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件事情是虚可以确定的,那定然是他不会死亡这个事实。

    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追求死,对他来说,活着是唯一一件能够让他感受到痛苦的事,烧伤、鞭打或者其他诉诸于肉体上的疼痛,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不死的属性在百年之前让他成为人人喊打的妖魔,而东方与西方异曲同工的便是对巫女、异教徒或者非人类的敌视,他们缺乏想象力,处刑方式也十分类似,捆绑在木桩上,撒油,然后在烈火中化为尘埃。

    只有三千度以上的火焰才能将人体熔化,在他成为吉田松阳之前曾经尝试过被烧成烟灰,然后再由烟灰重组,这样的疼痛足以任何人失去理智,但是对于一个不断复活的人而言只能让他的一重人格崩溃,最后的人格继承了所有的痛觉,也许是为了保护身体机能,降低了对于疼痛的敏感度,身体实际上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思想层面却杜绝了传输的可能。

    疼痛仍然存在,只是他的忍耐程度变高了。

    “你可以试着杀了我,但是我会还手。”

    站着让伊尔迷砍头?开玩笑,他可不是吉田松阳,而且谁都知道,那样只是徒劳的重复劳动,无论他的头被砍下来多少次都能恢复成原样。

    “这听起来不像个划算的买卖。”伊尔迷自以为表情很无辜,但就算是在他对面的虚都能看出这人眼中闪现出的,能让他感觉到邪恶的光芒,很难用别的词来形容伊尔迷,要知道他和吉田松阳所有其他的弟子都不一样。

    只有他的存在是完全的恶,连点亮的余地都没有。

    比如说战斗手段,他急速向后一撤,将碍手碍脚头还开瓢的胧像丢垃圾一样扔出去,天知道目的地在哪里,反正只要不打扰他们动手就可以了。

    一言不合就开打,而且还是能用下作来形容的暗杀技,会这样战斗的只有伊尔迷一人而已。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这家伙完全继承了吉田松阳这具躯壳中恶的一面,有关血与火的过去,而且青出于蓝。

    一个看不见希望的存在。

    虚的行为很矛盾,在他的剧本中,与伊尔迷的交手要更加推后一点,他是个疯狂但却缜密的人,之前对大弟子暗杀失败说明了很多问题,将对方勉强算入能够杀死自己的一员,但是排列的位置要远远在星海坊主之后。

    他其实是希望先于星海坊主交手才料理伊尔迷的,原本。

    但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动了起来,他将其归功于身体中的另一个存在,即使他在沉睡,在面对弟子时却有莫名的悸动,看见坂田银时,甚至连永远跳动的心脏都会感觉到疼痛,至于伊尔迷,那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忌惮但又爱护着。

    或许就算是那个吉田松阳都在渴望着与他战斗吧?有一瞬间,虚难以抑制地产生了战斗的渴望,以武士身份手下的弟子代表着憧憬的未来,那么伊尔迷和曾经的库洛洛则代表着无法割舍的过去,与成长了的过去交手对他来说有与众不同的意义,就好像是能够战胜自己一样。

    战胜最恶劣的那个自己,他渴望着与伊尔迷交手。

    伊尔迷可不知道对面日本人复杂的心理活动,他难以理解,毕竟这个种族有的是会因为一分钱的冰水而产生超过四页纸的心理活动描写,即使那只是基于最普通的人情关系。

    他现在有点兴奋,因为脑海中的奇思妙想,胧对他来说已经没有用了,因为他已经从对方脑子里挖出了想要知道的一切。

    包括,杀死阿尔塔纳的唯一方法,这值得尝试。

    如果他想唤醒吉田松阳的灵魂,那得等到另一个灵魂削弱,还有什么比濒临死亡更加能让一个灵魂接近消亡呢,特别是伊尔迷准备让他在感受到极度的恐惧之后走向毁灭。

    脑海中存放着的可以让人痛苦的方法成千上外,包括物理的也包括精神的,就算是痛觉神经迟钝到对被火焰灼烧都没有感觉,也能通过其他方式而痛苦,伊尔迷坚信,这些方法可以让虚这个灵魂奄奄一息。

