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款。可财务部既然敢不放款自是受了上面的指示,那几日,郝先生因为被自己闺女砸破了头,是以好些天都不曾在公司露面,毕竟这事被人传出去他郝家脸面丢尽不说,郝氏内部恐怕也会跟着波动,所以对外宣称郝董出国考察去了,外人也只当是郝爱国先生出门逍遥。佘颜丽虽知内情但因为乔伟那厮顺带记恨上了郝先生,因此连同与那老家伙说话的兴趣都没,自然不会去问他。

    遂借着这个由头去询问财务总监,机缘巧合下就看到了那份机密文件,当然白纸黑字上不可能写着那笔资金被调拨到了何处。虽然郝爱国对她并不全然信任,但她自问对郝氏的一些资金来去佘颜丽还是心中有数的,对于这么一笔不明去处的款项,佘姑娘当下就起了疑心。后来她想方设法请投资部经理吃了一顿饭,自然是用了她惯用的“美人计”,随后便证实了她的猜测并非多疑。

    “他大概抽了多少钱?”

    “三个亿”,见江若尘的眉头愈发蹙紧,佘颜丽又淡淡道,“很麻烦吗?不过你不用太担心,郝爱国很快就会自顾不暇了……”

    妖精脸上显露的是不可置疑的笃定,江若尘看着她,微微一愣随即道,“你别胡来,我只是有点奇怪,郝家怎么也会掺和进来,据我调查,这次的幕后推手应该是国外的一家投资公司,而且出现在小易邮箱里的那些莫名其妙邮件也是由境外发出的,发生的时间。地点又如此凑巧,我总觉得这是同一个人做的局……”言及此处,江若尘稍稍顿了一顿,拇指不自觉地轻轻含在口中,略一思索继续道,“这事也许跟郝爱国没什么关系,区区三个亿并不足以撼动易氏,我怕的是后面的大老虎。”

    “你家小孩儿还没醒吗?”听江若尘提到那丫头佘颜丽不免有些担心,“这要是大小姐一直不醒该怎么办?除非你能拿到41%的股份否则……”大小姐若始终昏迷不醒,她便不具备行为能力,也就无法动用她手中的10%股份权益,若是投票,易烨卿自然只能算作放弃。如今江若尘手中的股份与她小叔子和小姑子的比例又在伯仲间,任何一个意外出现都有可能打破这样的天平。

    “小易,她会醒的……”江若尘的语调轻轻的却带着让人无法质疑的坚定。佘颜丽想要问问这大姐为何这般坚信,但张张嘴到底还是没有问出口,平常这往人伤口上撒盐的事她必是做得心应手,然如今她自己浑身伤痕累累,怎么有气力给旁人撒盐。

    “不过,你们家黎诺最近有点奇怪……”江若尘这一口气喘得有点长,足有一、两分钟,前后两句主谓宾毫无关系,只用一个“不过”承接,佘颜丽敢肯定这姑娘是故意的,然而事关黎诺她又不好发作,只得忍忍,故作镇定道,“她怎么了?”

    “她……好像最近热心过了头,”说到这江总的眉头皱得愈发紧,“天天陪着易烨卿,连我都有些妒忌了!”江若尘一边说一边眯着眼睛盯着那张人见人妒的脸,满意地见到原本好看的面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而后调笑道,“女人的空窗期越久就越危险,她现在还扛得住,再过段日子,等到心神俱疲的时候,再出现一个对她好,愿意照顾她,各方面都还可以的人,说不定人家就此委身,阿丽到时候你可是想哭都没地方哭了!我看不如趁现在她对你还有余情,你把事说清楚,你若不好开口我便帮你去说,我敢保证你们家诺诺一定重回你的怀抱,痛哭流涕……”

    江总说得分外“诚恳”,佘颜丽却怀疑是这厮怕黎诺挖她家那棵歪脖子树的墙角所以怂恿自己同黎姑娘坦白从宽妄图她能把那没了的爱情进行到底。然佘姑娘若是匹轻易回头吃草的马,那她当初就不会抱着失恋、失心。失爱的决心,干那往自己的脑袋上扣“shi盆子”的事儿了。

    “我知道即便我不去解释,只同她说一句‘对不起 ’她就会原谅我,可是我不能,我现在这样的身体……”佘颜丽看向远方的朝阳,阳光倾泄在她的脸上,带着一层昏黄的光晕,“我情愿她恨我一辈子,也不要她在满是愧疚中度日!”她的神情凄婉,眼眸中是藏不住得苦楚……江若尘望着身边的女子心中慢慢泛起一丝涟漪,被这样的女人爱上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自那日山顶一别,又过了几日,郝氏出口欧洲的一大批光伏出了问题,被当地海关扣留。这是与乔伟合作后第二次向欧盟出口,第一批反响不错,两边一商量决定趁热打铁,没想到第二批还未出关就遇到了麻烦。

    “由于欧洲光伏制造商向欧盟提起对华‘反倾销 ’调查申请,由于欧洲市场的重要性,专家预计此次事件将给我国光伏企业带来巨大影响。商务部紧急召见……”女主播抑扬顿挫的声音戛然而止,原本“国外人民水深火热”的生活一下子烧到了国内,别人有没有烧着不知道,反正郝爱国先生的眉毛是已经烧起来了。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郝先生很生气,带着祖母绿的黄金大方戒在云雾缭绕下也失去了原先的光泽,夹在指尖的烟卷一早上忽暗忽明始终不灭。

    郝先生嗜烟,且人家钟爱的是那些比红星二锅头还要呛喉的烟丝,是以郝董手中的都是云南特供的烟卷。被迫吸了一早上的二手烟,佘姑娘头晕目悬,两眼泛红,竟似有了醉烟的症状。

    “郝董,这是人为不可控因素!”全体在座受毒气弹荼毒的同仁恨不得为这个忽然响起的声音鼓掌,奈何没有人想下一刻就被全国五十强企业扫地出门,所以只好捏紧拳头,忍受鼻尖的辛辣。

    然而那不怕死之人说完这一句,没等郝先生反应,就自顾咳得跟一个肺痨病人似的,一时之间除了那粗重的咳嗽声便再无其他异响。片刻之后郝先生抽完最后一口愤愤将半截烟蒂狠狠地扔入烟灰缸,冲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说了一个全民都会的运动,“放屁!”之后冲着自己身后的人不耐地挥了挥手,那人是郝董的私人助理,跟随郝先生多年,自是清楚他的用意,当即宣布散会,被训了一早上的几位相关主管,瞬时热泪盈眶纷纷逃离这“细菌”基地,唯有一人仍留在此地与郝先生瞪视良久,终是忍不住再度咳嗽出声,旋即起身打开南面偌大的玻璃幕墙,借以释放毒气。

    “郝先生,你还没痊愈,抽那么多烟恐怕对伤口不好”,郝氏上下能称郝爱国同志为郝先生的除了胆大妄为的佘姑娘再无第二人了。此时佘颜丽一手掩鼻,一手挥去周遭的烟雾,之前不是她不想忍,实在是忍无可忍才吭声,她不是我不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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