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狐见牛王若有所思,忙笑道:“大王,我体谅得了,我不会做出令你为难的事情的。来,请吃我特地为您制的葡萄。”说罢,从床前的水晶盆中拈起一颗艳红葡萄,柔若无骨地依偎在牛王的身旁,将葡萄送进牛王的嘴巴里,乞望圣颜一笑。

    这种美人型态,当然也是迷人的。牛王享受着美人恩,吃过葡萄,轻抚着玉狐以百花香精养护的秀发,洋溢花香,沁人心脾。

    牛王仔细看了一会儿,便伸手握住玉狐背后的青丝,美人儿嫣然浅笑,轻偎了过来。

    牛王抚着她的头发,再次吻了她一口,大笑道:“举国之内,又有几个女人可以得到我如此深情的旷古之吻呢?呵呵,你是我的女人,我怎能任由你娇好的青春在这寂寞的寝宫中荒废呢?”

    玉狐笑道:“大王,难道你想……臣妾……臣妾帮大王先更衣好吗?”

    牛王笑道:“更衣?当然要更衣了!”后宫佳丽虽多,又有哪个比得上眼前玉狐的柔光亮泽和香气逸散?

    玉狐伸出纤纤玉手,移向牛王腰带上的布结,费了好久的时间,才将牛王的上衣脱掉,露出结实的肌肉,那是男性躯体的象征。

    也许牛王等得不耐烦了,闷哼了一声,强健的手臂一把捞起她的纤纤柳腰,一瞬间他们脸对着脸,近在咫尺!

    牛王以惊人的熟稔,一下子剥去了玉狐的寝衣与罩衣,黑色的抹胸映着雪肌玉肤,透出珍珠般的柔泽。玉狐嘤呤一声,双臂抱前,无限娇羞。

    女人像猫,男人更像猫!

    猫是以吃鱼为乐的,鱼的腥气极能刺激猫的嗅觉,所以经常能够看到一只猫飞快地从厨房里叼上一条小鱼飞奔而去,然后躲到一个小角落里面自得其乐,吃得津津有味。

    所有的猫都无法改变它偷腥的本性,没有天生吃素而从不沾腥的。

    玉狐感觉到胸上一阵凉意,牛王已攻城掠地转向那让人羞怯的胸部,一只手却往身下探来。

    玉狐感受到他的手指在移动,不停的在腰际上画圈,粗鲁却又拿捏得恰到好处。玉狐闭上眼睛,搂着牛王,享受一般的轻哼了一声。

    当他邪恶的双手滑上她的颈项,拉扯着抹胸脆弱的带子时,最后一件衣衫已被褪去了。牛王已看到她身上的云有多白、山有多高、水有多深……

    玉狐咬着下唇,纤白柔荑微抖着。

    牛王大力的将玉狐搂抱着,在欺吻住她的红唇时,亦将她按在床榻上,开始了他种种的掠夺,也存在着一种征服的蓄意。

    玉狐是宫妃中最有活力的女人,她的绵软中带着强劲,在床上,就如一条腾云驾雾的蛇!

    躯体交缠,磨蹭着火般的狂炙烈焰,她似乎已为他痴狂,她的身躯已因他而火热……

    时间过得好快,三更时,牛王离去了,只丢下一句“有国事要处理”,便留下玉狐一人扑在床榻上。大理石的圆桌上,置着一盏高脚玻璃灯盏,灯光昏昏,将要熄灭了。

    一名奴仆见牛王已去,忙推门而入,叫了一声:“娘娘,我已备好浴池,请娘娘沐浴。”

    奴仆一进厢房,一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禁吓呆了!

    只见玉狐像经历了一场地狱之游,干掉的泪痕留在颊边,双臂紧箝着身体,蜷曲在床的一旁,绷紧的身子不停颤抖,犹如惊弓之鸟的眸子大大的瞪著他。

    原来,每一位神肖本身都俱有“九五真元”的玄气,玉狐并不喜欢牛王,对其更是厌恶以极,之所以委身与牛王,只是为了在交媾的时候吸取牛王身上的九五真元,但每次牛王都十分谨慎,将丹田收缩,玄气一丝也没有外露,玉狐适才又是一场徒劳。

    牛王走后,玉狐更是心情激愤,以泪洗面,不知何时才能取得九五真元玄气,令自己一步登天?这时不料竟被一名奴才看到自己的窘态!

    玉狐慌忙抹掉脸上的泪痕,大喝道:“大胆奴才,竟敢私自闯进!”

    奴仆已知道自己看见了不该看见的东西,这时似乎已经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吓得扑嗵跪倒,磕头如捣蒜,哭叫道:“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哪!”

    黄金兽一闪而入,见玉狐神色不好,忙问道:“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玉狐冷冷的道:“这该死的奴才竟敢擅自闯入!”

