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许我出远门的。”贺轻舟怕他连累书砚办事。他和书砚以及两个婢子,只要有一人在家,就不许他出远门。

    莫沾衣道:“我会同他说的,好书墨,我有事求你呢。”

    “只要能帮,我肯定帮。”书墨说完话,沮丧的想到,他一无是处,能帮莫沾衣什么?

    莫沾衣伏在书墨耳边,叽哩嘎啦的说一通。除了让书墨监视书砚外,还请书墨帮他把银子捎给师父。虽然很想把吃食也带给师父,可是转念一想,他是个好山贼,不能太过分,拿些银子就行了,不能太贪。

    说完,莫沾衣就捂着屁股到处找他的银子。可是,别说银子现在放在哪里,就是什么时候消失在他视线里的,他也是不记得。

    贺轻舟见莫沾衣满屋子捣腾,闹的他心烦,又见他捂着屁股,不由心疼,喝到:“走一天的路,去床上趴着,待会我先给你上药,再见……”等等,贺轻舟使劲拍自己脑袋,恨自己聪明一世,竟会在这件事上犯好大的糊涂。

    明摆着一个大大的人情在屋里,他竟然没想到。莫沾衣救过唐若浔,有救命的恩情在,唐若浔总要给几分面子吧。都怪莫沾衣平时太没用,让他只顾寻思别的人事,一时未想到此处。

    贺轻舟打定主意,咧开嘴,抱起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往床底下瞧的莫沾衣,口水软的跟春水似的:“沾衣,地上凉,你做什么呢,快起来。”抱起莫沾衣放在床上,正待和颜悦色开口讲话,却听莫沾衣一声惨叫。

    “啊——书墨救命啊。”

    书墨包起帕子,躲在高几旁,专心整理自己分到的吃食。冷不防,被莫沾衣惨痛的叫声一震,腿软的站不直身子,拍着胸口好半天方反应过来,看见公子不怀好意的盯着他,莫沾衣一脸求救的瞅着他。书墨心思打转,他惹不起公子,却又想救莫沾衣,还是去搬救兵的好。想毕,卷起吃食跑了。

    “书墨——”莫沾衣急的大喊:“把吃的给我留下。”一床的宝贝都被他给压扁了。书墨手里的,就是他的全部了。不要走,吃的留下。

    贺轻舟这才看到半床的吃食,他放莫沾衣的时候没往里放,想着在床边好说话,居然又把床褥弄脏了。当下大怒:“谁让你把吃的放在床上……沾衣。”贺轻舟说着半截话,猛然想起自己将用莫沾衣,不好骂人,于是生生转着,大吼变成轻声细语,脸上硬挤出一丝笑容来。

    他与莫沾衣商量:“不用心疼。明个我让人再上街与你买去。”

    “真的?”莫沾衣眼睛亮晶晶。

    贺轻舟大方点头:“自然,吃食方面我可曾小气过?”

    “有的。”五两银子半个人什么的。

    “闭嘴。”贺轻舟黑了一下脸,镇住莫沾衣后,又笑容灿烂道:“我说话从不打诳语。如果你帮我说服唐姨娘,我给你买双倍。”

    “唐姨娘?”莫沾衣尚有些搞不明白姨娘是什么。“说服他什么?”

    “让他帮我把府里采购的大权夺过来,等我赚到银子,你还愁没钱买零嘴吃?”

    莫沾衣想到自己失踪的银子,好一阵苦闷。“你赚到银子,跟我有关系?”

    “废话,你是我夫人,我有银子,自然供你吃穿。”贺轻舟半是威胁,半是诱哄:“你要是不帮我,执意反我,我就……”

    “出资让官府剿灭我们。”莫沾衣能猜出贺轻舟要说的话。“你真有钱么?你要是都能给官府捐钱了,为什么还要跟别人抢这个抢那个的,你们不是一家人么,他们有银子,也会供你吃穿吧?”

    28互咬

    贺轻舟没想到莫沾衣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下神色冰冷,问:“你皮痒痒了?”

    “不痒痒。”莫沾衣诚实的摇头,爬起来收拾压碎的零嘴儿。

    贺轻舟把他捞起来,不耐道:“让画雪收拾,你过来换件能见人的衣服。”过一会,老太太该派人来吩咐去老太太的院子用饭。莫沾衣收拾干净齐整,就是长他的脸面。现在正是万分紧急要长脸面的时候。

    “坐下来,我给你把头发重新梳一下。”贺轻舟湿过帕子,扔在莫沾衣脸上。看见莫沾衣下巴瘦出尖来的脸蛋,就想起莫沾衣肥嘟嘟的屁股来,贺轻舟朝地上骂了一句:“忘了给你敷药,再把衣服脱了,快点。”真是越忙越乱。

    “公子,唐姨娘在小花厅候着。”书砚立于窗外禀道。

    莫沾衣眨眨眼:“咱们赶紧去见他吧。”

    “让他先候着。”贺轻舟瞧莫沾衣急切要出去,想着是正事要紧,但心里难免醋的慌,下手掐了莫沾衣几把,看莫沾衣疼的呲牙咧嘴了,方心满意足的去拿药膏。

    结果却听莫沾衣自己嘟哝:“怎么在山下,求人办事的反而是大爷?什么卑鄙手段都用,人面兽心。”

    “因为你是下人,下人。”贺轻舟什么耳朵,什么脾气,当下咬牙切齿的回驳,分外强调“下人”二字。“赶快解开衣服,床上趴着去。”

    原来因为他是下人啊,下人的命好苦。莫沾衣趴好,想着,书墨就好可怜,因为是下人,所以总被书砚和贺轻舟骂。但是书砚和画晴也是下人,为什么他们不被骂,还会去骂别人?还好,他只要当一段时间的下人就能解脱。书墨太可怜了,等他走的时候,一定要把书墨偷走。

    上完药,贺轻舟又给莫沾衣整理好衣服,顺便教了莫沾衣几句话,这才带着人去了小花厅。

    “抱歉,久等了。”贺轻舟对唐若浔颔首示意。

    “见过三公子、三少夫人。”唐若浔只是个姨娘,面对两位正经主子,得行礼问安。别瞧贺家是商人家族,可祖上曾有人官至一品,近年贺轻舟的父亲贺道生生前是礼部侍郎。商族一旦有子弟开始读书,就会比书香世家还要看重脸面和规矩。

    “快坐。”莫沾衣按着贺轻舟的叮嘱,言道:“三叔去往金陵,我想着唐姨娘自己在房里无聊,就差人寻了你来说话消遣。”

    差人找他的明明是贺轻舟。唐若浔低着头,嘴角噙着不屑。贺轻舟是个惯会装模作样的,只看他无父无母,十岁大的孩子嫡子能安然无恙的长大,不但送自己兄长读书做学问,还让整日被算计的贺行舟心怀感激甚至托付亲子,这等本事心计,贺家子弟中当是第一人。

    不过,唐若浔自问,论起算计来,他绝不输贺轻舟。若他有贺轻舟这般血统地位,贺家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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