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嘉说他的手下都让段期害死了,月如的心也就安了,杨嘉这么说,就是说她可以装死脱离聚贤阁了,本来她就只是一个低级别的地煞将而已,这样战死在聚贤阁中,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只要没有人前来调查,她是可以安稳地脱离组织的。

    “魏捕头,何大夫,我们就这样让那个聚贤阁的贼子离去,是否不妥啊?”一个不晓事的小捕头问道。

    何玉器说道:“刚才我们这么多人,被哪些蛊物围住,都只能是堪堪守住阵脚,而他一来就斩杀数条蛊物,将剩下的逼退,你觉得你有本事留住他吗,再说了,城外有淮南道数万府兵的大军,他想全身而退,也没那么容易,我们现在还是赶快处理这扬州城内的事情吧。”

    “对,对,何大夫说的对,现在要稳定住这扬州城的情形才是。”太守郭供鸿连忙说道。

    “刚才城中喊叫声不断,不过现在倒是安静的许多,我们不宜在此久留,当速速出城,到城外大营,请刘维将军发兵进城剿灭这些毒物啊。”听郭供鸿的话,他显然是有些慌张了。

    “大人,不可!”魏应贤看着杨嘉的背影后消失,转头听到众人的商讨,听见郭供鸿要刘维率领军队进城,连忙反对。

    她说道:“大军围城,名为守护,但是扬州将要爆发瘟疫的消息早就传开,这扬州城这数日来都是只许进不许出,而且自从活死尸出现之后,就连进都不让进了,朝廷的发放的救助也是通过船运到城南,让扬州城衙役自行取回。大人不想想看这是为什么啊?”

    郭供鸿这时候也是提心吊胆,早就没了主意,听魏应贤这么说,自己也开始嘟嚷:“莫不是,莫不是,朝廷觉得扬州若是瘟疫横行,不可挽回,大军阻止扬州百姓逃难,避免瘟疫继续扩散,这,这,这该如何是好。”

    郭援疆现在倒是没有心情和他父亲在哪里讨论这些,扶起月如坐在一边,紧紧地搂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隐隐间,他也猜出来了这月如定然不只是个普通的歌姬,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月如为了他,心甘情愿的就愿意当这个普通的歌姬。

    虽然他没有想说话,但是月如却说话了:“只怕,等朝廷接到扬州城出现活死尸的消息之后,为了免除后患,城外的数万大军也会进城,不过那时候,可不是帮助居民剿灭毒物,而是处理这扬州城内的一切活物了,市井中都是这么传的,这时候,大人还是打消去城外求救兵的想法吧。”

    “月莉,不要乱说了,我看现在还是先去医者行会和秋水剑庄传令,让医者行会和秋水剑庄和衙役一起尽快的平定这城中的动乱才是,活死尸出现了这么多天了,但是城外大军没有进城屠戮,不说朝廷有没有这样的密令,刘维将军,还有那淮南道府兵,都是故乡人,不少人的父母家小都在扬州城中,我想不会就这样动手屠城的,一定会帮我们争取时间,我们要做的就是尽早平定这动乱,扬州安定了,大军之围也自然会退去的。”郭援疆冷静地分析说道。

    “正是如此,不过我依我看,刚才扬州城惨叫声不断,而现在却如此平静,一定是他们制服住了段期,活死尸和毒物应该也处理的差不多了。”魏戍客刚刚说完,远处,就传来了一声声刺耳的尖叫声。

    这些尖叫声,和刚才杀死那些蛊物嗜血毒蜈时候,嗜血毒蜈临死前的声音差不多,不过这次,却好像是一大群一大群的这类蛊物一起发出的惨叫声,听的让人浑身不自在。

    “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许多的衙役听着这声音心里发毛,都乱了起来。

    “都别乱!”魏戍客一声大喝,震住了开始躁动的诸人,也仿佛是震住那刺耳的尖叫声音,渐渐的,这些声音开始变小,最后消失了。

    “一定是有人在使用秘法大量地消灭那些毒物。哈哈,哈哈哈。”人群中开始有人笑了,他们仿佛看见了希望。

    只有年长的何玉器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没有作声,他知道麻烦的事情还在后面。

    果然,没有一会儿,又有一声响彻云霄的轰鸣,接着就是更加刺耳的哀嚎声传来,他知道,这是最后的对决了。

    不久,又传来了一声轰鸣,接着就完全归于沉寂了。

    这时候,何玉器皱起的眉头才松开,上前对郭供鸿施礼说道:“太守大人,我若是所料不错的话,这定然是医者行会和秋水剑庄的高手们联手把那段期,还有扬州城中关键的蛊物毒虫都处理掉了。”

