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用这些力量去宽容他人,而是更进一步地依赖,更进一步地不再思考。

    『如果有一天,出现有能力和耐心真正改变这样社会的人,本书所记的知识将会成为他的助益。自然,如果下一个人是以破坏为乐,那么就只能怪这个世界不会选人好了。』

    第一部  非璜魅影 半璜记号[29、30]

    半璜记号[29、30]第二十九章半璜记号

    慕容泊涯托着腮十分有兴趣地观看黄翎羽的反应,倒是见他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随意翻阅,大概是毫不知道这两册书的价值?又或者只是装出来的?总之,慕容泊涯感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这个人太能装,什么时候能将他脸上万年不破的那个厚脸皮给扒了,一定是十分有意思的事情。

    他正这么想着,忽见黄翎羽就像是被蜜蜂蜇到,唰的关上了书。一瞬间,慕容泊涯甚至见到他脸上茫然的失色。

    “嗯嗯,读到什么了?这么惊讶?”

    黄翎羽定了定神,才听清楚慕容泊涯又重复一遍的问题,他整整有些紊乱的气息,转面过去看慕容泊涯,只见那个人一副好奇地凑了过来。

    黄翎羽也许是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但是这眨眼间的工夫根本不足以让他自适才的惊惧中平复。于是慕容泊涯难得地见到他双目中射出了甚至可以称之为凌厉的光芒。

    慕容泊涯暗自奇怪,他分明看见黄翎羽合上书之前,确实是翻到了最后一页。那些崭新的纸质,并非是原本所用,而是阎非璜亲手补加进去的。

    黄翎羽眨了眨眼睛,再睁开时,适才的凄厉的神色已经消失,简直就像错觉一样短暂。慕容泊涯定定地瞪着他,心中已经有了几分确信,当年阎非璜的预言也许真的成真了。

    黄翎羽却忽然粗暴地把书都砸了过来,怒吼道:“我就想不到你这么无聊,用这种破东西来浪费早饭的时间!”

    “啊?”慕容泊涯感到下巴有些掉落的趋势。

    “这不就是装饰花边画的图谱吗?还谨慎兮兮地藏得这么严实,害我期待了一番,连早饭也都推后了。”一边说着,黄翎羽一边又露出了责怪的眼神。

    “哈?”

    “门外那些走廊边框什么的,用的就是这两册书上的图案吧。你要是喜欢研究就自己研究去,我先去拿早饭了。”

    这样的变化是慕容泊涯始料未及的,好像,事情的发展有些到了不着边际的地方去。还是说,只有事关睡觉和吃饭的时候,黄翎羽才会有这么凌厉的色彩?

    黄翎羽不屑地用鼻音哼了一声,拍拍屁股走人。但是临关上书库门口时,似乎是消了气,有些不情愿地问道:“你是要在这里吃馒头咸菜,还是要回自己寝室用美女服侍的大鱼大肉?”

    “这,这,这里吧。”慕容泊涯维持着跌坐在地铺,怀抱书册的姿势应道。

    “嗯。”黄翎羽答应了一声,刚才的那番暴怒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有,别让人知道我在这。”慕容泊涯又道。

    “好的,放心吧。”黄翎羽挥挥手让他安心,在外面合上了书库的门。

    书库里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慕容泊涯心里唐突地越跳越响。虽然黄翎羽刚才应付得十分得当。但是在他翻开书页时就存有了疑心的慕容泊涯,还是将适才的细节一一回味了起来。

    慕容泊涯握紧了手,只觉得手心里都是冷汗,难道真的是他?

    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但是宦侍们聚居的长房那里大概还会剩下一些残粥冷菜。

    黄翎羽快步走出了西院,阳光大好,但是身上却一阵一阵地发冷。因为当值的当值去了,补觉的补觉去了,花园这边倒反没有什么人在。他渐渐停下了脚步,平静了半晌,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那个记号,书页最后一页上的那个记号,半环的玉璜的符号。没有记错,因为不可能记错,那玉璜上画着的九宫文,正是当年出自自己手下的刻刀。

    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也转世在这个世间?

    差点,连恨意都藏不住了。

    很多事情虽然许多时日不曾想起,但是一旦撩开了记忆的窗帘,就又如同刺眼的阳光一样穿透了进来。

    还如同昨日。

    那一年,大学毕业的实习,他认识了那个人。

    查看了地方志所得出的某汉臣墓葬的大致地点,正好与同校地质专业的底层分析地点十分接近,出于经费考虑,考古专业的毕业实习和地质专业的实习走在了一起。

    手指传来温暖和风的流动的感觉,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的是化纤帐篷的拉链大开,阳光散落在指尖反射出的晶莹的光彩。

    打理好衣装走出帐篷,其他帐篷依然没开,显然前几日的奔波队友们都累了,好不容易得到的一个全日休整,大家都愿意睡到自然醒。阎非璜慵懒地靠在一棵上百年树龄的银杏上,他身上的迷彩也已经几日没换了,也好在这种衣服本来就是十分经脏的。地下铺了些许落下的半扇形的金黄叶片。这带的阔叶林,一到秋日最早落的就是银杏叶了。

    他迎着阳光半闭着眼,两指间夹着支黑漆漆的卷烟,慢吞吞地吞吐着烟雾。

    “起这么早?”黄翎羽走过去,夺下了他手上的烟,吸了一口,马上皱起了眉,“上次是女妖,这次是什么?黑魔?你倒真不怕自己的肺变得像烟囱壁一样糟糕啊。”

    阎非璜放弃了地叹了口气,果然下一刻就看见黄翎羽将烟摁在泥里。

    黄翎羽靠在同一棵树上坐了下来:“你上次不是说想要刻一枚印章?”

    “是说过,不过那方玉料已经让给别人了。你现在倒是有空了?”

    “我有空了,你的玉料倒是没了,这算可不能算是我毁约啊。”

    “放心,没有做印的玉料,我还有这个。”阎非璜从迷彩的上衣外袋里取出一个锦囊,打开,里面包着一枚半环形的玉。

    “璜?”

    “这是璜?我还以为是哪块璧断成了两半的其中一截呢。”

    黄翎羽瞪他,手握着研究起来。

    阎非璜毫不介意地揉揉黄翎羽的脑袋,笑道:“我地质专业出身的,是外行,外行,宽容点嘛。”

    “璜是在祭祀北方之神时使用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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