    黄金兽翻了一下眼皮,冷冷地一哼,道:“好,属下杀了他!”

    玉狐大笑道:“杀了他,哼哼,就太便宜他了!”

    一听这话,黄金兽心里不禁有种被压迫的窒息感觉,玉狐的凶残手段简直令人心胆俱寒!

    奴仆仍然在地上叩头不止,叫嚷着:“饶命!”他的头发因为惊吓过度,一刹间已变得花白!

    玉狐道:“黄金兽,你应该知道怎么办吧。”她的表情给人以一种讳莫如深的感觉,但黄金兽深深的明白,玉狐已下了杀机。

    黄金兽垂手道:“属下知道,按老规矩处置!”

    玉狐点了点头,道:“嗯,就在这里,我要亲眼看着。”

    黄金兽大踏步的走向奴仆,伸出五大三粗的臂膀,如老鹰抓小鸡一般将他拎了起来,骈指点了他的穴道,使之不能动弹。单手往空中一招,手上已多了一块足有二尺见方的大木枷,将其套在奴仆的脖子上,黄豆粒大的汗珠正顺着奴仆那吓得花白的两鬓向下流淌。

    黄金兽左手自桌面上拿起一面镜子,右手自裤管中抽出一把雪白的匕首,奴仆刚好可以在镜子里面看到自己的表情。

    玉狐看了奴仆一眼,微微颔首笑道:“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是什么吗?那就是恐惧本身。人的心理和生理对恐怖的承受能力有多大吗?哼哼,今天这个废物就可以亲身经历了。我做的事情非常简单,当这个废物意识到伸向他的匕首是要取他的命时,我就让他从镜子里面自己看自己如何死亡,我要让他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恐惧。如果死亡有脸的话,就是镜子中的那张脸!”说罢阴声长笑不止,在厢房中回转激荡,听得人直起鸡毛疙瘩!

    玉狐伸手一招,厢房的六个角上,每一盏垂坠着的琉璃吊灯都被点燃,由此而放射出来的光华,恰如子夜寒星,渲染得这地方里外都似着上银色。

    黄金兽慢慢的将匕首往前移动,慢慢刺向奴仆的喉咙,而奴仆意识到自己将被杀害时,已在镜子上看到自己无比恐惧的脸,在灯光的照映下,非常清晰!

    随着一声惨叫,从奴仆扭曲的脸庞里喷出了一腔鲜红的血花,一直喷到白白的镜面上!

    玉狐吁了一口长气,道:“嗯,我现在感觉好多了。”

    黄金兽害怕极了,就像没有了灵魂,木呆呆地站着,两支手哆嗦着,长时间不动也一动。

    玉狐笑道:“我有多长时间没有用这刑罚了?”

    黄金兽道:“回小姐,大约已有七天了,小姐最近的心性似乎好了许多,以前曾经一天三次。”

    玉狐叹道:“我们的压力太大,适当的时候的确需要发泄一下。这个世界太偏狭太残酷,很少有人能够也很少有人愿意体谅你的苦楚,对此你除了默默承受、珍惜自己以外,别无他途。”

    黄金兽垂首道:“属下明白!”

    玉狐一指地上的尸体,道:“把这一堆肉清理出去吧。”

    黄金兽立刻照办,将其弃之荒野,不忍多看,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的居室,随后,他就坐在椅子上,双手捧着头直叹气,很久很久都一言不发。

    刘群府,花厅内。

    刘群高坐首位花皮大椅,一干将军、奇谋密士分立两侧。

    刘群启言道:“最近,玉狐那边可有什么动作?”

    左侧站出一人,身躯高大,黑脸膛,高鼻梁,阔嘴唇,长下巴,正当盛年。此人名叫傅刚,为刘群的亲信,职位为二级将官。

    傅刚道:“禀将军,玉狐执意进攻广寒宫,虽然成功,但惹得幽云城的百姓怨声载道,说玉狐挑起祸端,激怒菩萨,不得好报。相信玉狐现在一定烦恼透了。”

    左侧又站出一人,双颧高耸,目蕴奇光,一眼看去,即知身负非常身手之人。此人名叫胡侠,也是刘群的亲信,职位为二级将官。

    胡侠道:“凡事都有两面性,玉狐除掉了冷月,解了我丑国的喉舌之危,眼下徐跃、张清二将军镇守须弥山,从此幽云城与须弥山连成一片,深得牛王的赞赏,而且许多派系都有归附玉狐的意向。”

    右侧一个男声长笑道:“有利便有弊,不知铁扇皇后有什么看法?”

