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公子竟会作出这种事情,夫人竟然也能忍受。要是换做我,早就哭着找你告状了。就是你对我做那种事情,我也不喜欢,也会吐的。”

    书砚沉默,看着书墨吃完鸡汤,冷着脸去了主屋。书墨瞧出书砚脸色不好,却以为书砚乍听说公子的毛病,心里担忧,去主屋,也是去劝公子改好的。

    结果直到晚上,莫沾衣红着眼过来告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书砚骂他的事。书墨心肠软,被莫沾衣蹭了一肩膀的眼泪,他反倒哭湿了莫沾衣两个肩膀。

    两人抱头痛哭完,莫沾衣抹抹泪,柔弱万分道:“轻舟说,已经把我的师兄们放走了。我只要乖乖的,乖乖的,轻舟和书砚就不会再欺负我了对不对?”

    “你放心,书砚,不会再欺负你了。”书墨没有莫沾衣说停就停的功力,打着泪嗝道:“我会,说他的。”

    莫沾衣瞅着时间差不多,贺轻舟带着书砚去给贺行舟以及贺徐源提前送行,算着该回来了,就赶紧告别,捂着隐隐发疼的屁股逃回去。

    画雪捧着洗好晾干的衣物,正要往主屋走,瞧见莫沾衣偷偷摸摸的凑过来,低声笑道:“夫人,做什么坏事了?”

    “没有。”莫沾衣矢口否认,岔开话题:“那件衣服怎么不拿?”院里石桌上搁在一件叠放整齐的衣裳,莫沾衣认得出来,那是他这两日穿过的。

    画雪道:“那衣服被公子弄坏了个口子,婢子准备补一补,再改小些,拿给书墨穿。”

    “啊。”莫沾衣想着,他已经给书墨多争取了新衣裳。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才能回山上,新衣服不敢要,旧衣服还是留给他吧。“有口子怎么了,又不是小了,等书墨再长两年,这衣服再给他好了。好好的衣裳剪坏了做什么?”

    画雪掩帕笑道:“夫人说的什么笑话,哪能让您穿补过的衣裳,你快进屋歇息去吧。公子回来,婢子不说您私自跑出来过。”

    莫沾衣道:“画雪姐姐你笑起来真漂亮。我进去了,记得把衣服留给我。”

    “夫人留步。”

    画雪看向通往外院的侧门口站立的中年女子,微有不悦:“薛厨娘有事,我过会就出去。”

    画晴从东屋出来,她可不像画雪那般好脾气,冷冷道:“薛厨娘好不懂规矩,里院也是你能随意张望的。”

    “姑娘嘴巴别这么毒。”薛厨娘略胖,嘴巴尖的很:“我也没迈进来,姑娘别仗着是公子近前的人就瞧不起人。”

    画雪急忙打圆场:“我马上出去,厨娘消消火,画晴年纪轻,不懂事。”

    “我找夫人有事。”薛厨娘对上莫沾衣,方才带上几分恭敬:“夫人,王奶妈把您的意思说给婢子了,婢子愚钝,又不识几个大字,若是每次出门采购,皆要列清单的话,那多麻烦。厨房里做工的本就忙,好歹有个识字的丫头,也让公子给赏人了。请夫人怜惜婢仆们,就只说个总数成么?”

    “不成,你不会写,总会说吧。”画晴道:“你说了,画雪有手,她帮你写。怎么还是为难,难道你连外头的菜价也不知道?”

    “我问的是夫人,你个丫头插什么嘴。”厨娘虽不比大丫头在主子跟前伺候有脸面,但厨娘在下人中也算是有手艺有地位的。现在瞧着大丫头风光,可哪天拉出去配了小厮,不能在主子跟前伺候,还不定是个什么身份呢。

    画晴讥笑道:“夫人允你说话没有,在主子面前,连头都不低。我看你是在府里待得烦了,想让公子把你发卖出去。”

    画雪拉拉画晴衣袖,让她说话别太过分。

    莫沾衣将画雪画晴的表现尽收眼底,瞧着厨娘不同的神色,估摸还是画晴的话比较管用。他板起脸,学着画晴的模样似笑非笑道:“就依画晴说的办,你快去忙吧,唔,做道栗子鸡来,我饿了。”

    薛厨娘不甘心的退下,画雪回屋拿了册子跟过去,将侧门掩住。留下画晴笑莫沾衣:“夫人一开始说的还挺有气势的,就是‘唔’一下,然后气势就全跑光了。”

    莫沾衣不好意思,挠头道:“我一想到厨娘能给做好吃的,就凶不起来。”

    “对不识趣不听话的下人,夫人尽管骂就是。我们都是卖身进来的奴婢,哪个不听话,夫人想打便打,想卖便卖,即便是打死了也没什么要紧的。”画晴说着便有些眼湿,仍是打起精神继续说:“除了老太太和赵夫人,您就是这府里最尊贵的夫人了,莫要被人白白欺负了去。”

    *

    一直到了戌时,贺轻舟才回来。莫沾衣独自不敢入睡,趴在床头啃一只酱猪蹄。屋里灯火通明,贺轻舟乍从只点了一盏琉璃灯的外间进来,差点晃瞎眼。只见床上被褥凌乱,莫沾衣眼神清澈,双唇周围尽是酱色,鼻头眉心都飞去一点,双手捧着酱猪蹄,吃相极为虔诚。

    “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吃?”贺轻舟定定神,将外袍脱下,挂在床侧木屏风上,伸手抹去莫沾衣眉心的酱渍。

    莫沾衣皱皱鼻子,不知羞:“时辰跟吃饭有什么关系,我饿了当然就得吃东西。”晃晃手里四面都被他啃了个遍的猪蹄,大方道:“要不要来一口?”

    贺轻舟作呕:“我可不吃你口水,恶心。”

    莫沾衣怎么可能不恼,拍床大骂:“你才恶心呢,竟然……我都说不出口。”

    贺轻舟讥讽道:“你有点脸皮吧。你说不出口,那书墨是怎么知道的?书砚都跟我告状了,拐弯抹角的劝我好好管教你一番。”

    “书砚好凶。”莫沾衣气势矮了一大截,他武功没人家好,嘴皮子也没人家利索,向来只有挨打挨骂的份。“他警告我不许再跟书墨玩,可是,我在这里,只有书墨一个朋友。”

    “物理类聚,人以群分。”贺轻舟打哈欠,被自己嘴里的酒味熏到,从柜子里找牙粉。“书砚只服有本事的人,你要赢得他的尊重,就该拿出本事来。他可不是你去跟前抹抹泪,就会心软的人。是个男的,就顶天立地,做出点成绩来给他看。”

    贺轻舟的话,莫沾衣是听懂了。他几次假哭博书墨同情,可那只是他获得成功的一种手段,到底不是他的性子。莫沾衣是被山匪养大的,不通世事是弱点,性子上却是有几分豪迈血性的。

    莫沾衣拍手道:“好,我走之前,一点要做出件大事给他瞧,让他允许书墨跟我玩。”

    贺轻舟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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