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傻得有个限度!我好不容易才把你等回来,你有没有想过我,嗯?”

    元清河怔了怔,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个人如此失态,他手背青筋暴突,简直近似于在对他嘶吼。他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缓缓张开双臂,试图将那人揽进怀里。

    但石诚身体向后仰着,躲开了。

    无视了他那只停在半空中的手,石诚站起身,背对着他,在案桌边坐成了一尊雕塑。

    元清河默然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将军帽扣在头上,临出门前在门口站定,丢下一句:“等我回来。”就大步跨出去,翻身上马离开了。

    他一路纵马狂奔,赶到火车站的时候,在来往的人群中寻找他早已安插好的手下,预备着集合人手一起上火车,后腰却被一个硬物抵住,一个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子在他身后压低声音威胁着说道:“别动。”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中的人啊,总是这样患得患失,独占欲极强,连石头都不例外,叹……

    ☆、第 65 章

    “师座!”

    元清河被蒙着眼睛推搡着进入一间出奇空旷的屋子,立刻就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然后,眼睛上的布条被人拿走,他定睛一看,正是自己手下一个精锐团长于大木。

    于大木被反绑着双手蹲在地上,被一个高大男子用枪指着额头,看到他进来眼睛一亮:“师座,我们被人摆了一道了!”

    “你们是什么人?”元清河冷然问着身后用枪指着他的男人,他此时已是出离的愤怒。

    那男人并不答话,只是默默朝另外一人点点头,两人一同收了枪,锁门离去。

    他在火车站被几个人持枪挟持,几招下来,竟然发现那些人统一的身手都不错,因为是人潮汹涌的火车站,他不愿这次秘密行动引来太多关注,下手有所顾忌,因此被那几个人占了上风,被反绑着双手蒙了眼睛带到这里。

    这间屋子很大,横梁非常高,只在墙壁很高的地方有一方安着栅栏的小天窗,从天窗里照进来一缕夕阳,因此,元清河断定,这是一间什么仓库。

    他是坐着汽车被带到这里的,汽车颠簸了很久,让他感到极度的不舒服,他推测这里是远离火车站的什么地方。

    很快太阳一落下去,这间屋子将会陷入黑暗,到时候就什么都做不成了,他们必须在天黑之前想想办法逃出去。

    “其余的人呢?”元清河问于大木。

    于大木愤然站起身,他双脚也被绑了,只得跳到他跟前蹲下:“我们分散埋伏在火车站等师座,但遇上了几个带枪的黑衣人,我怕弄出动静坏了大事,所以没有轻举妄动,就被他们带到这里来了。”

    元清河不置可否的垂下头,事情的确是让人匪夷所思,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

    假如这位幕后主谋是马司令的政敌,为了阻止他去营救马司令,那大可以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朝这个马司令麾下第一师长开枪,顺便也断绝马司令的后路。但这位主谋处心积虑的将他们绑架到这里,显然是另有目的。

    远远的传来一声长鸣的汽笛,元清河一挑眉,不由侧耳倾听,这一回,他是听得分明,不但有清晰的汽笛,甚至还夹杂着波涛拍岸的声响。

    难道是码头?

    一辆汽车迫开早春寒冷的夜色,驶向码头。

    马耀辉慢慢睁眼,意识到身处一个颠簸的空间,他蓦然瞪大眼睛,猛的翻身坐起,却被头脑中的钝痛压得俯下/身去扶住额头。

    意识的前一刻停留在飞速前进的火车厢里,他身边坐着洛阳那边派来的政府专员,他自知这一趟是有去无回,所以并没心存侥幸。毕竟身为一军的统帅,公然抗命不从,他知道上面的老头子们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得为手底下一万多军士的前程着想。

    火车驶出南京没多久,前方的车厢传来一声钝响,紧接着,他就看到车窗外的风景渐渐从模糊到清晰,是火车在减速,然后慢慢停了下来。

    身边面目冷峻的男人顿觉不妙,指挥手下前去看看,但那手下跑出去又跑回来时已经青白了脸色,对男人耳语几句,那男人明显拉长了脸,探头朝车窗外望了一眼。

    原来他们所处的这最后一截车厢已经从整列火车上被人截了下来,孤零零的抛在铁轨上,就连他们安插在整列火车当中的特务都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情况十分危险,假如此时从后方开来一辆火车,撞上他们这节车厢,后果不堪设想。这是一场阴谋,还没等那个首领想出对策,只听车厢外轰然一声,整个车厢剧烈震动,一面的铁皮被炸飞,冲天的火光汹涌进来,几个身份不明的黑衣人持枪冲进来,首领立刻组织迎战。

    在混战中,不知被谁搡了一把,马耀辉一头撞在金属桌角,之后便不省人事。

    车窗边,一个面目不清的男人转向他,对他说了一声:“醒了?你觉得怎样?”

    车内很黑,马耀辉没能看清那人的脸,困惑的问道:“你是?”

    汽车拐出小道,走上一条亮着路灯的大路,借着照进车里的路灯的光,马耀辉终于看清那人的脸,不由失声道:“怎么是你!”

    石诚朝他伸出一只手,笑道:“在下军统张石诚,与马司令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了。”

    马耀辉不明就里的伸手和他握了握,早在初识元清河的时候,他曾经在他所住的陋室逗留过,当时,这人还是个卧床不起的重伤患,一番长谈下来,他料定这人不会是个平平无奇的市侩,没想到果真应验——敢明目张胆的将自己这个重犯从政府手里抢出来,可见此人绝非等闲之辈。

    “张先生,你这是……”他素来与军统并无瓜葛,因此并不明白石诚的用意。

    “当日,我们身陷绝境,幸亏得到马司令出手相助,否则也不会有我们的今天,”石诚稳稳当当的坐着,双手撑着拐杖,话说得客气而拘谨:“这一次,马司令身陷囹囫,我自然也是应当出一分力气,权当为当日的救助之恩聊表谢意,马司令完全不用惶恐,我今日所为,与军统没有丝毫关系。”

    见他不说话,石诚问道:“不知道马司令可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如今他这一逃,必定会遭到政府的通缉,他一个手无寸铁的败将,还能去哪里?

    “照如今的形势,上头似乎并不打算姑息,这地方已经待不得了,我可以送你去上海,从上海转到香港,到香港之后幸运的话,能替你弄到去英国的飞机票,听清河说你有一位妹妹在英国。你若是愿意,就暂且在那里躲一躲,若是不愿意,也可自行打算。”对于这个元清河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人,石诚自然是不得不出手,否则让那个傻小子一搅和,事情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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