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阁。”

    男人微合了眼,“玲儿的事我会命人彻查,你也莫要太过伤心……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稍作停顿。男人的声音回复了平时的冷硬,问道“你的手伤着了?”

    刻意不曾包扎,为的就是不被发现,可还是……

    哼。只怪那畜生一样的东西咬得太狠。

    收起心思,摆出满脸怒气,万俟向远狠狠地道“就是这畜生!抢了玲儿的糖葫芦还咬了孩儿。”

    看着男孩一脸的恨意,座上的男人微觉不耐。“衍木。”

    身影一闪,立于门侧的人已经到了跟前,俯身跪地:“属下在。属下护主不力,还请阁主降罪。”

    “那便按着东阁的规矩办吧。”男人起身看眼趴在地上的男童,缓步出了殿门。

    “是。”男子跪俯的身子刚刚直起,一道暗红的血就从嘴里溢了出来,竟是自断了经脉。

    看着软倒下去的人,万俟向远攒紧拳头,尽力平息着全身的怒火。也不管还站在一旁的侍从,剑光一闪,蒙住财生眼睛黑布应声而裂。

    财生一阵惊怕,看着一脸怒气凶气的男孩,身体不由自主的轻颤。细声开口道:“对不起。我那日不该抢你的东西。我……我只是从来没吃过……只想尝一尝……”财生说着低下头去,自己没尝过,又关别人什么事,又怎能抢人东西……偏偏还是根本得罪不起的人。刚才以为这人的父亲或许会放了自己……看来……怕是没那个可能了。

    “你倒是好本事,生生害死了我一个侍卫。”也是最忠心的死士……万俟向远满是恨意的在心里又补了一句。

    虽然明知就算没有这人、这伤,衍木想必也保不住了,可接二连三的事情却让还只是个孩子的万俟向远乱了神,根本无法冷静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财生急急地直起身子,学着刚才那人一般,跪在了地上。“我……也可以做你的侍卫。我……”见眼前的男孩不为所动,财生咽了咽,抬起被捆到一起的手。张嘴狠狠在左腕上一咬,生生撕下一块肉来。“对不起,我不该咬你……”财生疼得满身冷汗,也不敢叫出声。看着眼前的男孩仍是没有反应,低头又准备继续咬去。

    “做我的侍卫?什么都不会的东西还想做我的侍卫?”

    财生听到他肯和自己说话,也不管那语气里的不屑,急急地说道:“我是什么都不会,不过我可以学。只要有人肯教……我什么都能学会。我以后……一定可以做你的侍卫!”望着又不说话了的男孩,财生小声的加了一句,语气却格外的坚决:“我会学得很好……做你最好的侍卫。”

    “想学武艺?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命。”不知是男童的一番话,还是那毅然咬向自己手腕的决然,万俟向远消了怒气,冷静下来,转头对着身后个几个侍卫命令道:“拖出去,一百鞭。若是不死……就留他一命。”

    正文 君是自可留1

    东阁降院的偏殿里,清一色的玄衫男子齐排而跪,一十三人皆是神色内敛,毫无动静,远远看去犹如一排石像座于厅内。只有门外传唤声起,才会有人起身而走。

    日色微昏,暗下去厅殿里只剩了两个人,身形却依旧如白日里一般,直背凝神跪立。

    “衍墨、钟修,去正殿。”

    门外话音一落,跪着的两人便起身走出,跟随传唤之人进了旁侧正殿。

    “少阁主。衍墨、钟修两人已经带到。”领路的男人冲殿上神态俊逸的青年一拱手,等他点了头,便不再说什么,转身退了出去。

    “属下衍墨、钟修,叩见少阁主。”说话的两名男子上前一步,齐身跪在青年身前。

    “东阁出的人,规矩也不必我再说,该怎么行事你二人心里想也清楚得很,起来吧,随我回迟水殿。”万俟向远放了手里茶盏,也不细看跪在地上的两个人,站起朝着殿外走去。

    这就算是见过了?!

    两人同是一皱眉,可也不好多言,只能跟在青年身后出了东阁。

    趁前面的人不注意,钟修悄悄瞥了眼看走在身边的男人,倒是有些意外起来。寒炤阁的仆从、侍卫都是出自降院,也就是所谓的东阁。三年一批的仆从除外,石姓侍卫五年一出,钟、衍二姓死士则是要七年,且衍姓死士两年只出三人,不想这人看着普普通通……竟是东阁里最厉害的衍姓死士。既这难得的侍卫分到了少阁主手下,为何看刚才的情景……那少阁主似乎并未把这人看在眼里?甚至瞧都没瞧上一眼?难不成真如传闻所言……少阁主万俟向远武功平平,才智无能,已经不再受阁主重视……现今阁里最得势的是阁主的长子陌寒公子?

    装作没有察觉从方才起就不时落在身上的目光,衍墨望着几步之外的挺拔背影出了神。不由想起七年前那个霸道、甚至有些蛮横的小男孩,眼里也随之溢出几分笑意。这人……果然是长得高了,可说话做事还是像以前一样,让人丝毫揣测不出下一步的意图。

    ……

    在院门外犹豫了片刻,衍墨深吸口气,挺直身子走进了精致的小院。

    自被万俟向远带回迟水殿,也过了十来日,却迟迟不见吩咐事做,就这么□晾在了一边。 前几日,一同来的钟修还在见了少阁主后,才被安排了些闲杂事做。

    或许早就该来这一趟……

    “属下衍墨,求见少阁主。”

    半晌,仍是没人应声,衍墨不禁奇怪起来,寒炤阁少阁主住的院子……里外竟没有一个下人?

    屋里丝毫没有活人气息,衍墨走近半合的门前,前倾身子向里看去,可还不等他回身退后,已是听到人声由远而近,来人正是——万俟向远。

    “属下衍墨,拜见少阁主。”转身就着紧靠门槛的尴尬位置跪了,衍墨心底惊起一丝慌乱。

    “东阁出的侍卫,都是这般守规矩的?”带了几分冷意,万俟向远不屑地笑道:“衍姓的死士也不过如此。”

    “属下知错,属下方才见少阁主院里院外皆无人守卫,房门又半开着,才……”

    “让开。”

    “是。”还没说完的话被打断,衍墨赶紧跪着退后几步,让出门口的位置,眼见着精致的鹿皮白靴从眼前闪过。

    “钟衡,去把我吩咐的事办了。”屋里的人吩咐了句,声音里带着几分郑重。

    “是。少阁主。”方才一同回来,面色严肃的侍卫低头应是,转身朝着院门走去。

    “你进来。”

    “是。”

    心知自己刚才一番已是冒犯,衍墨也不敢起身,就这么膝行着进了屋里,找了处不前不后的位置跪好。

    “来见我何事?”不甚在意地打量着身前眼神凌厉,又刻意收敛的精悍男子,万俟向远随口问道。

    “属下是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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