殿之中,询问采花贼的事宜。

    “包卿,姑母可是不止一次的问我采花贼之事是否了了?你是个什么回答啊!”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恭敬的站着的包拯,宋仁宗不禁想起了当时柔嘉郡主觐见的场面。那样的容貌和风华,果真就算过了这些时日,依旧在自己的脑海中不能忘怀。甚至当看到包拯这个与之有关联的人,都会下意识的想起她。也不知充当诱饵的她现在如何,是否安好?

    “回官家,采花贼花冲已经被押入开封府大牢。其认罪态度诚恳,对所犯罪行供认不讳,老臣按照大宋律法,打算将其判为秋后处斩。”简单的向宋仁宗汇报了一下案件情况,包拯就拱手不再说话,只等着他下一步询问。

    “是么?那怎么不见你上报此事?难道是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不会是柔嘉郡主……”说到这儿,宋仁宗立刻停下了。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再提起那个女人,但是心里却怎么也无法抑制想要更多的了解她的冲动。

    “官家,您不应该再提这个女子了。”听着宋仁宗的失言,包拯知道他还没有忘却柳长兴女装时惊为天人的模样。对于平常人来说,无法忘记一个美女并没有什么,但对于一国的君主来讲,对于一个女子的执念,甚至会导致国家的灭亡。

    “朕当然清楚,只是……朕实在无法忘怀!包卿能将她作为引采花贼上钩的诱饵,自然清楚她对于男人的魅力!而朕,即使贵为一国之君,执掌江山,归根到底来说,也是个男人啊!”对自己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遐思,宋仁宗也感觉有些失落。他一直励志做个明君,希望可以让全天下的百姓过上好日子,所以一直克制自己,不曾效仿那些无道昏君,只可惜,人的心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控制的?一见倾心这样的话,也不只是说说玩笑而已啊!

    “既然这样,那老臣就不得不告诉官家一件事了,希望官家能够饶恕老臣的罪过。”听着宋仁宗的话,包拯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自家开封府的人和采花贼为柳捕快着迷也就算了,皇上可千万不能也跟着着迷下去!为了大宋不出现一个无道昏君,也不出现一个像汉哀帝那般宠幸董贤的人,自己就算被官家知道犯下欺君之罪,也一定要将真相告诉宋仁宗!

    “你说吧!”宋仁宗理了理袖子,然后正坐面对着包拯,打算听他到底要和自己说些什么。可刚刚听了第一句,他就有些接受不能的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

    “官家,您所知道的柔嘉郡主其实是个男人,他名字叫做柳长兴,在开封府任捕快一职。因其面容姣好,头脑灵活,善变装之术,故被臣和庞家等人打扮成女子,装作王府千金,进宫后成为柔嘉郡主。”

    “你说什么!”宋仁宗觉得自己肯定是听错了,不敢承认自己竟然喜欢上一个男人!

    “请恕老臣的欺君之罪,柔嘉郡主的确是个男人,名字叫柳长兴,是开封府的捕快!”抬起头对视着宋仁宗,包拯再一次重申柳长兴的身份,那坚定的语气,耿直的目光,让宋仁宗一下子跌坐在龙椅之上,连话都说不出来。

    “包卿,你、你为何要这么做?你可知道,你骗得朕有多苦!”过了好一会儿,宋仁宗才算是缓过神来,看着殿下已经头发花白的老臣,虽然知道他是为了案子,仍旧禁不住怒火中烧,红了眼睛。

    “官家,您应该知道,这采花贼已经对很多名门闺秀下过手了,就算是臣为了破案,但凭着良心讲,臣怎么都不忍心再拿另外一个女子冒险。于是,臣就想起了开封府的柳捕快,他为人机智,在陈州赈灾和狸猫太子案中表现都很出色。因为其善于伪装,臣便狠下心让他变成了女儿身,充当诱饵引采花贼上钩。臣知道没有告诉官家您真相是犯了欺君之罪,但请您谅解臣的一番苦心。如果要追究的话,臣请求只治臣一人之罪,不要牵连到其他人。”说到最后,包拯年过半百的身体缓缓下跪,在大殿的金砖之上深深的行了一礼。

