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秀美紧蹙,眼里透出不容错变的思念,整个人都有些神思不属,不用猜也知道必是惦记皇叔了,张嘴想劝劝她,又不知该说什么。

    听见里头谢渲告退的声音,两人急忙躲在一边儿,却听里头皇上的声音传来:“还不进来,还打算听多久。”

    阿十:“坏了,被你爹发现了,小粘糕你进去请罪吧,至多就是罚你抄几遍书,反正你最喜欢念书,多抄几遍也没什么,我就不行了,让我抄书我宁可骑十圈马,所以,姑姥姥先撤了,你自求多福吧。”说完撂下小家伙,拔腿跑了。

    阿十的这几句话说的声音可不低,只要不是聋子都能听见,皇上忍不住笑了:“过年的时候见这丫头闷闷的,还当改了性子,今儿瞧着倒跟以前一样。”

    皇后笑道:“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丫头自小就是这么个跳脱的性子,哪可能改得了,她这会儿跑了只怕是缠八叔扫听北疆的事儿去了,怪不得都说女生外向,这人还没嫁过去,心已经过去了。”

    皇后倒真了解阿十,阿十从承极殿出去,坐在御花园的廊子上等着八哥过来。

    谢渲到了近前,点了点她的额头:“有什么事儿家去不能说,还非在这儿堵着我不成。”

    阿十:“八哥这几日忙的都不着家,八嫂都快成怨妇了,好容易回家一趟,自然该跟八嫂在一处,我去岂不讨嫌。”

    谢渲挑了挑眉:“别说,你这丫头自打订了婚事之后,倒懂事了不少,我记得以前你可没少讨嫌,可见是明白了既不所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你放心,等妹夫回来,八哥也不去搅合你们。”

    阿十小脸一红:“八哥胡说什么呢。”

    谢渲:“这可不是胡说,得了,不逗你了,有什么话就问吧。”

    谢渲这么一说,阿十倒有些无从开口了,刚明明心里有许多事要问的事情,这会儿却一个也问不出来,只能愣愣看着她八哥。

    谢渲叹了口气:“八哥知道你想问什么,把你的心踏实的放回肚子里吧,他很好,没病没灾的,只是听说瘦了一些,不过这么大老远行军,瘦些也不新鲜对不对,所以,别担心了,等打完了仗他就回来了。”

    阿十:“可是,这一仗会很容易吗,刚才八哥不还跟皇上说是一场恶战吗?”

    谢渲:“的确是恶战,可你自己的夫婿有多大能耐,你还不知道吗,放心吧,若是连狄人都对付不了,他就不是我大晋的大将军王了,我猜着,他如今按兵不动,顾虑的正是怎么降低伤亡。”

    阿十:“其实我也知道这些,可最近我这心里总有些慌慌的,仿佛要出什么事儿似的。”

    谢渲:“你呀就是关己则乱,成日胡思乱想的,把自己吓着了,一会儿回去好好睡一觉,醒了就没事儿。”

    好说歹说的把小丫头劝走了,谢洵才出宫,到了宫外这心里也有些忐忑,这相爱的人之间心是互通的,即便远隔千里,对方欢喜的时候你也能感觉到欢喜,对方难过的时候你也会觉得难过,而若对方真有意外的话,也会感受到。

    小丫头自打过了年就满腹心事闷闷不乐的,莫非蒲城那边儿有什么变故。

    一场大雪下了两日夜,整个蒲城像是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雪白的毡毯,站在城楼上望过去,雪白仿佛能一直延伸到天边,就连对面的狄兵的营帐都融进了这片雪白的里,若不仔细瞧还真有些不好分辨。

    谢洵拿起手里的酒囊灌了一口酒,递了过去:“如此好的雪景怎么能少了酒。”

    睿王接过喝了一口:“ 城里如何?”

    谢洵:“这蒲城地处边塞,龙蛇混杂,外头来的倒是比本地的百姓还要多,不过,你放心,这些人大都是商人,精明非常,又极怕死,哪家里都挖了深深的地窖,一旦起火,头一个儿就会躲起来,不会有上赶着找死的,如今唯一的就是怎么把姜兴给诱进来,擒贼先擒王,这姜兴就是北狄作乱的祸首,只要把他收拾了,北狄必降。”

    85、第 85 章 …

    睿王:“之前在外游历听过北狄的一些事, 这姜兴的生母是个粗使的奴婢,是北狄先大王醉酒之后行了荒唐之事, 不想那奴婢却身怀有孕, 足月后生下了姜兴, 却因其母地位卑下而被众人轻贱,是北狄王庭之中最不得宠的王子, 却极有心机手段, 知道他父王好色便在各国买了不少美人进献,听说其中有一个骊姬,姿色倾城, 极受宠爱, 得这个骊姬相助,方有了自己的部落, 招兵买马成了气候。”

    谢洵:“我倒是也听说过一些,姜兴为了登上北狄的王位,不禁杀了他亲爹,连他那些兄弟也都屠杀殆尽,这家伙简直比狼崽子都狠, 估摸他爹到了黄泉路上还在后悔呢,当初就该这小子一落生就直接掐死, 也免得最后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弄死。”

    睿王:“此人心机阴沉,手段狠辣,从他宁可在蒲城外扎营候着也绝不往前一步,就可看出, 此人性子极为谨慎,且疑心病重,若想诱他进城不能有丝毫破绽,除此之外还需一个合适的人选做诱饵。”

    谢洵忽有不好的预感:“你不是想亲自出马做诱饵吧。”

    睿王:“若我不出马,只怕姜兴不会中计,若此一计不成,两军对峙僵持下去,这一仗不知要拖多久了,以我大晋如今的国力,若不能速战速决,早晚得拖垮了,到时国力衰败不战自溃。”

    这是明摆着道理,谢洵自是明白,只是明白归明白,若事不关己什么道理都行得通,这事儿一旦跟自家人有个干系就不一样了,有句话叫关己则乱,这一摊上自家人就难免瞻前顾后的。

    尤其睿王可是他们的妹夫,谢府的东床快婿,是阿爹阿娘千挑万选才给阿十挑了个如意的女婿,这要是有什么闪失,自己回去怎么交代啊,而且,阿十这丫头是个死心眼的,之前没瞧上怎么都好说,就算真出了什么意外,再找一个更好的就是了,反正也没成亲呢怎么都好说,就凭他家阿十的容貌性情,不信找不着个更好的。

    可如今不成,人早就搁那丫头心尖尖儿上了,小阿十可是最厌烦做针线 ,如今连鞋都会做了,别管做的好不好,只要做了,就足以让人震惊,更何况,瞧着那鞋子还颇像样。

    那鞋子自打从来睿王就当成宝贝一样藏着,连自己这个嫡亲的大舅哥都甭想看一眼,自己之所以能瞄见,还是因为睿王时常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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