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石空,下流!”

    纪嫣然气得把花摔进垃圾桶里。一开始还以为是阮风送的,没想到是印象转好的石空,送花的目的是问三围,怎么不让她气恼?

    她当时就想给石空打电话,问他为什么这么下流,号码都调出来了,手指按在了发送键上却没能按下去,怎么说……他对我感兴趣?可他明明有女人了。

    纪嫣然心跳有些快,忽然有些后悔草率地把花丢了,坐进车里出神半晌,一阵心烦意乱,伏在方向盘上泣不成声:“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嫁给不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让我自己挑选?国内富豪榜第一,还嫌钱不够多吗?”

    钱,从来不会觉得多。

    当你很贫穷时,钱是为了生存,所以需求不会高。当你摆脱贫穷时,钱可以提高生活档次。当你成了小富人,眼界提高,看到前面的大富人,你就想赚更多的钱。当你成了大富豪,钱意味着身份和地位,钱越多,身份越高贵,地位越崇高,奢侈生活成了习惯,钱则成了玩物,首要喜欢的不再是钱,而是掌控。

    此时的纪嫣然是想不明白这些的,而且她的婚姻夹杂了其它的一些因素,知道其中关键的,只有若兰一个人。

    的士刚进市中心,何玉清醒了,眼神涣散,神智不清,不停尖叫。

    她一个柔弱女人,再坚强也承受不了那样的惊吓。

    石空使劲抱住她,不让她开车门,连连安慰。

    好半天,何玉清才看清眼前的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伏在石空怀里“哇”的大哭。

    石空是个软性子的人,心中发酸,双臂不由抱地更紧。

    等何玉清精神状态稳定,石空摸着她柔顺的长发问:“回家?还是……到我那里去?你的家还是别回去了。”

    何玉清豁得抱紧石空,低声道:“我还有另外一处地方,是我静思的地方,没人知道,送我回那里。”

    石空点点头。

    为了安全起见,中途两人换乘了一辆的士,开向汉阳郊区。

    一路上何玉清没离开过石空的怀抱,双臂抱得尤其紧,身体还在瑟瑟发抖,石空也不好就此推开,何况何玉清身材出众,软软的贴在身上十分舒服。

    何玉清静思的地方人流很少,房不大,和石空自家住的地方差不多,但是只设有一间卧室,另外一间设成画室。

    房中摆设很普通,但是处处透着古雅清淡,并没有有钱人家的奢华。

    进了房,何玉清才松开手,两人坐在沙发上。

    “石空,是你救的我吗?”回到家,何玉清才觉得安全,抱着红酒瓶喝了一大口红酒镇定神经,盯着石空,泪眼仍是婆娑,却又显得缥缈不着实处。

    石空点点头,“给我喝点。”第一次经过那么大的场势,回想起来不免心有余悸。

    “家中只有这么一瓶了。将就喝吧。”何玉清腼腆道,直接递过红酒瓶。

    石空也不多想,接过,喝了一口:“今后有什么打算?”

    何玉清摇摇头,伤感道:“他死了吗?”

    石空心知她问的是那个小花豹,无言点头。

    “他死的不值,是我害死他的。”何玉清又哭了起来。

    石空叹道:“这是命。”

    何玉清哭道:“可我不喜欢他,他却是一点不怪我。”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他是心甘情愿的,你不用内疚。”石空没多的话安慰她,小花豹死的是有点冤,可是和他不相识,并不放在心上,也不想去了解小花豹是个什么样的人,反而有些好奇何玉清年龄不小,为什么还没结婚。

    何玉清又哭了一会,拿过酒瓶灌了一大口,“谢谢你石空。”

    石空犹豫了一下,问道:“你以前和阮风很熟?”他记得阮风在塑料厂说过一句话:“枉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这个善变的女人。”话中意思,好象阮风追过何玉清。

    提起阮风,何玉清身体发抖,喝口酒恨声道:“我和他谈过朋友。”

    石空无语,爱情是盲目的,这句话谁说的?何玉清是纪嫣然的阿姨,阮风竟然和纪嫣然的阿姨谈过恋爱,现在又要和纪嫣然订婚,操他娘的。

    “不相信是吗?”

    “不,我相信。”

    何玉清脸有些白,“我今年二十九岁,阮风二十五岁,我大他四岁,我认识他时二十七岁。哈哈……”她有些不正常的笑:“我是学画的,最擅长眼神的捕捉,常常自诩很会识人,可是我识错了他,哈哈……”

    石空没出声,这个时候他只能保持沉默。

    “眼睛……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透过眼睛可以看到一个人的心,可是我看不出他的心,竟然和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谈了一年的恋爱,哈哈……”

    一瓶红酒转眼空了。

    二十七岁认识,谈一年就是二十八岁,到了二十九岁,还能看到她眼中的忧伤,直到今天,她才算是彻底认清阮风的人吧。

    用一年的时间无法淡忘,是个专情的女人。石空记起因纪嫣然而去看的哲理学中的一句话,安慰道:“当你遭遇痛苦和不幸时,不要被刹那间的低潮长久淹没,给自己一点时间,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三个月,低潮终究会过去,因为乐观的人总能看到希望。”

    何玉清擦去泪忽然笑了起来,说道:“看不出你挺有知识的。”

    石空脸一红,何玉清又道:“我这人很保守,向往完美无缺的东西,幸好这样,没有把身子给他。”

    老处女?不过说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石空回应了一个笑,心想是不是去找一下若兰,问下阮风这人的阳寿有多长。

    何玉清想到自己到了二十九岁还是孤身一人,悲从心起,酒劲有些上来,一时哭一时笑,一时捶打石空的肩,一时又使劲抱住,说世上的男人没一个有良心,个个只对女人的身体感兴趣。

    何玉清本就是一个很有风情的女人,石空血气方刚,又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身体频繁接触当然会有遐思,手也想在何玉清的身体上揩油,放在腰间接近翘臀,却听到这么一句话,很是尴尬的偷偷收回手。问道:“当初为什么和阮风分开?”

    何玉清半醉半醒,拉住石空的手:“跟我来。”

    两人进了画室。室中挂着多幅何玉清以前的作品,还有一些未完工且永远不会完工的作品,中间还有两幅画被遮住。

    何玉清扯去左边的布,石空一看,画的不是别人,正是阮风,看到画中眼睛,全身都不舒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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