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号码原本是顾词初的。

    如果她不跟顾词初秘密交换,那么,此时此刻,站在这厢的人,不是她,而应该是顾词初。

    所以,他以为现在跟他对话的人,是顾词初偿?

    是这样吗撄?

    是了,应该是这样。

    除了这样,她找不到他问她这话的理由。

    脑子里好乱,好乱

    。

    她得理理。

    理理……

    对,顾词初的号码牌不是掉了吗?

    虽然她当时观察了众人,见所有人都看着锦瑟,包括他。

    但是,她是在顾词初一脚踩在号码牌上后抬头观察众人的。

    在这之前,既然她看到了号码,为何他就不能也看到了号码呢?

    所以,他才会肯定是顾词初,所以,他才会问这个问题?

    可是,可是……

    木雕又怎么可能是顾词初掉的呢?

    顾词初不可能有那个木雕。

    就算这世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木雕,那也应该一个在他手上,一个在池轻手上不是。

    顾词初又不是池轻……

    她猛地呼吸一滞,想起那日在长乐宫时的情景。

    她将顾词初的胳膊一碰,她的反应就快得惊人,她说:“妾身就是池轻。”

    后来,她还帮她做戏骗众人说:“当时,母亲生下妾身不久,父亲就去世了,母亲为了表示自己对父亲的深情,就给妾身取了这个小名,在岳国的方言里,池轻跟痴情是一模一样的发音。”

    她当时还觉得她的谎撒得又快又及时又天衣无缝。

    现在想想,会不会不是撒谎呢?

    会不会她其实讲的都是事实呢?

    她就是池轻?

    顾词初就是池轻?

    不,不可能!

    她当即否认。

    她不相信!

    顾词初是她的王妃,且是岳国人,在她返朝之前,一直跟她一起生活在岳国。

    而他是大齐帝王。

    这样的两个人,连交集都不可能有,又怎么可能是相爱的男女?

    而且,如果是相爱的男女,又做什么一点迹象都没有?

    不会的,是她想多了。

    一定是她想多了。

    想了想,她又将嘴对着窟窿,唇抖了好一会儿,才问出要问的话:“你凭什么认为那木雕是我掉的?”

    问完,赶紧附耳贴上,生怕错过一个字。

    对方的声音很快传来:“你就只需回答,是,还是不是?”

    郁墨夜蹙眉,这变了音,作风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霸道强势。

    她快速思忖,该怎么回答?

    看着沙漏里所剩无几的沙子,她眸光一敛,又将手括于嘴边,对着窟窿道:“你先说说我是谁?我再回答你的问题

    。”

    她以为对方会拒绝,出乎意料的,竟没有。

    变了声的声音清晰传来,直直钻入她的耳朵,“顾词初。”

    三字如同利器也直直落向她的心底深处,她身形一晃,若不是贴在大石上,她定然摔了下去。

    果然以为她是顾词初!

    所以……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更加血色全无。

    她了解他。

    睿智如他,谨慎如他,原本池轻就是他的禁忌,他又岂会随随便便在人前提及木雕,提及池轻?

    除非他十分肯定对方是谁;

    除非他十分肯定对方对他来说,是绝对安全的;

    除非他十分肯定这件事情,比如,他十分肯定木雕一定是顾词初掉的;

    不然,他不会在这样的场合问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木雕肯定是顾词初掉的,如果肯定是她掉的,如果刻有池轻名字的木雕肯定是顾词初掉的……

    那么答案就很明显了,无论她接受不接受,无论她觉得可能不可能,无论她相信不相信。

    脑中嗡嗡作响,心中乱作一团。

    一片混沌中,内务府总管走了进来。

    “时间到了吗?”她怔怔开口。

    “不是,先暂停,听说龙吟宫出了点事,”内务府总管将沙漏拿起来看了看,“不过,时间也差不多到了。”

    郁墨夜也根本没有听到他说什么,只浑浑噩噩走出。

    等候区的几个妃嫔正在议论着龙吟宫出了什么事。

    “刚刚总管不是说是庄妃的那只燕贵犬跑到了龙吟宫,将龙吟宫搞得一片狼藉吗?”

    “那庄妃这次要倒霉了。”

    “我看未必,你看现在后宫这么多姐妹,除了最受宠的池才人,第二受宠的就是庄妃了。”

    “那还不是因为她前朝势力大,父亲是右相。”

    “所以说,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我赌庄妃绝对会安然无事。”

    “可是也要看那只狗将龙吟宫搞成什么样子吧?若是打破了价值连城的东西,或者说打破了皇上珍视的东西,又或者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可就不一定了。而且,听说太后娘娘还有皇后都去了,谁知道结果如何?”

    “那倒也是。”

    无视这些人的闲语,郁墨夜只怔怔看着站在人群中娴静听着、默不作声的顾词初,缓缓移动着脚下步子。

    一个人怎么可以藏得那么深?

    就像当初知道她是女人一样。

    若不是天明寨上,一碗避子药将顾词初拉出来,顾词初是不是准备一直装下去?

    一直装得很像,一直装得滴水不漏

    。

    她记得很清楚,有几次顾词初甚至还略带试探地撩.拨过她,想要跟她那个。

    这原本是应该男女做的事,夫妻做的事。

    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强,总是能将戏做到最足处。

    所以,她从未怀疑她知道她是女子。

    同样,就像她从未怀疑过木雕会是她掉的一样。

    当时,她也是爽快地将木雕给了她,还一本正经问她,王爷如此处心积虑,想必对王爷来说,很重要。

    现在想想,当时,她说不是她,是她的一个朋友,不便出面,顾词初竟然连哪个朋友都没问。

    这正常吗?

    不正常。

    只是当时的她对她太过信任,没有多想而已。

    她甚至还想,她们竟然配合如此默契呢,还说,姐妹同心,其利断金。

    呵~

    好讽刺呢。

    顾词初一个转头,就看到了她。

    一笑,迎了过来:“听说龙吟宫出了些状况,所以游戏暂时停了,王爷的结束了吗?是不是知道对方是谁?”

    大概见她脸色不好看,又道:“看王爷这个样子吧,难道也跟九王爷和八公主一样,没听不出来?可是没道理啊……”

    既然跟她换号码牌,应该是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吧?

    不然做什么跟她换?

    郁墨夜动了动唇,正欲说话,禁卫统领霍谦忽然走了进来。

    对着她们两人微微一鞠:“四王爷,四王妃,太后娘娘让微臣来请二位速速去一趟龙吟宫!”

    两人皆是一怔。

    请她们?去龙吟宫?

    庄妃的狗将龙吟宫弄得一团乱,跟她们两个有什么关系?

    郁墨夜猛地心跳一停。

    莫不是那夜被那个男人偷走的那个奏折被那狗给翻出来了吧?

    如果是,那就完了。

    可是,这跟顾词初什么关系?

    如果那样,也只是她一人的问题,为何要让她们两个过去?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郁墨夜心里早已如一团乱麻,连脑子里都是混沌一片。

    随着霍谦前往龙吟宫的路上,她忍不住问霍谦:“不知出了什么事,要这般紧急停止游戏,又这般紧急将我们召见过去?霍统领能否透露一二,好让我们有个心理准备。”

    霍谦犹豫了一下才道:“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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