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晌,却只惹来一番调笑,道是:衍墨,墨青池里,还没玩够么?

    愣怔片刻,一脸茫然的人顿时明白过来,拧眉翻过身子拉起锦被,不再搭理。

    正文 君是自可留43

    顾夫人擅使毒,生性妒刻,寒炤阁内几是人尽皆知的,三五不时给阁主正室陆夫人下个毒,放个药,也是常有。

    所以这次当陆夫人险些丧命在一味凶险毒药上时,阁里也没有起太□澜。唯一关系到的,就是许多侍卫们的生死问题。

    外面议论纷纷,迟水殿里依旧安静平和。

    书房里,衍墨正站在桌案前专注地拼粘数十张大小相同的长形纸条。

    “主人,好了,但多出一张。”衍墨将数十张纸条拼起,粘到张上,连同多出的一张纸条一起递给旁边坐着的人。

    数十个蜡封的竹节分次从墨青池入水口传来,不过一会功夫,难以辨明的东西就恢复成一张人事安排记录。看着上面一排排人名与接应地点,万俟向远赞许地点点头。七年余,在庆问的协助下,自己再不是那个只能目睹别人判定妹妹与自己生死命运的人了……

    这张纸上的东西意味着什么,衍墨再明白不过。那周密的计划里,恐怕是连阁主都算计在内……

    亮起日里休息的烛火,将无字的纸条在上面一烤,立刻,一排整齐小字浮现眼前:永荆客栈留宿后,去向不明。

    里外来看,都不在阁内……

    “永荆……”闭眼倚回椅背,万俟向远努力在大脑里搜寻有关这个地方的所有信息。

    “两年前,属下去过永荆。”隐隐觉得这件事似乎关系十分重大,衍墨极认真地说道。

    “东阁任务?”没指望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万俟向远随口问道。

    “是,临镇发了鼠疫,属下前去投宿。永荆镇地小人稀,没什么武林门派,四周有三面环山,山中多瘴气,易迷路,运输十分不便。离开时,属下见过一行武艺不凡之人,衣着打扮,概是侍卫一类,并不像大派下的门徒。”

    三面环山的地形,那就不会是路过。路途长远,却在几日之内就到达,可见赶路十分匆忙。

    如果那一行武艺不凡的侍卫,也不是路过……

    这小镇……恐怕就大有玄机。

    急赶时间,偏偏又为密室一事耽搁数日?

    越想越加疑惑,万俟向远吩咐道:“衍墨,今夜随我去那密室看看。”

    仔细地前后思量一番,衍墨皱眉:“阁主的反应,应是极为在意密室被人瞧见一事,这事刚过不久,恐怕会派人暗中守着。”

    “衍墨,那处密室若非被你碰巧撞见,连我也是不知。父亲既然如此在意,绝不会有太多人知道。”算计的眼神一闪而过,万俟向远意味深长地道:“就算有人知道,那个人,也只会是靳成秋。上次解药一事,靳成秋的态度与行为十分奇怪。虽说帮了我,又不像与父亲起过怨仇矛盾……能借此探得他立场,也是不错。”

    险棋,一步真正的险棋。衍墨心里并不十分赞同,但又找不出更好的办法劝服。

    “在担心我?”精明谨慎的神色一敛,万俟向远握了衍墨手掌问道。

    “是。”顿了一下,衍墨毫不遮掩地回答。

    前去密室,以自己的身份,就算被发现了也不会有什么事,但换成个死士或侍卫,等着的,绝对只有死路一条。

    不计自身安危的担心么……万俟向远紧紧握住手里指掌,抑下心中感受,深深叹了口气。

    “衍墨,我要这寒炤阁的一切,要寒炤阁内所有的人命掌握在我一人手里,包括万俟易。”

    早已猜到的,但听着眼前人省略掉象征父子关系的称呼,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衍墨仍旧觉得背脊发寒。寒炤阁,岂是如此容易得手的?一个东阁就会是最大的阻碍……

    “三年,五年,十年,就算一辈子……当年万俟易命衍行毒死玲儿时,这一切,就早已注定了。”

    原来,这就是那无人能查出的死因……

    难怪,这个人,寒炤阁的少阁主,要隐忍至此……

    膛然望着语气里带着悲切,却又坚定不移的人,从未有过的震撼与亢奋慢慢在血液里燃烧,衍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平静的声音,应道:“是,属下会陪着主人。”

    十年或许值得,但一辈子,已经开始觉得不值了……反复用拇指在柔顺任自己执着的手掌里来回摩挲,万俟向远如是在心底想着。

    当晚,夜半,益静园内。

    穿行,隐蔽,快到只觉风动的两抹人影悄然隐于假山的内洞里。

    眼下是极为平常的地面,石块,但却瞒不过衍墨的眼睛。蹲下身体敲拍,摸索,与同样蒙着面的人交换一个眼神,衍墨起身寻找了会,终于发现一块稍小的假山石,谨慎地记下位置,朝向,提气将沉重的石块搬下,放于之前敲拍时发出闷响的位置。

    “轰隆……”

    脚下地面微震,石块旁的地面上立刻出现一个能容一人进入的幽深石道,些微的,有黄绿色的弱光透出,大概夜明珠一类。

    里面是安全,是危险。一切尽不得知,衍墨趴俯下身子倾听,没有声响,也没有风动。

    “属下下去,请主人留在上面。”

    此次行事十分冒险,留个人在上面把风的确好些,但不知怎的,万俟向远摇了摇头。

    衍墨似乎疑惑一瞬,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神情,小心翼翼地踩上深入地下的石阶。

    谨慎,戒备,精练,就犹如出鞘的宝剑,震人心魄……看着执意先自己进入石道的男人,万俟向远不自觉地将全部注意都投到那总是习惯挺直的背上。随后,微不可觉弯起嘴角,打起十二分警惕,跟在后面慢慢走入。

    石道内极为阴潮,由此可见,密室并不经常开启,正专注地分析着眼下情况,前面的人猛然身体一僵,万俟向远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就被一掌用力地推出了数尺。

    毒?机关?还是人?万俟向远整颗心都揪紧起来,甚至,开始后悔进入密室的决定,只因前方那个毅然用身体挡住石道的人……

    “属下失礼……只是烧过东西的味道。”一句话似乎用尽了所有气力,衍墨的声音里隐隐带着不稳。

    闭目松了一口气,万俟向远上前在那还未放松下来的肩上按了按,示意他继续前行。

    紧张过后,两人更加谨慎,石道其实并不深长,很快,就已到了头。

    借着墙壁上镶嵌的数颗夜明珠,隐约能看出尽头正对的位置是一处石门。没有贸然地用手推试,衍墨先是谨慎地倾身在石墙上闻了闻,发现没有涂撒毒物后,才向石门四角伸出手去。

    “喀啦——”

    当推按到石门右下角时,终于有了动静,一声像是圆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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