    “……好了,朕知道你的苦心!当时完全是朕自己一厢情愿,那王家千金,不,是柳捕快根本就没办法为自己分辨。只是,这事儿如果就这么揭过的话,以后会有更多的人拿着自己的苦心欺瞒朕!所以,包卿,罚你一年俸禄,这个案子之后,你就不要再做开封府府尹了,下放到地方去吧!”叹了一口气,就算是再生气,宋仁宗也不忍心对这个陪伴了自己多年的老臣下毒手。所以到最后,可以杀头的欺君之罪也演变成了罚俸降职,而宋仁宗对于包拯的信任依旧没有改变。

    “臣叩谢圣恩!”眼看着掉脑袋的罪行被减轻了,包拯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伴君如伴虎,就算是从小看到大的宋仁宗,包拯也不敢那么肯定他能这么轻易的让自己过关。庆幸大宋朝者不杀文人的传统啊,也庆幸自己的皇帝是个宅心仁厚的,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行了,不用谢朕,要谢就谢谢你自己那颗为国为民的初心吧!今天已经不早,你就退下吧!早些结案,也早些让朕的姑母和那些闺秀们感到安心。”用手捂着脑袋,宋仁宗不想再多说话直接赶人。今天这柔嘉郡主由女变男之事已经够让他心烦的了,他不想再看到和那个男人有关的任何人、任何事!

    “请官家再容臣上奏一事。”可就算宋仁宗觉得自己受不了了,包拯仍旧不能放过他。来到这大殿之中说了这么多话,他还没有说到正题上呢!刚才那些都是小事,现在他要奏禀的才是今天他来的主要目的。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啊!”抬起头,宋仁宗的眼睛里充满了不耐烦。他是不愿意杀这个一心为了自己的老臣,但不代表他愿意听这个老臣一直奏这奏那。刚才那件事就够让自己郁闷的了,难道他还想要让自己更郁闷么?想到这儿,宋仁宗的心里就有一股子邪火升起,那是求而不得的怨念,更是被欺骗的愤怒。

    “回官家,开封府昨日有一江湖人士来到,此人乃江湖偷盗之人的领头人物,人称妙手空空。”拱着手,抬着眼,包拯将今早上展昭向自己汇报的事情再次对宋仁宗重复了一遍。

    “那又怎样?什么时候开封府连江湖之事也要过问了?”自古以来,江湖和官府就是泾渭分明的两个地界儿。江湖之事官府不便过问,同样的,官府的判决江湖也不能阻止。虽然都说侠以武犯禁,武林中人一直是统治者的心头大患,但在宋仁宗眼中,事物存在必有其合理性。所以他会重用在武林中享有盛名的南侠,也会对锦毛鼠网开一面。然而,现在包拯突然和自己说这江湖的偷王之王来到开封府,到底有何用意呢?

    “回官家,此事并非开封府蓄意要管,只是这妙手空空所报消息牵扯到采花贼花冲。花冲因对此人有救命之恩,故习得司空家独门绝技,而江湖人不敢对司空家下手,却欲将这花冲控制在掌中,尤其是,他们为此买通了官府,想要对开封府有所影响。由此,老臣想到之前在陈州出现的王化和黑衣人,还有之后出现的杀手,这让老臣不由得心生警惕,特前来向官家禀报。”最近所有的一切都好像有什么关联一般联结在一起,而自己最近办的两个案子,均与那襄阳王有关。虽然别人不清楚,但官府和江湖勾结,让包拯不得不多个心眼儿。

    “你的意思是这想要司空家绝技的人,是那边的人?”不再是刚才的怒气冲天,一谈到那边,宋仁宗的理智刷的一下就回笼,然后开始想着那边最近的动势。

    “臣不敢确定,不过每次都是对方先下手为强,打我们一个出其不意。老臣实在是不得不多多思虑一番。”虽然俗话说,亡羊补牢尤未晚也,但包拯更喜欢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于是,他和宋仁宗在寂静无人的大殿这般如此、如此这般商量了一番,然后包拯仿若无事一般,谢恩离去。

