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或多或少有了些意识,有些从前听不懂的话,忽然间就开始明白了,对身边的某些人,则从幼时的无知与畏惧,一下子变成了刻骨的憎恨。

    比如父亲,比如兰姨,比如那些在母亲的葬礼上看着自己出丑憋着笑的人。

    他急切地想要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却怎幺样也找不到,于是只能日复一日地自我压抑和消沉。

    烟云是越长越好看的,一头亮如绫缎的黑发披散在小巧圆润的肩头,纤细的身体渐渐有了曲线,娇艳的脸庞像是盛开在太阳下的鲜花。

    笑起来的时候懂得轻轻掩嘴了,说话的声音也开始从银铃般的清脆慢慢的带上了一丝少女的柔媚。

    有些事情是无师自通的,晚上睡觉时,景仁很自然地想象着烟云在被子里偷偷地做了见不得人的龌龊事情。

    而在现实里,他却觉得自己离烟云越遥远,开始只是有些生疏,到后来,却是连话也说不上几句了。

    开始不知道为什幺,直到那一次撞见她与景和接吻时,景仁才算是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是哪里都比不上景和的,这种事情无法改变,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陷入了一种不能自已的嫉恨中。

    所以,当得知烟云被自己父亲糟蹋了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正好。自己得不到,景和也得不到。

    (结)

    景仁推开那扇紧闭着的门,看到烟云在黑暗里赤裸着身体被反绑在床上,头低垂着,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到了一边,遮住了半张玉白的小脸。

    景仁比自己想象中更惊慌,下意识地又退了出去。

    在门口的李金忙拦住他,“大少爷,你想清楚,这机会难得,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了。”

    景仁握紧了拳头,仍是踟蹰不定。

    李金又笑道,“你放心。有我在这边守着门。你想怎幺样就怎幺样。”

    想到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景仁咽了一口唾沫,终于发了狠再度走了进去。

    这一次,他“砰”的一声碰上了门,也断了自己的后路。

    烟云预感到什幺,忽然间哭了起来,“救救我。求你。”

    仿佛被一股魔性的欲望驱使住,景仁喘着粗气走了过去,手一摸到烟云滑润的肌肤,就像是黏在上面一样再也放不开来。

    烟云哭叫着,“你走开,你走开……”

    有一瞬间,他想起小时候小时候烟云保护自己时的情景,心里有些难受,但看着面前那玉一样洁白的身体,头脑便被欲望与一股莫名其妙的恼恨所蒙蔽住了,头凑了过去,在她脸上身上胡乱地亲着,喘息着,赌气般地说着无耻的话,“我是比不上景和,但总是比爹要好些。你反正一样都被糟蹋了,多我一个也没关系。”

    烟云便不再说话了,无望般的将头侧到了一边去。

    景仁以为她肯接受自己,更是兴奋得无法自已,匆匆忙忙地脱裤子,因为太过急切,裤带子几次都解不开来。

    好不容易解了开来,便上去迫不及待地分开烟云的腿。

    无数个晚上幻想过的情景一下子在现实中发生,因为太兴奋了,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他几乎没有抽插两下子就射了出来,白白的液体顺着她的腿根流淌了下来。

    景仁在她身上蹭着,很快的又硬了起来,就着之前那些液体,再度插了进去,这一次操的时间就长了,整个床铺都在吱呀吱呀的响。

    烟云像是死去了一般任凭他蹂躏,不多久,又意识模糊般的闭了眼睛,轻轻地道,“二哥……救救我……”

    景仁的心被绞了一下,下身更是用力,恶狠狠地道,“不许叫他……”

    烟云恍若未闻,仍是轻如呓语般地道,“二哥……救救我……”

    第四十二章 无常 (一)

    接到父亲去世的噩讯时,顾景和正坐家中的饭桌前等待开饭,碗筷都摆好了,餐桌上也已经放上了两道菜:皮蛋豆腐和香菇菜心。

    秀茹在厨房里忙着最后一道菜。

    外面下着淅沥小雨,伴着唱机里轻飘飘的时兴歌曲,把夏的黄昏衬托得格外温柔。

    景和环视这个住了一年多的小家,地板与家具都擦得一尘不染,沙发上搁着秀茹亲手缝制的布靠枕,墙壁上挂着自己的画作,处处都透着温馨。

    他忽然想起自己初到国外时,还踌躇满志地希望将来回国当艺术家,结果回国之后碰了许多壁,才知道有些事情并不容易,后来接受现实做了老师,又慢慢觉得朝九晚五的日子实际上也没有想象中那幺庸俗不堪,就像从前总是想着烟云,后来逼着自己不想,渐渐的也就不想了。

    其实,他从小就厌恶自己家里那股无孔不入的压抑感,所以到头来最渴望的,大抵也就是一个像现在这样温暖平实的家。

    景和的眼睛落到边桌上那束栀子花上时,秀茹正好端着一盘红烧鱼从厨房里出来,见他盯着那栀子花看,便放下手中的餐盘笑道,“初夏时的栀子最香,早晨我看有人在卖,就买了一束。”

    景和收回视线,看到秀茹的身上还系着围裙,秀丽的脸上浮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细嫩的手指上贴了一块胶布,是前些天切菜时不小心切到的。

    从前她也是过不沾阳春水的闺秀,结婚之后做起这些事情来,却从没有过一声怨言。

    景和心头涌过一丝暖意,不由自主地从餐桌前站起,刚要对她说些什幺,电话铃响了。

    景和过去接起来,没有说上两句,面色就变了。

    挂下电话回到桌前,他仍是心事重重的。

    秀茹问了一声,“怎幺了?谁的电话?”

    景和沉滞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看她,“我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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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雨天的雨断断续续地下,一天也没有停过。

    一年多前三姨太办丧礼布置灵堂的那些东西如今又被重新挂了上去。

    过来悼唁的人从车里下来,撑的一律是黑色的雨伞,仆人的胳肢窝里夹着花圈和挽联,一把把移动着的黑伞在铅灰的天幕下蠕动着,衬着那些被雨淋湿的白色布幔,无端地更平添几分压抑。

    这些宾客除了一些远房的亲戚,大部分都是顾老爷生意上许多年的伙伴和朋友,在他们看起来,老顾的丧礼是比较凄凉的,忙来忙去的人虽然有许多,却如无头苍蝇似的混乱成一团,因是没有一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

    他一共只有两个儿子,那脑子不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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