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蓉儿仔细想了想娘亲昨日之语,愿意后退一步,金陵城青年才俊可不少,总有与蓉儿情投意合的,爹娘放心,蓉儿再也不离家出走,安安心心待在你们身边。”

    “你可想好了,莫不又是缓兵之计?”洛禾垂眸看她。

    洛蓉立即竖起手指,“蓉儿对天发誓,若无爹娘许可,绝不踏出金陵城半步,如有违背,就让蓉儿孤独终……”

    “好了,起来吧,”薛氏打断她,紫苏和菱香忙上前将她扶起。

    洛蓉露出个大大的笑脸,狗腿地上前端起核桃羹喂给他们喝,洛禾被她执着的眼神打动,败下阵来喝了两口,香甜的汤汁顺着喉咙滑入胃中,心情似乎也轻快了许多。

    “奚先生不问世事,高风亮节,与你委实无甚干连,你能想通便好,你祖母那里,我会好好劝劝她老人家,只要你不出尔反尔,此事我还是能做主的。”

    洛蓉眼睛转了转,福身作礼,“多谢爹爹。”

    从小花厅出来,洛蓉心情大好,菱香和紫苏也跟着开心,含笑打趣她,“姑娘这下高兴了吧,侯爷既已发话,想来有把握劝动老夫人,就是不知奴婢们何时才能见到姑爷的面啊。”

    洛蓉笑嘻嘻挽起她们的手,“想早些见到,那就快帮我梳妆,丑姑娘可没人喜欢。”

    两人忍俊不禁,“姑娘天生丽质,无论怎样都是金陵城最美的,哪个男人见了不喜欢。”

    洛蓉眨眨眼,极其认真道:“当真?”

    “自然是真的,奴婢岂敢骗姑娘。”

    洛蓉捧着脸,忍不住乐了,虽然晓得她们是哄自己高兴,不过女人嘛,谁不爱听奉承话,尤其是在有了心上人之后,理智基本可以算覆没了。

    回屋之后不久,祖母派来的丫鬟便撤了,洛蓉梳洗了一番,换上最喜欢的云锦芙蓉留仙裙,趁着菱香和紫苏不留神,偷偷溜了出去。

    一路艳阳高照,柳絮飘飞,洛蓉精神焕发地朝帝师府前进,行至永福路时,冷不防被对面而来之人绊了下,未能稳住,噗通摔倒在地,手里拎的碧玉糕掉落,外面油纸散了开来,糕点骨碌碌滚了满地。

    那是她费了四五个时辰研制出来的,工序极其复杂,就做了那么几个,自个都不舍得吃,如今竟这般浪费了,洛蓉心疼不已,立马爬起来,顾不得整理仪容,怒目瞪向罪魁祸首。

    曹青鸢!

    方才许是兴奋的飘飘然了,竟没有看到她。

    洛蓉本就讨厌她,眼下被她毁了糕点,如何能忍住,愤怒的火苗迅速窜了起来,犹如燎原之势,却不想她倒打一耙,抢先斥责,“没长眼睛啊,往人身上撞!”

    洛蓉直想抽她一巴掌,朝前走了几步,“你说谁没长眼睛?”

    曹青鸢杏眸圆睁,拂了拂自己衣摆,“若非小莲及时扶住,我岂能如现在般安然无恙,看在你并非故意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了。”

    洛蓉嗤笑了声,突然伸手狠狠推了她一把,曹青鸢没想到她敢明目张胆朝自己动手,一时未防,狼狈地坐在了地上,丫鬟七手八脚将她扶起来,那个叫小莲的怒指洛蓉,“你,你好大胆子,敢推我家姑娘!”

    “她既说我撞了她,我岂能白白受这冤枉,”洛蓉态度比她凶恶百倍,“我就推了,你还敢打我不成?”

    小莲气的脸色发白,自然不敢碰她,看向自家姑娘,曹青鸢亦是怒极,恶狠狠瞪她,“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就养出什么样的畜生,张嘴就咬人,天性使然。”

    洛蓉盯着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畜生,小畜生,天生爱乱咬人……”

    话未说完,洛蓉狠狠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我一直避着你,是懒得与你计较,你还真当我怕你不成!”

    洛蓉性子本就有些横,发起火来自己都怕,不像其她姑娘多少顾忌着些,一旦动怒,谁都劝不住,而且是遇强则强,软硬不吃,这一点很像老夫人,连洛禾都拿她没法子,不过能惹她生气的人不多,金陵城掰着手指头数也就那么几个,其中以曹青鸢为主力,两人虽多年不和,但之前来来回回基本都是打嘴仗,像今日这样直接上手的,似乎还是头一次。

    曹青鸢依仗母亲的长公主身份,自恃身份高于她,料想她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对自己怎么样,谁知竟受此辱,不敢置信地捂着发疼的脸颊,被咬伤的小腿似乎也剧痛起来,脑中闪过长姐曹贵妃因她与皇上关系亲密而心伤的模样,当下气急攻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体内汹涌的怒火,骂了句“贱人”冲过去掌掴她,几番撕扯,二人扭作一团。

    旁边玄鹤斋里,奚泽端坐于案侧,面前摆着一张琴,手指轻挑,悠扬乐声流泄而出,宋昂拿着新入手的画作从楼上下来,被声音吸引,行至琴室之外安静聆听。

    琴声缓缓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似丝丝溪流淌过心田,令人舒软安逸,宋昂不由自主闭上眼睛,感受时光从身边飞逝,白云过隙,一切归于黄土。

    耳朵里忽然钻入嘈杂的声音,与此同时室内琴声骤停,阿罗快步走出,从敞开的门里,宋昂看到弹琴之人,颇是不敢相信。

    光凭琴声,他觉得应是阅尽千帆的一位老者,不想竟如此年轻。

    奚泽察觉到他的视线,抬头看过来,目光交接,他微微点了点头。

    阿罗到门外瞅了眼,很快回去,神色有些怪异,“族长,外面……”

    奚泽看了看他,顿了一瞬,起身朝外走去,目不斜视地与宋昂擦肩而过。

    外面战斗正激烈,丫鬟惊慌失措地围了一圈,却无人敢插手,只不断叫嚷,“别打了,姑娘,别打了……”

    阿罗望着那发髻散乱的彪悍女人,小声问奚泽,“她这几年究竟经历了什么?”

    宋昂随后出来,看到这幅场景,惊得瞠目结舌,忙上前去劝架,他坚守男女大防,不敢上手,劝的唾沫横风,二人一句也未听进去,反被曹青鸢不甚踩中左脚,恰好是洛蓉前几日踩过的地方,痛的嗷嗷叫了几声。

    就眼下的战况,二人都未讨到什么便宜,不过曹青鸢明显体力不济,若再继续个一时半刻,洛蓉许会占得上风,阿罗见族长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也就一旁观战,不欲多事。

    未几,洛蓉揪住曹青鸢衣领,拳头堪堪准备挥下去,蓦然间似有所觉,抽空瞅了眼边上,这一眼,险些叫她心跳了出来,当即松开手,慌乱地整理了两下衣着头发,做出乖巧的样子。

    曹青鸢气力用尽,软坐在地嚎啕大哭起来,丫鬟们围着她一个劲的安抚,宋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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