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苦苦煎熬了五天,到得第六天,萍儿和玉儿兴高采烈的跑来将刘基唤醒。

    几日相处下来,二女发现公子似乎换了人似的,不但无有架子,还同邻家哥哥般待她们,所以在无人时,二女比较放得开,无拘无束,这也是刘基乐意看到的。

    刘基起身洗涑一番后,笑道“什么事,让你们如此高兴。”

    玉儿笑道“公子忘了吗,今日守孝期已到,我们今日便可离开此地赶回曲阿了。”

    萍儿挽着刘基臂膀,嬉笑道“公子可是答应过我们,回到曲阿便带我们游玩的。”

    刘基被萍儿的前胸磨蹭的浑身酥麻,笑道“嗯,本公子说的话当然做数,东西都收拾妥当了没有。”

    “昨日便收拾好了,那些兵士也都准备妥当了,就等公子呢。”玉儿说道

    “将我的包袱拿好,我们回曲阿。”刘基意气风发的大手一挥,高声说道

    一路上二女在前嬉笑打闹,刘基在后微笑跟随,时间不大来到一处简陋的营寨,此时寨门前停靠着数辆马车,其中一辆挂着车厢,还算华丽,其余的装满了辎重。

    一队百人士卒列于马车两侧,头戴铁盔,身穿皮甲,手握长戟,腰间挂着钢刀,单看这一身配备便知是精锐。

    看到刘基走过来,士卒齐声喝道“见过大公子。”一名穿戴与士卒相同,只是身后披着一件绿色战袍的二十多岁年轻男子,走到刘基近前,双手抱拳说道“百夫长陈武,参见公子,一切已准备妥当,请公子上车。”

    这陈武身长七尺,面黄睛赤,刘基心下感叹其怪异容貌,所以只是微微点头,并未多说,便带着二女走进车内,车厢不大,但足已三人乘坐,刘基居中而坐,二女紧挨着刘基坐在两侧。

    陈武跃上马,口中喝道“开拔”

    队伍慢慢向前行进,车厢摇晃,二女娇躯不时的与刘基接触摩擦,刘基大呼过瘾。

    刘基不时的掀开车帘,看着外面景色,撇眼看到前面马上的陈武一脸抑郁之色。

    刘基心下疑惑,脑中搜寻着不多的历史知识,陈武貌似有些印象,想了半天,想起这个陈武是孙家手下的猛将,最初跟随孙策在平江东之战中屡立战功。

    “原来是个猛人啊,怪不得成为反骨仔去投孙策,换做是我,这般能耐才是个百夫长,我也撂挑子另寻明主啊。”

    此时陈武骑在马上,心中抑郁非常“本以为凭自己武艺韬略能够出人头地,没想到却被刘繇派到此地守护公子,一守便是三年,起初还盼望着凭借自己与公子三年来的共处,能够重新得到赏识,但今日看到公子那般冷漠神情,心头一片凄然,看来继续在刘繇处无有出头之日,还需另寻明主。”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陈武忽然听到后面刘基唤他,无奈下,拨转马头来到马车旁,抱拳问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刘基手掀着车帘,伸出头来,笑道“陈武将军武艺,韬略如何?”

    陈武略一迟疑,抱拳恭声回道“子烈自幼习武,熟读兵书战册。”

    刘基听后,颇为惋惜的叹道“诚如将军这般,做个百夫长却是埋没了,三年来为护卫我,耽误了将军前程,待我此次回曲阿,见到父亲后,禀明此事,为你谋个好前程,也不枉我们三年来的相处。”

    陈武大喜,脸上却未显出,抱拳拜道“多谢公子提携。”

    刘基笑道“呵呵,是金子总会发光,将军不可懈怠,日后会有很多建功立业的机会,我很看好你。”

    陈武沉声说道“谨记公子教诲,定不负公子期望。”

    刘基说完,将帘拉下,闭目沉思,耳中听到陈武在队中往来的呼喝之声,看来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同时心中闪过一丝明悟“自己知道历史走向,熟悉历史中的人物,为何不去改变刘繇和自己的命运呢?”

    天色渐暗,西边残阳映出一片火云,车内刘基斜倚着玉儿昏昏欲睡,陈武骑马到得车前,隔着车帘拱手问道“大公子,天色已晚,前面一片空地正好适合扎营,是否停下休息一晚,待得明日再行赶路?”

