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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经历了那样的艰难才能够在一起,为了你,我辜负了许多人,甚至包括我自己。

    喂,我们和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 71 章

    黎明到来之前,街道几乎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纵使是天气一向爽晴明快的重庆,到这个时间,车窗开着,不免也被深秋的寒意所浸染。

    汽车夫缩了缩脖子,叫醒手持步枪窝在座椅上睡觉的伙计:“醒醒,就快进城了,准备叫人卸货!”

    伙计不耐烦的瞪了他一眼,换了个姿势,却是再也睡不着了,他用袖子擦了擦口水,茫茫然的坐起身。

    他们押的是一车川土,也算得上是烟土中的上品,眼下全国上下都在忙着应付日本人,禁烟力度减弱,他们才能大摇大摆的用卡车运进重庆,当然,这车烟土背后可是位大主顾,给他们搞来一张通行证,让他们的车自由往返蜀地和重庆,避免了各个关卡的盘查。

    伙计用刚刚擦过口水的袖子无限怜爱的擦着怀中的步枪,谁知汽车夫一个急刹车,他猛的身体前倾,差点撞上挡风玻璃,他刚想破口大骂,却看到车灯照着的石子路上站着几个人。

    还没等伙计骂出口,那几个站在秋日茫茫雾气中的人纷纷举枪,不由分说就朝着他们的卡车一阵扫射,连绵不绝的机枪声响彻整个夜空,挡风玻璃碎成了千千万万片,伙计看到自己和汽车夫的血溅在玻璃上,沿着玻璃碎裂的痕迹蔓延开来,他瞪着眼睛,直挺挺的躺在了座位上。

    鸿运赌场的大门前停了一溜汽车,赌场是前几年兴建起来的,红墙金瓦富丽堂皇,颇有紫禁城的派头,自开张以来,日日爆满人声鼎沸,不管白天黑夜,这一带都是整个重庆市最为喧嚣繁华的地方。

    又一辆汽车自街道上缓缓的开进来,汽车夫在赌场外四处张望了一会儿,发现这样的午后,正是赌客云集的时间,确实是没有供他停车的地方了,便转向后座请示自家女主人,片刻之后,一位身穿月白色绣花长旗袍的女人踏着高跟鞋从汽车里走出来。

    赌场的门童颇有眼色,一眼就看出这是位气质高雅的富家太太,便殷勤的为她开门,将这个少妇引入大厅。

    大厅里已是一派太平盛世的繁华景象,赌桌旁聚拢着投机钻营的赌徒,每一个时代,不论是战乱还是和平,处处都充斥着这样以骄奢享乐为人生目标的赌徒。

    陈宝珠还是第一次来到这样的地方,她平常赌,也就是和家附近几位熟识的太太们打打麻将,每天的进出帐数目不会高于三百块,而在听过缪太太几次三番的描述之后,她思索了三天,终于也拿出自己的一半积蓄来赌场碰碰运气,她太需要钱了。

    她找了一张不是那么嘈杂的桌子坐下,因这张桌子坐了两位据说是师长的人物,平民赌徒不敢接近蛮横的丘八,所以这张赌桌还算安静。陈宝珠局促不安的抬眼看了看桌边其余三人,除去两个正赌得兴高采烈的师长之外,另一个年轻男子正静静坐在一边打量着自己。

    陈宝珠立时就羞涩的垂下头,捂紧手中的小皮包——皮包里装着两千多块钱,是她攒了好久才攒到的,丈夫在金钱方面很计较,不会轻易让她掌握钱财。

    对面的那个青年微笑的朝她点了点头,他发觉那青年人眉眼五官出奇的干净清秀,穿着也相当时髦得体,不像是个一般赌徒的邋遢模样,便稍微放了心。

    这时,两位师长大约是一直输,便朝赌场和手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的,买大开小,买小开大,买大小开豹子,你到底会不会玩?老子不玩了!”说罢便卷走了剩余的财产另觅赌桌去了。

    这时,那位青年人便站起身,拄着拐杖朝她这边移了两步,在刚才那两位师长的位置上坐下。陈宝珠这才注意到这位青年拖着右腿走得一瘸一拐,不由多看了他两眼,心里对他生出几分同情来。

    “在下张石诚,请问夫人怎么称呼?”出乎意料的,那青年主动跟她答话了。

    陈宝珠一时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着他谦恭有礼的表情,竟然对他心生好感,便也回了一句:“小女子陈宝珠。”自她嫁过来之后,常年接触不到外人,她快要连说话的技巧都忘光了。

    “陈太太以前来玩过吗?怎么我没有见过你?”叫张石诚的残疾青年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容,让人实在找不到缺点。

    陈宝珠羞涩的垂下头,攥紧了她的小皮包:“没有……”

    张石诚了然一笑,随手拿起一叠钱币往桌上标有“大”的方框里一丢:“那么我来教你怎么玩,不用紧张,很简单的!”

    陈宝珠犹犹豫豫的拈出两张钞票,按照他教的方法,小心翼翼的放进“小”那一格中。

    十几个回合下来,张石诚由衷道:“陈太太真是好手气!都说第一次来玩的人一定会赢钱,真希望让我也能沾沾您的喜气。”

    一整个下午,陈宝珠和这个年轻人都坐在一张牌桌上,那个张石诚似乎运气有点背,一直在输钱,而他输的钱则源源不断的流进陈宝珠的皮包里。她不时担忧的偷偷看石诚一眼,见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大把大把的往赌桌上撒钱,玩得不亦乐乎,便稍微放下了心,陪着这位公子哥接着赌。

    她手气奇好,赌了一下午,皮包里的两千多块钱翻了几番,变成了一万八,身后站满了看着她赢钱的赌徒,想要沾一沾她的鸿运,但她连自己都为这样的好运气感到诧异。

    赌到傍晚时分,张石诚一摆手,满不在乎的朝她笑道:“不赌啦,陈太太,我输光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您若是还来,我再奉陪。”

    陈宝珠看着他确实是一副毫不吝惜金钱的架势,彬彬有礼的朝她欠身告辞,然后被赶上来迎接的两个保镖模样的人接走了,她想,他大概真的是一位生活优渥的贵公子,只可惜年纪轻轻身体残疾,只能终日在赌场里消磨人生,她不觉对那位公子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

    陈宝珠怀揣着装得满满的钱包坐上了一辆黄包车,她左右张望了一下,确定没有人在跟着自己时候,便压低声音对车夫道:“去重庆大学。”

    在重庆大学东侧一处静谧的角落里,草木尚且没有褪尽黄叶,陈宝珠怀着欣喜与不安焦急的等待着,她迫不及待的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她有钱了!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身着学生服的大男孩脚步轻快的朝她小跑过来。

    “宝珠!”大男孩跑得额头上沁出汗珠,兴奋的在她面前停下:“你怎么来了?”

    他从来都是直呼其名,虽然她是他的嫂子,是大哥娶过门两年的三姨太,但是年纪相仿的他们却是说不出的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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