    ☆、第一百零五章

    过了几天,就在包拯和开封府的一干人等以为妙手空空说的只不过是虚言的时候,这一天在大朝之上,大理寺少卿吴文峰大人的开口终于让包拯悬挂着的心落了地。

    “臣有事起奏!”就在太监陈林最后宣布“有事起奏、无事退朝”的时候,吴文峰站了出来让所有的人将视线都集中于他。大理寺是在大宋主管刑狱的机构,按道理说没有什么大案子不会启奏,这吴文峰突然说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准。”宋仁宗也拿不太准吴文峰这是为何。脑子里过了一下他的资料,发现此人是从地方一步步爬上大理寺这个职位的,刚刚上任没有多久,背后也不属于任何势力。那他为何……

    “启奏陛下,臣奏请将开封府最近办的采花贼一案移交大理寺重新论罪。开封府办这案子已有半月,可迟迟不肯定罪。由此,臣怀疑开封府府尹包拯包大人,欺上瞒下,包庇罪犯,故恳请此案交由大理寺重新审理。”吴文峰的一番话毫不掩饰的将矛头指向包拯,在朝中大臣中掀起轩然大波。

    开封府办了采花贼的案子?什么时候办的案子?为何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有,这说包拯包庇罪犯,是不是太可笑了!天底下都知道包拯那死脑筋,一心只知道为公义!身为朝廷的高官,那吃的喝的还不如一般老百姓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包庇罪犯!为钱还是为权啊?

    而瞧着这朝廷上下的大臣左顾右盼,互相使着眼色觉得此事荒谬的时候,吴文峰依然挺直脊梁,坚持着自己的观点。

    “吴卿,你为何如此上奏啊?这开封府办了什么案子,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还有,说包拯包庇犯人,你可有实据啊?”轻轻地咳了两声,满朝大臣重归寂静。宋仁宗将眼光凝聚在站在中央的吴文峰身上,眼睛里的光芒变的幽暗了一些。

    “回官家,臣知道这件事是……源自于一老者。臣半月前在回家路上遇到此人,此人披麻戴孝,一边走一边痛哭流涕,埋怨苍天不公。臣看不过去,就亲自上前想要探查一番。但无论怎么问老者均是避而不答,只是说开封府已经没有公义存在。臣听见这评价亦觉得十分骇然,谁不知道包大人清廉如水,人称包青天!于是再三询问,老者看臣一番诚心,这才明说其女被采花贼欺辱,悬梁自尽,而开封府抓了采花贼却迟迟不肯判决。臣知不能听信老者片面之言,但又不愿亲自向包大人考证,以免贼喊捉贼,于是派心腹之人出门打听。结果发现,老者所言无误,开封府的确早就抓到采花贼花蝴蝶,只是时至今日,依旧未能论罪处斩。臣无法接受如此两面三刀之人成为开封府府尹,掌一府之刑律,故奏请将采花贼移交开封府,还老者一个公道!”最开始,吴文峰还有些犹疑,眼角的余光向后打量着,可看到朝堂大臣们避之不及的眼神,就毅然决然的说到了最后,甚至还只身跪在大殿之上,拱起手朝着宋仁宗拜了三拜。那一心为公、愿为忠臣的模样,好像是在威逼宋仁宗说,你今天不把采花贼交给我,我就一直跪给你看!

    “包拯,对此你有什么话说?”两手交叠,宋仁宗无奈的摇了摇头,笑此人的天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采花贼非名门闺秀不取,自己还真的可能被蒙混过去。但是,宋仁宗瞟了瞟底下站着的大臣,瞧着那几个顶着受害者的皮囊却不发一言、恨不得当自己完全不存在的家伙,嘴角挑起一抹冷笑。虽然早知道这些家伙是什么人,但还是太让他失望了!

    “回官家,臣对吴大人的观点不敢苟同。在对案件的判决上,臣不敢说一定秉公执法,但绝对合情合理,无愧于心。臣的确是抓到了采花贼,但并非未对其判刑,前些天臣上奏的已经官家您审阅的折子里,秋后处斩的名单里已有其存在。但因为这件案子牵连众多,且受害人大多为女子,臣为保护这些女子的名节,只是按大宋律例来判决,未曾公开审理。但对采花贼的抓捕,王宰相、庞太师均可为臣作证。”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吴文峰,包拯话说的是有理有据,公允得当。至于为何没有批驳?不是包拯不想,而是他已经认识到了这件事有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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