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放马过来

    要想比喻人有多痛苦,就会发生在夜晚,好像只有残星惨月,才能烘托出心碎成八瓣的凄凉。

    风也开始助纣为虐,空气不知对流着什么物体,发出“嗷嗷”的声音。窗外似有鬼怪出没,“啪嗒啪嗒”拍打着窗户,肖夏连忙跑过去按好窗锁,与外面的嘈杂隔离开来。

    屋里静了,可肖夏的心一直在起伏,每一次心跳都和思维产生振动,“砰砰砰”的撞击头部,然后思想转换成脑震波,触动双侧太阳穴“突突”乱跳,心脏也收缩紧紧的,有种冷彻心扉的痛觉。

    这是罗雨入院的第三天,医生说,由于脑部以前受过重创,加之疲惫紧张的情绪,导致他出现思维混乱,在推理和判断上存在障碍。如果再受到过分刺激,严重的说,会演变成精神分裂,从而造成幻听、幻觉、幻视、幻嗅等症状,让家属密切注意。

    肖夏终于感知了心痛,她在极度悔恨中煎熬了三天,不管罗雨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变成这样,她都无法面对自己爱的人。是女人那一点点虚荣、幻想或者是新奇在作怪吗?这样的解释未免空乏,那骨子里流淌的就是水性杨花。如果说是背叛,背叛的理由又是什么?就因为罗雨不够浪漫不够体贴?就因为罗雨整天忙于事务而忽略了她?把这些个东西摆出来说,都不足以让你肖夏做出这等事,对罗雨来讲,是不公平的。

    罗雨翻了一下身,这在以往及其平常的动作,都能叫肖夏紧张。拉拉被头掖掖被角,害怕罗雨醒来又怕他从此长睡不醒。肖夏就像做贼心虚的小偷,内心惴惴不安,她清楚自己从今往后不再有理直气壮的资本,也不敢再说问心无愧的话,未来伴随她的将是:荡妇、狐狸精、坏女人这类贬义词语。

    杜子健可不管别人啥感受,反正自己是在热恋中,与肖夏的春宵一夜,让他再死一回都行。他不晓得你罗雨是谁,就是知道也不会当回事,像他这样的富二代,不太懂啥叫社会,老子有钱你就得尊重我,惹了事老爸去摆,我们一出生就是吃喝玩乐来了,没闲工夫想这想那。

    宽敞的空地,沸腾的人群,二十几辆豪车跑车集体亮相,杜子健的红色法拉利排在前面。这些公子公主们,彰显着尊贵炫富着奢侈,每辆豪车都价值不菲。

    宾利、劳斯莱斯、雷克萨斯、兰博基尼、摩根、泰卡特、保时捷、阿斯顿马丁、宝马、奔驰....世界名车应有尽有,每部车都轰着油门打着双闪,像重金属乐队合奏曲,用音效向世人展现着实力。

    这是富二代们炫耀自我的一种方式,能加入到这个群体,就像进入权力核心,代表着至高无上的尊严。那些“城市边缘人”,正对这样的生活,起五更爬半夜为之奋斗着。

    车队启动声势浩大,沿途市民驻足观望,不懂车的只当是谁家孩子结婚,在摆排场,懂车的被这阵势惊住,交警都忘了指挥交通。

    赞叹声、羡慕声、品评声、仇富声不绝于耳。富二代们要的就是轰动效应,在心理上得到极大满足,这种集体招摇过市,受关注度不亚于大型活动。作为这个小集团的发起者,杜子健倍感荣耀,香车美人品茗红酒,成了他们的符号,滋事生非泡妞夜嗨,就是他们的工作,他们便是王孙贵族的代言人。

    就在这天罗雨醒了,肖夏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沮丧,当罗雨慢慢把她的手拿到胸前,眼泪就是最好的释放源泉,肖夏除了哭已别无他法。

    赵明进屋带来罗雨醒后第一个新闻,满城的富二代满城的名车,就像耶路撒冷被十字军占领一样到处都是。虽然说得玄了点,倒不难看出,现在的富二代,大有罗马教皇想征服东方的野心。真是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狗熊儿完蛋。

    一提富二代,肖夏的心就往下沉,眼睛闪烁不定的看罗雨,罗雨没多大反应,只笑笑说:“管那闲事没用,和咱没关系,富二代还是星二代,他活他的精彩,我活我的踏实,仅此而已。”

    赵明不服,说这是社会丑陋现象,看着就来气,太tm能嘚瑟了。罗雨告诉他来气有啥用,嘚瑟也嘚瑟不着你,钱是人家父母给的,没花你一分,当今还时兴炫富,你又不能去打土豪分田地,自己惹自己生气犯不上。赵明词穷,找不到合理解释,就问肖夏:“嫂子,你怎么看?”

