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源帝赶到鬼火宫门前时,时间已接近黄昏,他把速度降了下来,缓缓前行,仔细领略着下境风情。鬼火宫宫门是用一块块黒黝黝的云石累积而成,城墙并不是很高,仅仅只有五米左右。宫门的形状是巨大的拱形,犹如驼背的老人,坚实地镇压着底部的云朵,屹立不倒。在其顶端,挂着一块由黑云凝聚而成的牌匾,其上写着“鬼火宫”三个大字。荣源帝往宫门走近,此刻宫门处的云石不再沉寂,反而散发出一阵阵阴森的气息,每一块云石里面似乎都住着一个怨灵,走得越近,就会有越来越多的怨灵缠绕周身,不停地徘徊,并且时不时还会发出阴冷的咆哮声和鬼哭狼号声。荣源帝并没有被这些邪恶的物种吓倒,他以正直的姿势走了进去,因为他坚信: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宫门前没有一个守卫,所以他很轻松地就进入其中。一阵萧瑟阴冷的凉风袭来,荣源帝顿时吓傻了眼,偌大的集市之内,竟然寥无数人,最重要的是,没有一个鬼火。仅仅有的一些人,还是和他一样的人类,而且没有他们体内没有丝毫阳气,显然是属于普通人范畴。他们之中的一些人,认认真真地清除着云面的杂物,并且用清水缓缓擦拭云面,使其依旧洁白无瑕,可谓是兢兢业业;其他的一些人正在吃力地搬运着沉重的物品,走走停停;而剩下的人则睁着困倦的双眼,无精打采地打理着柜台上的货物,时不时地还要过来胡乱清点!荣源帝轻轻地走到他们身旁,本想询问一些关于这里的情况,可还不及他发问,那些人就用奇怪的眼神扫视他,前前后后共有几十双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他感到浑身不自在,小声地嘀咕道:“虽然我是闻名于世的美男子,但是不至于连同性也有强大的吸引力吧!那我不是危险了吗?还是快溜,看他们也不怀好意呢!”集市上的人们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猛然点头,即刻冲到荣源帝身前,将他回撤的身形拦了下来。他们齐刷刷地跪下,头不住地往云面砸去,嘴里还大声地叫道:“英雄,救救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呀!”云面在他们的磕碰下,发出刺耳的响声,而他们每磕一下,头抬起来时总要大声诉苦一番。荣源帝头脑传来一阵嗡鸣声,他摇晃了一下大脑,随即整理了一下衣物,一本正经地说:“大家都快起来吧!你们有什么冤屈就跟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不负重望。”一听到荣源帝的承诺,他们的脸庞纷纷露出欣喜的表情,迅速起身,卑微地站在他的身边。荣源帝一脸严肃地说:“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一定为你们主持公道,一个个地来,不要混乱。”一个满脸阿谀奉承的年轻人笑着说:“英雄无敌,我们一定能获得应有的权利,我相信您,您就是我们的拯救者,就我们于水火之中。”荣源帝一脸无奈,不满地说:“说重点,不要扯这些没用的。”年轻人听罢,并没有露出丝毫不快,以更低贱的口吻说:“英雄教训的是,那我就言归正状吧!是这样的,我们是其他宫门的子民,出于生计,我们来到了这个鬼火宫,可我们在这里过得那叫什么生活啊!每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起床打扫这里,负责这里的各项杂物,而得到的却微乎其微,这简直就不是人过的生活。”年轻人痛苦地舒缓了口气,而后一个年龄较大的老人不急不缓地补充道:“他说的话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但大体上符合事实。还有一点,按照七宫律例,鬼火宫属于我们选择的第一迁徙地,一旦确定居住,就不能离开,否则将会受到严惩。这也就意味着,我们直到老死,都将住在这里,如果不改善条件的话,叫我们怎么活?”荣源帝赞同道:“没错,可七宫律例是什么?”一个体态端庄的中年妇女用凄凉的声音说:“为了减少地区间的大量经济交流活动所引发的纠纷,以及控制人口的大量外流,七个宫门共同签署和约,即除了出生地外,每个子民只能选择一个栖息地,也就是第一迁徙地。如果哪个宫门的子民胆敢违抗,则任一宫都可自行处理,生死不论。”荣源帝愤怒地说:“竟然有如此不合常理的规定,真是太可恶了!倘若事实真的如此,我一定会公正处理!你们放心吧!”他们欣慰地说:“英雄自古出少年,从您的衣着及年纪来看,一定是出自氏族大家,亦或是名门望族吧!”荣源帝潇洒地往里走去,留下了一句气势雄伟的话语,“我来自正义之师——源清军”。伴随着他们疑惑的目光,荣源帝已经走到了更为深入的地方——内宫,这里不仅面积比外宫更为辽阔,就连忙碌着的人类也比外面多。随着夜幕的降临,天空已经被黑暗笼罩,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个人从家门走了出来,不过,更确切的说,应该是鬼火。他们有人的形体,只是比人更为娇小一些,他们的身体表面,是一层黑色火焰,将他们的身躯尽数包裹着。他们无需行走,身体完全漂浮在空中,只是飞行的高度有所限制,不能随心所欲。集市上工作的人类都已回去睡觉,在这里的只有鬼火们,他们精神亢奋地做着买卖,讨价还价,争吵不断。鬼火宫门前,一个个实力较强的鬼火目不转睛地盯着远方,尽心地守护着墙内人民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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