    郭供鸿心中稍稍安心,刚准备仔细询问,一边的魏戍客咳嗽两声,走上前来,对着他说道:“刚才那些声音,只怕,不仅仅在我们扬州城内能听见,想来城外的围城大营里面,也能听见,会产生疑问,还请大人一边出榜安民,一边着人出城报告刘维将军,扬州城内,动乱已经平息,已经可以解除警戒了,不然军队不知道扬州城里面出了什么事情,胡乱猜想,终是对扬州城不利的。”

    郭供鸿早就失去了往日的判断力,对何玉器追问道:“何大夫,你确定?就听见刚才那些声响,你就可以确定扬州城内的危机已经解除了?”

    “应该是差不多了,不论怎样,我们可以过去查看一番,一切就都明白了。”何玉器说完,便带头走出了太守府,向刚才那些声音的源头走去,魏应贤扶着她父亲,也和郭太守一起跟了上去。

    而不久后,扬州城外的西郊,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只信鸽飞向了斜阳。

    江西境界的人们,是不可能是这么快就知道淮南道扬州城发生的事情,就在扬州城里的欧阳彧等人,还在调查活死尸幕后黑手的时候,江西道的居民还是和平常一样的生活着。

    虽然前两天正一教的道士到处收集回天秘药,说是害人的**,让大家都不要吃,听到消息赶快告诉这些道士,没有几天,在江西道府兵的辅助下,江西境界内的这些药都被正一教的道士焚毁了。

    今天的饶州城郊,陶老汉在自家的“陶记酒家”里躺在一个竹制的摇椅上,半眯着眼睛,嘴里哼着小调,时不时的还摇一摇自己的脑袋。

    “陶记酒家”就在官道旁边,平日里不论怎样,多少还会有些客人,可是今天,也许是昨天的大雨的缘故,这都过了晌午了,“陶记酒家”还都没有开张,陶老汉也是落得清闲。

    这条官道,也是从抚州城路过饶州,前去龙虎山的必经之路,陶老汉正起身准备去柜台前拿些花生米吃,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推车的车轮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陶老汉抓起一把花生米,一个一个的送进口里,也从店里走了出来,就远远的看见,路的那头,一个中年道士,带着两个年轻道士向这边走了过来。

    那两个年轻道士推着一辆手推车,车上的几口麻布袋子装的满满的。“这些道士,怕是龙虎山上的吧,这些个麻布袋子,难道都是装的他们抓住的小鬼?嘿嘿。”陶老汉想着想着,心里乐呵了一阵子。

    待这三人走的近了,陶老汉也连忙上去招呼:“三位道爷,赶路这么急,要不进店里来歇歇脚吧,小店的烧刀子可是祖上秘传的,那是远近闻名的烈酒啊!”

    这迎面走来的人不是别人,乃是正一教“五豪”中的老二余海,和他的两名弟子,田星和刘渊纵。

    听见陶老汉的吆喝,刘渊纵倒是心动,他和他师父余海一样,都是喜欢大碗喝酒的人,但是现在,他也得听余海的吩咐,现在他和师弟田星推着的小车上,就是由于下雨,而没有焚烧,最后剩余的一些回天秘药。

    余海准备将这些回天秘药运回龙虎山上清宫,正一教毕竟是道教正宗,也有很多人精通丹药,尤其是“五豪”中的老三,“炼丹子”高特更是醉心此道,余海和高特二人交情深厚,就想着多带一些回去,除了上交给上清宫的炼丹房,还准备私下也给高特准备一些,好让高特更方便的研究这回天秘药,所以,这推车上面的回天秘药是多了一些。

    “走在前面的那位道爷,您看您后面那两位推车的小道爷,这么多的物件,从饶州城到这里,也这么远了,也该让他们歇歇啦。”陶老汉继续招揽着生意。

    余海回头看了看两个弟子,想着本来就不用带这么多的回天秘药回去,看他们两个也有些累了,便点点头说道:“这里离龙虎山也不远了,我们就在这店里稍稍歇息一下,吃点酒菜再上路。”

    刘渊纵一听,连忙回答道:“是,是,师父您先进去,待我把这车推到一边。”说完,便发力将这车推到了陶记酒家的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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