    再强大的灵魂也逃不过自己的可以折磨,小仙女是这样坚信的,因为他才是天下第一的小仙女。

    远在火影世界的宇智波斑:呵。

    “我可以将他杀到五分之四死。”伊尔迷对系统说道,声音中蕴含着一股子跃跃欲试。

    “就算你不能,也可以试试亚露嘉。”系统接口,“他和拿尼加的能力,在这个世界依旧可以使用不是吗?”显然,银魂世界是不禁止念能力的。

    “但我不确定拿尼加的能力可不可以承受这种强度的许愿。”伊尔迷不想用王牌,他给自己给揍敌客家的每个人定下规矩,如果不是无法解决的死局,那么谁都不能主动对亚露嘉许愿,包括能够使用命令的自己。

    上一次趁着伊尔迷不在偷偷许愿的是糜稽,被他无处不在的大哥发现之后吊在刑讯室狠狠地抽上三天,等到送出来的时候差点患上幽闭恐惧症,伊尔迷让他好好体验了一轮什么叫做真正的地狱。

    大哥和刑讯室,对于揍敌客家的每一个小辈来说,这都是噩梦级别的组合,一生都不想经历第二次。

    他现在在尝试杀死虚,用背包格子里的阿尔塔纳结晶碎片,甚至不用攥在手里,等到合适的时候,只要伊尔迷心念一动就能自动地被送在他的手上,此时此刻,系统的用处就体现出来了。

    即使,在大部分时候,他的功能都挺鸡肋的。

    虚与伊尔迷的打闹很让人害怕,他们推翻了墙壁,砍倒了树木,将森林夷为平地,明明两个人都是杀手出生,但是真正战斗起来却像是踏过平原的霸王龙,上一次因为在吉原而有所顾忌,因为在将军的地界便毫无保留,每一招中都含有巨大的力道,更可怕的是速度还没有因此减慢,两相叠加凑在一起,所造成的破坏是毁灭性的。

    “那里是怎么回事?”缺少了胧,坂田银时的战局很顺畅,这里没有可以以一人之力阻挡他们的强者,与其他德川定定的私人军队或者天人的炮灰战斗,简直像是玩超级马里奥一样简单。

    “核武器爆炸?”他说了一个冷笑话,但还挺有说服力,因为森林被毁灭扬起的尘土挺像蘑菇云,只不过小了一号。

    “我觉得更像是推土机。”负责吐槽役的新八唧,那里有吐槽哪里就有他的存在,回头,是对将军府比较熟的今井信女,天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在一处地方,“这里是在爆破施工吗,信女小姐。”

    她操的是三无少女人设,对于说冷笑话不那么在行,张开嘴刚想说话,却发现不明物体从远方的天空被投射过来,炮弹似的。

    好吧,或许真的是爆破?

    人体炸弹并不是真的人体炸弹,他要高级多了,甚至会在半空中调整自己的身形,让他降落时不带走一丝尘埃,而不是像热血漫的男主一样,被打得陷进墙里。

    这是反派的逼格。

    “哟!”自由体操落体的伊尔迷与周围睁着死鱼眼的人们打招呼,无论他周围的人究竟眼型是什么样的,在看他的一瞬间都成为了坂田银时的翻版。

    坂田银时:等等,对阿银的死鱼眼有什么意见吗,这是萌点啊岂可修!

    “嗯,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说了这句话,然后立刻从降落之地侧步,飞来的暗器擦着他的脸过去,危险极了。

    其他人:这混蛋在自说自话些什么啊!

    根本就没有人想要跟他叙旧好吗?

    然后他们就看见了,从烟雾中走出来的虚,虽然从刚才的招式中看出他似乎占优,但形容却比伊尔迷狼狈多了,身上到处都是血,有些肉已经长好了,有些则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表情并不好看,肃穆或者说面无表情。

    吉田松阳的那张脸一旦不笑了,总会阴沉得可怕。

    他赶到了久违的疼痛,天知道伊尔迷究竟做了什么,明明在烈火中被焚烧都能一声不吭,却能在交手之中感受到全身上下都被针扎着似的疼痛,几乎难以忍受。

    他已经很多年不曾因为疼痛而感到苦恼,哪怕是手被砍下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能够让他露出可怕的表情伊尔迷有多过分可想而知。

    如果是别人,大概会因为疼痛等级过高而选择自尽吧?但是对于死不掉的虚而言,如此难以忍受却又周而复始的疼痛则是一个无解的轮回。

    莫比乌斯环。

    “别露出那样可怕的表情啊。”他竟然在战斗中说垃圾话,这还是第一次,但是其中的恶毒以及粘稠的黑色已经从画中溢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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