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她可完蛋了!

    吴氏忍无可忍一个爆粟敲在闺女头上:“想什么呢!”

    六娘捂着头,也是,姐夫还没影儿呢!

    两母女诡异的达成了共识,继续讨论荷包的事:“既是帮你四姐绣的,知道挑什么花样吧?”

    “知道知道,怎么吉利怎么来呗!”

    “还得预备着有长辈和孩子……”

    “让二嫂给我挑好花样我只管绣不就完了吗?”

    吴氏又想捶她了,小时候也没发现她这么懒啊!

    “自己挑!”吴氏虎着脸吓唬闺女:“过两年你及笄了就要开始绣大件儿了,这回帮你四姐绣些小件儿先练练手!”

    ……突然就不那么期待成亲了。

    六娘搂着吴氏的腰撒娇:“不成亲了我不成亲了,一辈子在家陪着娘!”

    吴氏搂着自家的大宝贝一边心软一边笑骂:“合着为了不绣东西嫁人都不嫁了!”

    六娘狡黠的眨眨眼:“反正清哥哥又不嫌弃我,他等的着急了,哪还顾得上挑理我绣不绣呢?”

    吴氏:……

    六娘见势不妙跳起来就往外跑。

    “你给我回来!”吴氏扬着巴掌。

    六娘扒着门框嘻嘻笑:“娘要打我呢,我才不回去!”

    做个鬼脸一溜烟儿跑了。

    顺娘在门口看这母女俩斗法,等六娘跑走了才摇摇头含笑进来:“夫人又怎么六娘子了?”

    吴氏又好气又好笑:“你这素日公正的人怎么也偏心起来,什么叫我又怎么她了?你没看着她刚才气人的样儿,一点小娘子的贤淑端庄都没有!”

    顺娘顺手给她续了茶,才道:“六娘子才多大呢,跟着大夫人学管家学得有模有样,铺子里也能上手了,这样的女娘谁家娶去都是福气,偏你跟她计较那些小节。”

    吴氏诧异:“她是怎么贿赂你了让你这么给她说好话!”

    顺娘皱眉:“六娘子多好的孩子,又乖巧又活泼。还会做事,出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

    “行行行了,你直接说她嘴甜会哄人得了,都给你哄成这样了!”

    顺娘一噎。旋即道:“六娘子是尊敬老人。”

    “……你还是说你过来什么事吧!”

    二月十二院试,三郎几乎是含着泪进考场的,还是五郎不耐烦推了他一把,才免了一家人跟着丢人。

    吴氏很狂燥:“三郎小时候也没这样啊!”

    ……他小时候是傻,没把考试当回事。六娘默默的想,上回信誓旦旦的陪二哥一块考试,结果不是一般的倒霉,开考第二天,隔壁号房急性肠胃炎,又是吐又是拉,那十里飘香的味三郎没忍住也跟着吐,结果……唉,恶性循环。

    这可怜的孩子,从此对考场都有阴影了。

    总算临分开前五郎淡淡的对两股战战的三郎说:“妹妹说。娘把‘椎刺骨’的椎准备好了。”

    三郎默默想起爹娘发狠的眼神,猛打了个哆嗦,终于挺起胸脯视死如归的去了。

    三郎只是贪玩儿了些,贪玩儿的孩子往往更聪明,只是总不用在正地儿上,被安真未高压政策狠逼了一回,等放了榜,三郎果然顺利考中,五郎更不用说了。

    安家一下子又多了两个小秀才,一个十六。一个十四。

    安老爷欣慰的缕的胡须,感觉安家离“书香门第”这四个字越来越近了,如果他另一只手不把着算盘的话。

    顾氏眼巴巴的看着安家的孩子越来越争气,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自家儿子早早就中了秀才,一晃几年过去了还在秀才上动也未动,顾氏就有些心急,月底闵时清回家时就想探探儿子口风。

    闵时清换完衣服从屏风后出来,对东拉西扯了半天的母亲无奈笑笑:“您别急,先生让我等等。”

    “还要等多久啊?”吴氏看着儿子略带犹豫的问。

    十七岁的少年身量已经大致长成。闵时清已经比他父亲还略高一些,不足一米八也不差多少了,一袭霜色长袍当得起长身玉立四个字,腰间翡翠玉环上巧手打了络子,颇有几分别致。

    原先过分精致的容貌因为棱角变得分明的脸庞而彰显出独属于男人的魅力,气质因为岁月和学识的沉淀也更多了几分沉着,配着与生俱来的从容,和习惯性温和的笑容,这样的儿子居然是她生出来的,顾氏的心情微妙的骄傲。

    “火候到了,一口气考下来,岂不是省心省力?”

    顾氏想了又想,忽然有点小激动:“施先生的意思……咱们能‘连中三元’?”

    乡试、会试、殿试的第一名为解元、会元、状元,合称“三元”。接连在乡试、会试、殿试中考中了第一名,称“连中三元”。

    施先生讳文新,表字浩然,少有才名,乃是儒学大家,在仕林甚有声望。是闵时清入太学后机缘巧合正经行了拜师礼的老师,闵时清能拜入他的门下也让许多人侧目。施家才是正经的书香世家,满门清贵。

    闵时清愣了一下,不明白母亲怎么能想到“连中三元”的,不过还是诚恳的解释:“娘,只是一次考过,三元是再不必想的。”

    顾氏讪讪,知道自己做白日梦了。闵大郎君一辈子没个功名,她只供这一个儿子,对科举其实只知其表,不甚了了。

    闵时清笑着握着母亲的手掌安慰她:“我会努力考个好名次的。”

    他纵然有个好老师做背景,但出身太平凡,若没个好名次,如何能让上头注意到,进而搏个称心的前程呢。

    先生与他想压着一次考完,除了省事,未尝不是存了些“一鸣惊人”的心思。

    顾氏反握住儿子的手,这双修长漂亮的手已经比她的大太多了,让她生出可以依靠的感觉,笑笑给自己的急燥寻了个理由:“六娘过两年就要及笄了,我也是怕你到时候没个功名,成亲的时候不好看。”

    闵时清若有所思:“娘说的是。我会看着办的。”

    “你心里有数娘就放心了。”

    “明天我去贺三郎五郎得中秀才,顺便问问六娘的意思。”(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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