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一时间归心似箭,苏骊想也不想便转身,腕上忽然一烫,继而紧得形同镣铐。

    “你想去哪?”

    微哑沉声瞬间炸懵了他的听觉,不费吹灰之力就钉住他双腿,把他拽了回去。

    那人手心的炙热穿透一层薄皮烙进他脉搏里,心跳蓦然加速。

    电光石火之间,他发现——他想他。

    尽管是他自己拼命逃离,但一有借口他就来了。

    记得他对穆忱道“我既来了”。岂非早已承认?

    可怜可笑的,是他。

    注1:出处《诗·小雅·白驹》,前两节,大意为贤人(白驹)来临,宾主共欢的场面。

    注2:中声指低八度音区,清声指高八度音区。本段部分摘自百度“瑟”百科资料。

    注3:《白驹》第三节叹贤人避世,有挽留之意;第四节惜别贤人,望其勿断音讯。

    注4:苏骊在塞外的名字。辗迟为母姓,来自乌桓。驹儿是母亲给他取的乳名,但私下其实唤他为岱嘎,蒙语指两岁神驹。哈日岱嘎却是苏骊胡乱改的,“哈日”蒙语意为“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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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肆 怀刃(上)

    ——你想去哪?

    苏骊记得,这是凤晫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当时,他才十二岁,被对方以一根软鞭缠住了脖颈。

    以为十一岁时便流尽的眼泪,叫那狠狠抽紧的鞭子又绞了出来。

    黑咕隆咚的夜里,只有两个呼吸声一疾一缓。他又怕又恨,大气也不敢喘。

    为逃出“喑间”,他铤而走险闯入“禁地”,找到了那条撤空守卫、直通外面的路。然而,凭空绕颈的软鞭就像无常的勾魂索,断绝了他的生路。

    “你想去哪?”执鞭的人问,声量不高却坠着沉甸甸的分量。

    少年喉头咯咯作响,被松开时一阵乱咳,颈间添了两圈乌紫。抬头只见冷冰冰的半副鎏金面具,无声地逼迫着他回答。

    下意识地,他鬼迷心窍般脱口大喊:“国舅府、我要回苏家!”嗓音都破了一截。

    喊罢,他自己就僵住了,冷不防被用力揪起下巴。

    森冷的目光刀子似的缓慢剐过他的面目。

    片刻,只听那人冷冷道:“苏家也有你这种货色。胆敢出逃,以为苏家还容得下你?”

    少年瘫软了手足,惊惧、耻辱和愤恨激得他双眼通红,几乎咬烂了嘴唇才憋回眼泪。

    “……且饶你这次。想光明正大走出去,就熬着。日后有能耐,来去由你。”

    这便是他与凤晫的初见。

    苏骊轻吐一口气,侧回身,在对方骤缩的眸光中一勾唇角,迅雷不及掩耳地飞快点住他几大要穴。后者脸色剧变,“放…唔!”

    苏骊的唇舌已狠狠堵上去,破开凉薄的嘴唇,瞬间搅碎了那句“放肆”或是“放开”,挟着血沫一侵到底。

    一时间,醇酒、苦药、腥血,糅成一种五味俱全的酩酊。

    苏骊阖起微湿的眼,鼻尖撞进那片熟悉的热息,舌头灵蛇般绞缠住对方。

    竭、尽、妖、娆……

    那点微末的抗拒随之消弭在了情热如煎的厮缠里。相濡以沫中,泛滥的津液肆意横流,湿嗒嗒的淫靡倏地浓稠了空气,生生逼粗了两人的气息。

    苏骊却忽然撤开一尺。舌尖舔曳着一丝晶莹,红亮湿濡的双唇弯起偷腥猫儿般的得意。在凤晫要吃人般的神色里,闪指戳了他哑穴。

    “圣上金口玉言,有能耐便‘来去由我’。苏骊敢不奉为圭臬?”

    暗哑而狎昵,苏骊嗤嗤笑着直起身,抽回被扣的右腕,发现青了一块,不禁一慨。

    他见凤晫额头、颈间青筋凸浮,渐渐沁出汗来,知道对方正在全力冲穴,遂一掀被子,打算认穴再补一遍——他此时丹田里内力不足一成,可不敢托大。

    但是一低头,苏骊便怔住了。密密匝匝的睫毛遮去了眼神。

    半晌,他抬起眯得细细的眼睛,以一种无法言说的狡黠抑着嗓音谑道。

    “圣上不愧为真龙天子,大病初醒就这样生龙活虎。”说着伸出左手,不轻不重地弹了弹某个稍稍隆起的部位,那下腹登时剧烈起伏,倒气声被人强行噎回喉咙。

    苏骊飞快地投去一瞥,“……臣惶恐。”话音未落,明黄色的亵裤已被他扒下大半。

    裸露的腹部立刻起了一片疙瘩,半勃`起的器官堪堪自草丛中露头,已见伟器雏形,遇冷正微微颤缩。

    此物并不陌生,但这样直通通入眼却令苏骊胸口一烫,热`辣辣沿脊柱爬上耳根。

    片刻前的所思登时抛去九霄云外,唯有一念呼之欲出。

    他要他!

    疏旷两载的情`欲乍然醒觉,如一股邪火灼灼窜入四肢百骸,往日抵死缠绵的记忆似潮水般疯涌进脑海,只一瞬便令心口至发梢都开始颤栗。

    待苏骊回过神,已经脱靴上榻下了帐子。而凤晫针刺似的视线立即调了个位置。

    他意识到时,垂目一哂:“几口血罢了。”飞快地把染了血污的单衣除了丢下榻。

    再回头,便四目相对。

    天子有一双狭长凤目,眼角高扬,时时显得傲然不可亵渎。

    但苏骊见过这双眼微敛甚至下垂的模样,前者是与他颠鸾倒凤之时,后者则是在苏睿身边。而像刻下这般瞪直了目露凶光,倒十分罕见。

    不知是不是塞外生活让自己的心彻底变得野了,迎着这双眼,苏骊竟忍不住想更放肆一点。所以他跪坐着,故意居高临下地俯视,一探手握了龙根,鼓胀饱满地在手心滑动。

    凤晫顿时眉头一蹙,先作愠怒,后添了难耐……

    那活物湿热的触感如同自手掌心直通脐下三寸,苏骊自知情动,眉眼微醺且毫无掩饰,凝视着对方难得苦闷的脸,眼睛黏住了似的一刻也转不开。

    半盏茶过去,凤目中的光越渐狞猛,已成困兽之色,活生生要噬人般对着苏骊上下舔舐。

    苏骊下`身早已硬得顶起一块,见之毫不做作地扯脱亵裤,裸出两条矫健长腿跨跪在那人大腿两侧。皮肉熨帖的一瞬,苏骊闭目幽幽一吟,声如猫咽,捉了下`身便惬然自渎。

    另一手中的肉根猛地一抖,奇怪的是竟不似往日般雄起翘立,半软半硬倒仿佛力不从心。

    苏骊居然也不管他,自顾自淫乐一阵,直欲喷发才扼住隐忍,几乎听见了对方咬牙切齿的声音,于是睁开湿漉漉的眼睛,用那只沾满淫液的手笑微微地去摸对方的脉。

    凤晫直勾勾地瞪着放`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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