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清棠道:“我看你管的挺好的,家里比云棠在的时候干净多了。”

    “那大哥的意思不愿意主持谢家了。”谢君棠有些着急的问道,“我没有经商的头脑。”

    “行了,你没病没痛的突然下来,日本人也不乐意了。”谢清棠道:“你先听着海濂他们的安排,过后的事,我们再商量。”

    谢君棠听着谢清棠暂时不走了,心里就觉得踏实了不少,把谢清棠稍作安顿后,谢君棠就出门了。

    他去了虞世秋那里,这是约好的商量事情。谢君棠去的时候,虞世秋正在他家院子里和一群女人扑蝶捉迷藏,谢君棠吩咐下人把女的都支走,吵吵闹闹的,谈什么正事。

    虞世秋一听人都跑了,不悦的摘下眼罩,只见谢君棠沉着脸在他面前,虞世秋笑道:“君棠兄,你来了。”

    “嫂子呢,这么热闹,也不见她出来。”谢君棠故意找茬道,“家里莺莺燕燕的,让嫂子也热闹一下嘛。”

    “你个混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虞世秋捏上谢君棠的肩膀,笑道:“嫂子她回娘家了,现在的女人不知道三从四德,净是想着瞎玩意。”

    谢君棠冷笑道:“新婚没多久,嫂子就一个人跑回娘家,世秋兄的胆子好大,不怕把季礼瞻给得罪了。”

    “晦气。”虞世秋嬉皮笑脸的拍拍谢君棠的肩膀,神秘的说道:“季礼瞻自己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哪里有时间管他的妹子。”

    “何出此言?”谢君棠轻声道。

    “在剿共,他忙着呢。”虞世秋笑道:“何况现在藤原先生还在,你和我,都是稳妥的只赢不输。”

    谢君棠叹息一声,笑道:“你没听过一句话,狗急了还会跳墙,把人逼急了,你自己掂量一下。”

    虞世秋轻笑一声,这时那烟嗓子叶叔佝偻着身体来到虞世秋身边,恭敬的说道:“大公子,时辰到了。”

    虞世秋看看日头,道:“啊,到时间了,走走走,给那臭小子送饭去。”

    虞世秋边说边走,谢君棠只好跟上,一路跟着虞世秋走到祠堂,谢君棠只见当头放着的就是虞希的灵牌,高香红烛供奉的好好的,谢君棠吓得心里一跳,连忙问道:“虞希他怎么了?”

    “短命,死了。”虞世秋怜悯的说道,说罢当即走上前,谢君棠只觉得头晕目眩,他半跑近灵牌,上面放着一张相片,看着虞希年轻温顺的脸庞,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几乎是哽咽的问道:“他怎么死了,我们……”

    “他这是自作自受,可怜他死了都烧的认不出来。”虞世秋哀叹的说着,“谢云棠说下手就下手,也不管虞希是他看着长大的。”

    谢君棠本是极为难过,可虞世秋这一声声哀叹却把他弄的七上八下,他不明所以的问道:“烧死?云棠?”

    “原来你还不知道。”虞世秋琢磨了片刻又道:“不对,他是在你们家的泗堂里被烧死的,你还不知道?”

    谢君棠这下算是明白了,那次云棠放火想烧死虞希,结果虞希躲在地下躲过了这一劫,后来他躲在窝身的据点再没回虞家,所以虞世秋便以为虞希已经被火烧死了。

    “我真不知道,云棠没告诉我这事。”谢君棠糊弄着他说道。

    “他才多少岁,就去给爹娘做伴了,也不知道是我爹娘有福,还是他命不好。”虞世秋不死不活的说道。

    谢君棠听到耳朵里,就觉得这虞世秋的话要是蹦到谢家二老耳朵里,死了也能气的活过来。

    虞世秋又点了三串香,朝着虞希的灵位嚷嚷道:“多拿点供奉,抢不别人赢就多存点,阳间都在闹饥荒,地府也怕缺口娘,多吃点好上路,来世别学那些人闹什么新潮,老老实实读书,踏踏实实做人。”

    说罢虞世秋将香插进缸里,可惜没插稳,掉了一根,虞世秋连忙捡起来骂道:“臭小子,你老哥给你的香也敢不要,以后还指望谁记得你,活了二十多年,就我念着你,下辈子就离我远点,找别人讨债去。”

    谢君棠看着虞世秋把那高香在点好放上去,心里却是哭笑不得,这大概才是世间最割舍不断的东西,亲情和什么立场都无关,也难为虞世秋总记得到了“饭点”来给虞希上香,虽然虞希是吃不到嘴里的。

    谢君棠忍不住想,下次见到虞希一定要把虞世秋干的这荒唐事跟他说说,可是还要多久才能再见呢,大概要很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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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6 章

    谢君棠和虞世秋一起走出祠堂的时候,虞世秋道:“糊里糊涂的过了一辈子,图啥?”说罢他摇头,谢君棠觉得他说话莫名其妙的,也就不搭腔了。

    虞世秋走进书房后,就把一份报纸拿出来给谢君棠,道:“河南,严重灾害,饿殍遍地。”

    谢君棠知道这件事,把报纸摊平,道:“你要去河南?”

    “我是告诉你,人生行乐需及时。”虞世秋坐到自己的大椅上笑道:“死后原知万事空。”

    “世秋兄能想开是好事,今日请我到府上不会就是为了商量人生哲学吧。”谢君棠开门见山道:“我们都很忙,浪费时间的事还是不做为好。”

    “藤原先生痛恨党派,虞希的死并不能平复他的仇恨,毕竟他只有一个兄弟,死了就没了。”虞世秋道:“季礼瞻剿共,但不亲日,他不会和藤原先生合作,所以我们要想办法让国民军加快剿共的进程。”

    “这是政府的事,我们只是商人。”谢君棠道:“商政不能一体,世秋兄何必往里趟浑水。”

    虞世秋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雪茄盒放到桌子上,道:“有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不是它贵,而是权利限制,一辈子不图点什么怎么对的起活了一场。”

    虞世秋道:“二十年前,这根雪茄东南遍地都有。现在到处打仗封禁,划地为王,靠的不是钱来过日子,是头脑和手腕。谢家如果没有云棠,七年前就没了,哪里还有今天的家业,破釜沉舟豁出去,成了就是权势滔天,输了也不过是遗臭万年,反正死了也没人知道,何况你我的名字写不进什么史册。”

    “你想制造混乱,广州还不够乱?”谢君棠道:“云棠在的时候,他只办事,不作乱,你才成家立业,就想一飞冲天,但你现在的地位,美酒女人雪茄,哪一样不够满足你,玩过火了就收不住脚了,往前踏不一定是名利双收,也可能是阴曹地府。”

    “昨天藤原先生和我喝酒,我们一起喝到天明,每坛酒都是封存几十年的佳酿,君棠你不懂这些,你啊,不知道天高的不封顶,人,没有最好,只有更好,酒没有最香,只有更香。权利,没有男人会满足的,谢云棠真没带好你的路!”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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