    刘基早已坐烦了马车,听到后精神一震开口回道“子烈之意甚好,大家赶了一天的路想必也困乏了,扎下营帐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陈武安排扎营事宜,刘基携二女下了马车,看到忙碌的众人,对二女说道“萍儿、玉儿你们也去帮一下吧,顺便给大家做些可口的饭菜。”

    二女应了一声,跑去找陈武寻要食材,刘基对二女的厨艺还是有些了解,并不担心会做出难吃的伙食。

    刘基四下观望,扎营的地方是在一个山脚下,不远处还有一条大河,应该是长江支流,此处可谓是依山傍水之地,心中不由的暗赞一声。

    河上几艘渔船在此打渔,两岸旁零星建了几处简陋的渡口,有几条蓬船停靠,其中一条,有一位白发老者正在上船,进船篷时,似有所感的望向刘基处,刘基微微点头回以微笑。

    时间不大,一排排整齐的营帐立了起来,士卒们纷纷五人围坐于地,在中间架起火,简单粗略的做起饭来,萍儿、玉儿熬好了一大锅的肉汤,几名士卒抬着大锅依次走到各个营帐前将士卒们手中的陶碗盛满。

    看到士卒们喝的津津有味,刘基突发奇想,以后给每个百人队配上两个厨子,提高伙食,想来士卒们能增加不少的战力。

    萍儿端着一碗肉汤和一些糕点走了过来递给刘基,刘基喊来陈武,又让玉儿将糕点都拿了出来,四人席地而坐一起吃,陈武心中很是感激,他只是个百夫长,吃穿用度和士卒也没太大区别,平日里也只是吃些粗面饼,像这种糕点他是很少吃到,至少三年来没吃上一回。

    刘基吃下两块糕点喝了口肉汤,吧唧下嘴巴,扭头问陈武“子烈,如今江东局势你可知晓?”

    陈武听到刘基的问话,将手中陶碗放下,沉思片刻后,开口说道“如今江东看似牢不可破,其实危机甚重,都以为江北有樊能屯横江、张英屯当利,袁公路无法渡江南侵,不过那是因为袁公路私心重,只派吴景等外系兵将,而不遣上将、精兵,不然的话,以樊能、张英之能,加之横江、当利孤悬江北,如何守得这般年月。”

    陈武拿起碗,喝口肉汤后,又继续说道“况且袁公路掌管西南面的丹阳,一旦敌兵渡江而来,丹阳背后出兵,夹攻之下,就算牛渚大营地势险要,也实难坚守。”

    “牛渚大营?”刘基对丹阳并不熟悉,只知周瑜起兵丹阳助孙策,但是牛渚这个地方他却十分熟悉,就是周泰、蒋钦这两个猛将在孙策攻打牛渚大营之时,在大营后面放火,导致牛渚大营被孙策轻而易举拿下,这个桥段刘基可谓滚瓜烂熟,游戏中收复周泰、蒋钦没少打过这个剧本的。

    既然陈武将隐患讲了出来,想必心中早有应对之策,遂皱眉问道“不知子烈有何应对之法?”

    陈武胸有成竹的说道“上策是用当利、横江两地换取丹阳,而后屯重兵于牛渚等沿江港口水寨,与袁公路划江而治。下策便是,即可发兵速取丹阳,而后夺取历阳,派重兵屯于历阳、横江、当利三地,使其成犄角之势,已做江东屏障。”一边说,一边在地上简单的勾画出一副地图,并一一指点进行讲解。

    刘基听后暗暗点头,不说后世的他知道未来事情发展,就算不知,通过陈武的分析,也对如今局势有了一定了解。

    他将此段历史细细的回想一遍,其中最关键之处便是袁术同意孙策带兵出征横江,若是能阻止此事发生,想来孙策犹如龙困浅滩,想要翻起浪花,难上加难,至少江东少了个劲敌。

    “子烈之策甚善,如今北地群雄四起,不宜争锋,若是能划江而治,扫除后患,静待天时,实乃上上之策。”刘基说完,心中暗自琢磨,自己只是个大公子,无兵无权,头上便宜老爹说的算,子烈的策略虽好,也要刘繇点头认可才行,看来自己要费些心思劝说刘繇促成此事。想罢,开口说道“此次回去我必将子烈引荐给家父,而后极力促成此策。”

    陈武心中感激非常,郑重说道“公子明睿,子烈只愿能追随公子左右,以效犬马。”陈武早已看出刘繇非明主,本打算另投明君,不过他发现眼前大公子今日非比往昔,礼贤下士,还有识人之明,又纳忠言,本身又聪慧,十足的明君之象,加以时日必成一番大业。

    刘基哪里听不出陈武效忠之言,温声说道“子烈之心,我已明了。”

    四人简单吃完饭以后,陈武起身去安排巡哨、守岗之事,二女也进到帐篷为刘基收拾被褥。

    刘基本着饭后百步走、能活九十九的原理,漫步于长河岸边,不时感叹古代的空气是如此清香,沁人肺腑。

    正在刘基感受此间风景时,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不知小友,可有兴趣与老夫,泛舟于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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