    不用问都在哆嗦,赵明一问,肖夏马上六神无主,里面裹着个不为人知的杜子健,让她说个啥好,肖夏越闪躲其词,心就越虚,只能借故出去。

    在罗雨眼里,肖夏的突变指定因那一晚而起,为了着眼大局,这事还不能明说,也不能马上当面去质问。人都有一张脸,撕破得不偿失,因为都是顾面子之人,万一有事传扬出去,在社会上立足会起到反作用。

    罗雨惦记公司,不听大家劝阻坚持出院,回到工作岗位略显心安,然而胸中似有什么物体堵得心闷,一连两三天只是喝粥吃咸菜,油腻一点的就难以下咽。肖夏不像以前各干各的,来看罗雨的时候多了,罗雨默默接受着一切,聪明人不是不想去探讨病因所在,而是等待最佳时机好对症下药。

    杜子健经常来找肖夏,几次约出去吃饭都被推脱,想来女孩和自己有了肌肤之亲,大都会矜持一段,所以也没多想,只能在电话里寄托相思。每次给肖夏打电话,赶巧她在罗雨身边,在惊得一身冷汗一身冷汗后,竟然能鬼使神差错过去,实属点儿高之人。

    肖夏很矛盾,和杜子健说模棱两可的话,只委婉告诉以后尽量少来店里,有事会打电话给他,没有明确说不在一起或干脆拒绝。肖夏也知道一只脚踩两只船迟早会翻,但她对于自己做的事,还是没有看得太清楚。如果事发,可不是船翻那样简单,而是沉没亦或是毁灭。

    表面平静倒也相安无事,老话说无风不起浪,有浪高千尺。罗雨去省城三子那办事,准备晚上再和王新成聚聚,没成想计划没有变化快,王新成临时有事去南方,原定第二天返回的罗雨,当晚就驾车回转。

    不会浪漫的罗雨也想玩玩情调,都说巧克力代表爱情,买了几款带在车上,又精心挑选一对耳环,准备看肖夏当场激动惊喜的表情。为了和肖夏初次的神秘,罗雨始终没告诉她今晚会回来。一路想着见面的情景,美美的开着车听着音乐,还吹起了口哨,心情相当愉快。

    来到市区放慢车速,沿着熟悉的街道缓缓而行。两侧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城市日新月异的发展也有五星地产的功劳。罗雨想:有朝一日,我要把高端现代的楼盘盖满全国,成为名副其实地产大鳄,更要让集团挂牌上市享誉全球。

    带着美好愿景,眼里色彩也丰富起来,在这么多丰富的色彩里,一款胭脂红的“卡宴”夺目耀眼,罗雨紧急制动,顺着停车位再往上瞧,“情怡商务酒店”六个大字,像和罗雨示威一样,夸张的变换着颜色。

    罗雨停好车走过去赫然发现,卡宴边上,犹如穿着情侣衫般停着一辆红色法拉利,罗雨莫名想起赵明说的富二代。这个tmd不知是夸奖还是贬低的形容词,忽然间变得极其丑陋。在罗雨这不存在妒忌其财富,不知怎么却能让罗雨热血沸腾,很想上去踹上两脚,但他还是忍住了。

    停车场上,两辆车靠在一起不能说明什么,别为自己的冲动造成不必要的后果。罗雨去问门口保安,得到是一男一女同时来的后,胸腔像要炸裂一样,心脏都能跳出体外,他疾步走进大厅,周围环境全然不在眼里。来到前台,罗雨控制下情绪,礼貌地问:“您好,请问开法拉利来的登记人是谁?”

    前厅接待警惕的看看罗雨,说出很职业的套词,不好意思先生,我们没有权利告诉客人资料,请您谅解。

    “谅解个屁,去把你们总经理叫来。:

    罗雨是在怒吼,还一边用自己的车钥匙敲击着吧台。值班经理听前面动静挺大,心想我老板关系这么硬,还有人敢这么狂妄,随即跑过来查看情况。

    “我告诉你,今天要是不告诉我开法拉利的是谁,一会儿就把你这夷为平地。”

    罗雨口气大声音也大,经理还算见过世面认识罗雨,不过和杜子健也是好朋友。他见罗雨这么大气头不明原委,杜子健再风流成性,也犯不着和罗雨有冲突。他想了想问罗雨,是不是和车主是朋友。罗雨没好气儿的告诉他,如果是朋友,还用得着问他。经理怕事情闹大,说请示一下老板,叫罗雨稍等片刻,然后跑到一边打电话。

    罗雨像刚吸食完毒品那样烦躁,他不停的来回走动。此刻,他的心在狂跳,有要杀人的念想,理智对于处在这个阶段的人来说没有意义,世上什么帽子都可以戴,唯这绿色的,触痛了男人底线。罗雨就像一匹忠诚的狼王,为了神圣的权威不容侵犯,他要用凶悍厮杀来维护尊严,要用武力驱逐入侵的野狼,直到拼尽最后一分力气,也要把它们全部消灭。