    此人四十岁上下,穿一件青色的缎质长衣,可能读过万卷书,也行过万里路,温文儒雅的面颊上,曾为风尘的历练,留下了很深的纹路。他足智多谋,正是刘群的军师,名叫李榕。

    刘群道:“皇后与玉狐之间的斗争日趋激烈,眼下玉狐打了一场大胜仗,皇后自然拉不下面子了。三日后,在须弥山的狩猎场上,我们一定要挫一挫玉狐的威风。”

    李榕叹道:“与玉狐之间的争斗尚不足虑,我现在最担心的却是虎王的军队,据探报,虎王的十万大军自从上次被我军劫营,损失了三万,余下七万不肯退去,集结在离城三十里的清风岭,虎视眈眈,而虎王亦准备调十万尸兵赶来增援,待到他们两军会师,我国恐有不利啊!”

    胡侠问道:“不知发给狗王聂威的求援信,聂威收到没有?”

    刘群叹道:“聂威正被猴王舞空的大军咬住不放,哪有兵力支援我们哪?何况牛王一向自大,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肯接受别人的帮助。”

    傅刚道:“要抵外侮,必先要除掉内患,玉狐来历不明,长留在本国终是心腹大患,在虎王的大军发起全面进攻之前,一定先要将这妖女铲除!”

    刘群点头道:“嗯,广寒宫虽然覆灭了,但留下一名弟子,名叫王峰,颇有本领,我已将他收为己用。”说罢,拍了一下巴掌,王峰在梁小盈的带领下徐徐走进花厅,众将随即偏头相望。

    只见王峰背插长剑,戴着一顶荷叶卷风帽,身上披着一领紫色长披。眉宇之间蕴藏着威霆的愤怒,浑身散发着一股轩昂的独特气质,坚毅的下巴与深邃的眼眸透露出岁月无情的残酷。

    众人见王峰相貌不凡,皆发出“噫”的一声赞叹!

    王峰拜过刘群,便一一向众将官行礼,众将官也纷纷还礼,道声寒喧。

    忽听得一人冷哼一声,道:“王峰?你就是在广寒宫内,一人徒手打死铁血七妖之中的黑熊精和蜘蛛精的英雄吗?”

    王峰觉得此人话音颇冷,不由心中一紧,打量来人。

    只见此人身材高大,黄瘦的一张脸,下巴上长着老大的一颗黑痣,其上还滋生着挺长的一绺子黑毛。

    王峰道:“你过奖了,我当时徒手打死两妖,其实自己心里并不知情,只是觉得身体里面蕴藏着一股子神力,这股神力要到愤怒的时候才会发泄出来。”

    那人哈哈大笑道:“是吗?那你还真是一个奇人了!”

    王峰抱拳道:“不敢当,不知兄长怎么称呼?”

    那人冷笑一声,道:“区区不才,姓温名力,身居骑兵营营长之位。不过,你却不配叫我兄长!”

    王峰听得大怒,这人好不识抬举,自己对他客气有礼,他却出口伤人!但随即想到自己是客人,不便当着刘群动怒,便将满胸的怒火强行压住,垂首不语。

    刘群亦十分诧异,喝道:“温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力不慌不忙道:“禀将军,王峰是广寒宫的人,广寒宫又是我国的敌人,如果让玉狐知道我们收留王峰,禀告大王,我们岂不被抓到了小辫子,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众人听到这里,都不禁相继脸上变色,温力此言不无道理!

    刘群紧锁双眉,沉吟了片刻,道:“这并不是问题,其实进攻广寒宫一事,牛王也举棋不定,后来铁扇皇后进谏,便收回了诰命,我奉旨去阻拦侯永生时,他们已拿下了广寒宫。”

    温力沉沉地道:“话虽这么说,但我国的大军扫平了广寒宫,王峰身为宫中之人,身负血海深仇,岂有不恨本国的道理?”

    王峰接口道:“冤有头,债有主,我的仇人是玉狐和侯永生,与其它人无关!”

    温力冷笑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口饰心非?”

    王峰苦笑一下,道:“我本是虎王的一名奴隶,在刘群将军劫营时,得以逃脱,丑国对我有恩,我们的共同敌人都是虎王,眼下虎王的大军将近,我们应该团结起来,一致对外,而不应相互猜忌,自相残杀!”

    温力道:“就算我肯相信你,牛王知道了,叫他怎么相信你不会做出对本国不利的事情?”

    王峰一听这话,顿时无法辩解,他的心正在泥里打滚时,刘群启言道:“有一件事情,你们有所不知,牛王先前曾感应到虎王的军队中出现了一名年轻异人,时危可称王,时顺耸如高峰,喻指‘王峰’二字。我相信,牛王见了王峰,一定会很喜欢的。”

    众人一听还有这等异事,纷纷对王峰刮目相看,温力顿如一个锯了嘴的葫芦,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刘群道:“此事已定,三日之后的郊野狩猎,我们一定要给玉狐一个狠颜色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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