    杜子健正在销魂一刻,经理电话告知他快躲起来,让罗雨逮着能要他命。杜子健大言不惭的回答,这个城市谁敢动他,问罗雨又是哪头蒜。

    肖夏一听罗雨,吓得魂飞天外,慌忙找衣穿裤,催促杜子健,先别管罗雨是谁,赶紧找地方躲起来。杜子健来了虎劲上了牛脾气。

    “操,看把你吓那样,罗雨就是你男朋友吧,他是个吊,让他放马过来,我会会他。”

    肖夏没时间和他解释,说让你躲起来就躲起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来,这是为你也为我好。

    罗雨见经理在那边唠叨个没完,就大声喊:“你有完没完,我没时间等,把登记本拿来我自己查。”

    前厅接待看罗雨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一副要杀人的样,忙向经理投去求助眼光。没等众人来得及反应,罗雨手按吧台腾身跳到里面,一伸手抢过鼠标在电脑上搜寻起来。

    经理一看这局面,一边敦促杜子健快跑,一边朝前台跑过来说:“罗总,您有点过分了,这么整我可要报警,大家面子都不好看。”

    “tmd给我滚一边去,你没资格和我说话,想报警是吧?赶紧报。”

    此时,肖夏已穿戴整齐从电梯间出来,她快步跑上前,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罗雨一愣神儿,本来在电脑上也查不出啥,就是看着杜子健名字,他也不认识,况且上面又没有肖夏的记录。罗雨没说话黑着脸从出口绕出来,肖夏上前挽住他胳膊说:“咱走,有事回去说。”

    罗雨用力一甩,问:“你到这来干啥?”

    肖夏想编谎话,无奈事情突然时间太紧,没有机会想太多,她只有哀求罗雨不要在这闹,回去再说。罗雨看着肖夏死拽住自己胳膊的手,一股无名之火腾的燃起,无论肖夏怎么相劝怎样解释,罗雨早已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是杀人的念头。对于肖夏说是在这里会朋友之类的鬼话,更是气得不行。

    “没抓奸在床是吗?我今天就在这等,看这小子出不出来。”

    罗雨是在咆哮,这时候,他不会在意身份名声,影响不好对他来说狗屁不是。一刹那,罗雨承认做男人很失败,认为自己既高高在上又事业有成,谁敢对他不恭敬。结果呢?最爱的人,竟然是让他身败名裂的人。这结局很悲催。

    肖夏见罗雨坐在大厅里不走,急的不知所措,这节骨眼杜子健又打来电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柴里加碳。罗雨刚要问肖夏咋不敢接,猛然发现,肖夏眼睛惊恐的直勾勾的看着电梯间,一个穿着时尚的男人,还牛b闪闪旁若无人的,一边打电话一边朝这边走来,罗雨瞬间就判断清楚来人是谁。

    杜子健一脸的狂傲不屑,当下,连流氓都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娇惯了他飞扬跋扈的性格,这种没挨过黑社会毒打的富二代,任人都不放在眼里。

    罗雨见他来到近前还没站稳,冷不丁蹿起来,一个腿拌儿就把杜子健撂倒,上去照他脸上一顿猛踢。谁都没料到罗雨有这样的神速反应,等肖夏、经理、保安上来拉架的时候,杜子健早已被罗雨踹的满脸是血,估计是被踢懵了,恍惚坐在地上发呆。罗雨还要上来继续打,被大伙挡住,嘈杂声中有叫报警的,有喊去医院的。也不知道杜子健现在意识是否清醒,只听罗雨说:“你tm记住了,我叫罗雨,等一会儿查出你是谁,我就废了你。”说完罗雨大步流星走出酒店。

    肖夏不顾坐在地上发傻的杜子健,紧跟着罗雨身后跑出来,看罗雨开车离去,她略一迟疑,也开着自己的卡宴沿罗雨走的方向追。

    眼泪像飞转的车轮,在罗雨脸上飘,屈辱像一剂穿肠毒药,在五脏六腑里面烧。

    这时的罗雨谈不上是什么心情,也许根本没什么心情,他要发泄,他要呐喊。他实在是想不懂,像肖夏这样纯情的女孩都能这样,这世上还有真爱可言吗?在两性关系泛滥的当今,有的被金钱迷惑,有的被美貌倾倒,肖夏却为的哪般。一时的迷失?一时的冲动?中国传统的道德观念显得那样空洞,可以说一文不值。罗雨,一个堂堂集团老总,一个才貌兼备的青年才俊,现在又多了个雅号“王八”,真是美名天下扬,羞愧到了家。

    男人,可以被打死骂死,但这种羞辱比撅你家祖坟还要难受。事业上受到打击不算什么,感情遇到点波折也没多大事,可自古以来就有杀父夺妻之恨,这“爹被诛妻被淫”的事,好像叫个男人都不会容忍。

    罗雨脑子很乱,基本已捋不出来啥头绪。车轮子也很乱,走着s型在路面上画龙。罗雨像是在醉酒驾驶,已感觉不到啥叫危险,就这么疯狂的开了很久,直到被交警拦下。罗雨把车撇在马路中央,任交警怎么喊都没停下脚步,英雄般的背影是那么孤独,夜色里又是那样凄凉。

    杜子健缓了好一会儿,终于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擦了一手的血,大喊道:“罗雨,我tm杀了你。”然后在经理的搀扶下坐在沙发上,他掏出电话一通拨打,十几分钟后,豪车堆满酒店门口,连公子哥带江湖流氓来了好几十,他也不顾还兹兹冒血的伤口,率领弟兄们开始满大街寻找罗雨。

    肖夏终于在路边摊看见罗雨,她怯怯的走过来站在那里。罗雨依然那样充满深情的看着她,眼睛里是那样的无奈和悲伤。爱与不爱,此刻离他们很远,仿佛被阻断在给予和得到的门外。

    罗雨仰起头,一瓶啤酒倒垂嘴边,随着喉结蠕动,带有气压的液体“咕咚咕咚”顺流而下。这是男人在极度重创之后,通常的表现形式。喝酒,为了麻醉或者为了逃避。

    坚强的男人是给别人看的,是潜意识里的自我保护。买醉,是醉在这薄薄的保护层之内,那颗无比脆弱的心脏,它颤动在酒精的回流中,经血液挥发之后,它们开始相互冲撞抵触,进而形成排斥,所有的激愤情绪沿着这个通道喷薄而出。

    罗雨狠狠的把空酒瓶摔在桌上的时候,他已然没有了仇恨,该放下的自然要放下,所谓的空杯心态莫过如此。肖夏已没有语言,无形的愧疚仿佛像天边最后一抹云彩,渐渐的由浓变淡。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即便解释,此时的罗雨未必能听得进去。

    杜子健也找到这里,所有兄弟把罗雨肖夏围在当中,罗雨并不惧怕,这种情况又何惧之有。淡淡的笑容挂在嘴角,一种视死如归的信念能使人忘掉一切。只要你敢举起刀,罗雨就会夺刀杀人,把人逼疯时,多大的社会大哥多勇的江湖枭雄,也都会退避三舍,因为没那个拼命的理由和必要。

    阔少又把他那句口头语说出来。“罗雨你不牛b吗,有能耐放马过来,我削不死你。”

    罗雨回之爽朗的笑声,笑声里充满蔑视,他缓缓站起身,就那样一步步迎着数十把砍刀而去,只要你杜子健敢动手,我罗雨就有打死你的心。

    肖夏望向杜子健,此时她已没有爱恋,带着满眼的仇恨,带着悔恨的泪水,一字一句地说:“杜子健,今天你要是敢动罗雨一手指头,我就和你拼命。”

    阔少杜子健浑身泛起醋意,他手指肖夏就骂,言语的恶毒往往致命,在他眼里,肖夏只不过是他众多玩物当中的一个,像肖夏这种只配给老公戴绿帽子的女人,杜子健早把她忘在脑后。在他面前,唯一的敌人就是罗雨,除此之外,没有啥你情我爱。

    肖夏眼含泪水瞥了罗雨一眼,“啪嚓”在桌边敲碎一只啤酒瓶子,鲜血顺着手臂淌下来,肖夏没有看,缓缓抬起握着半拉碴酒瓶的手,说:“如果你们谁都不相信,放马过来试试。”

    杜子健哈哈几声淫笑,用极其恶劣的语言说:“你也就是个骚货,还敢和你爷我叫板,真是找死。”

    肖夏绝望了,仿佛这世间已没有她活下去的空间,她嗷一嗓子直奔杜子健而去。毕竟肖夏是若不禁风的女人,酒瓶子还没扎到杜子健,就被杜子健擒住。

    罗雨震怒了,尽管肖夏对不起自己,但罗雨还要挺身而出保护她。见罗雨冲上来,二十几人同时上手,顷刻之间,罗雨就被人海淹没,当他再次起来已浑身是血。看着威武不屈面目狰狞的罗雨,杜子健惊得后退几步,恰逢这时,整条街道不知从哪儿冲出百十号人,各个手持砍刀左臂系一条白毛巾。顷刻,砍杀声一片,杜子健这伙人基本全被砍倒。

    罗雨无力的看着....看着,眼前一片漆黑,慢慢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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